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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一章 生与死,一线间(2/3)

不经你们的手,是一个清白的处女,一经你们的手,坏菜了,再好的媳妇儿也变成一个没人要的老妓!

富弼与蔡襄对视一眼,不知说什么是好。

张方平与王尧臣、曾公亮眼中却闪过晶晶亮光。

这是变法,深思熟虑,小心谨慎,连诸多方面的利益都考虑到了,利益兼顾,反对的人少,不会生乱,能执行。

郑朗将吕公著的记录拿过来看了一眼,对曾公亮说道:“明仲兄,这份记录你拿回去润色一下,交给陛下。

以免给人口舌。”

其实还有一个用意,皇上,你让我做首相,让我改革国家,那么这几人以后还得重用,否则俺没有帮手,肯定玩不转。

“好,”曾公亮懂的。

这个人可是未来宋朝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军火家、思想家,也是……改革家,但他性格方厚,不象欧阳修他们虽有气,多浮夸躁进,因此郑朗很看重,在为赵祯进讲时,刻意放下身架,与他结交,相谈甚欢,因为性格温和,都是属于一个鼻孔出气的人。

郑朗又说道:“彦国兄、君谟兄、伯庸兄,各位皆是励志向上,希望国家富强的臣,难道听我一番话后,不开心吗?”

“唉,唉,”富弼连连叹气,也不知是开心,还是伤心。

结果这一晚,富弼喝得酩酊大醉。

曾公亮将记录整理后,上交给赵祯。

赵祯立即将郑朗宣进内宫,指说这篇奏折,不知说什么好。

郑朗说道:“陛下,对臣恩宠,古来罕见,契丹与西夏交战在即,之后臣便要应约前去契丹,虽然臣在做安排,不过孤身前去北地,生死难测,臣也担心万一有事,故与富弼、蔡襄、王尧臣与曾公亮、张方平说出这些天臣的想法。”

其实计划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可悲情牌还是要打一打的。

不求荣华富贵,也到顶了,再拜为首相,还能求什么?

但求赵祯加倍信任,没有皇上的信任,什么改革也等于零。

赵祯嗟叹。

“陛下,这仅是臣的想法,许多细节并没有想好,本来政已经产生许多动荡,再实施这些没有周全的变革,反成雪上加霜之灾,未得利,反得害。

因此臣认为不能实施,甚至都不能将它传于外臣,以免产生惊疑之心。”

眼下将这些条款拿出来给大臣看,会产生许多想法的,反而不美,赵祯愣了愣说道:“准。”

富弼去了河北,正好赶上一件事,保州兵士韦贵、史克顺与侍其臻三人率其他兵士谋反,原因也是与上司产生矛盾,加上北宋政策偏软,一些兵士无法无天产生的。

定州知州王果率兵攻保州城不克,于是朝廷富弼与田况前去宣旨,若开城门投降,一切抚存,如拒命,加进攻,其在营同居骨肉亲人,无论老幼皆戳之。

去年谋反。

还能说情有可愿,今年风调雨顺,兵饷一个也不少。

若动不动因为上司处执略有不公,便挟众谋反还了得?

田况前去宣诏,贼不肯降。

大呼:“得李步军来,我们降。”

也就是欧阳修所说的无能之辈李昭亮,此人治军有方,在军中颇有威信。

田况将李昭亮喊来,贼又不信。

田况只好请猛将郭逵攻城。

郭逵与叛乱的侍其臻曾同为范仲淹部下,但两人境遇不同,此时郭逵已名震天下,侍其臻仅是一个小校尉。

两人认识。

郭逵到了城下喊道:“我乃郭逵,你们下绳,我登城与你们说话。”

侍其臻放下绳,让郭逵爬上城头,郭逵说道:“我是朝廷的命官,岂不自爱,若没有诚信。

能登上城头吗?

朝廷也知道你们不是想谋乱,乃是官吏对你们不讲理,使你们如此。

今赦汝罪,赐汝等禄秩,又使两制大臣奏诏书来谕。

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岂有诏书不信?

岂有两制大臣乱说?”贼等相顾动色,说:“果如此,再派一两人登城带诏书让我们看。”

复登城带诏书上城头,于是开门投降,降者二千余人,其中谋逆者四百二十九人。

田况得到姓名,居然派杨怀敏率兵入城,悉数杀之。

言而无信,后面便好玩了。

郑朗听后摇头。

也难说好坏,这些士兵是吃饱了撑得慌,不杀也不足以惩警戒。

除了这件事,宋朝渐渐年光好了,随着秋收渐渐结束,仓禀渐满,财帛也越加宽松。

就在这时候,郑州有报,说大娘病得很重,生命垂危。

郑朗一听急了,进皇宫请求赵祯准假。

赵祯头痛,一个娘娘也就罢,后面还有六个娘娘呢。

但这是孝,不能让大臣不孝,只好同意。

郑朗匆匆忙忙离开京城,路过郑州城时,去吕夷简府邸看望了吕夷简。

吕夷简叹息一声:“行知,你娘娘病得不是时候啊。”

郑朗一离开京城,稳重的一面大旗倒下了。

郑朗哪里听得进去,什么国家啊,能救就救,不能救也不能让咱一人挑着,就当没有听到,立即回家。

回得正是时候,大娘病重,不久离开人世。

老了,没有办法,接着二娘又再次犯病。

赵祯这一回真的没有办法,必须要守孝的。

悲催的是樊家小娘,两眼泪汪汪,本来说好重阳过门,这一回又泡了汤。

九月,吕夷简死,赠太师、中书令,谥文靖,赵祯惨然,亲书怀忠碑三字赐之。

这不要紧,可悲的是后人冤枉吕夷简害了庆历政……那有的事,若是没有吕夷简推荐,范韩都不可能做宰相。

范富离去,大的倒棍欧阳修成了眼中刺,出为河北都运转使。

孙甫与蔡襄请留,晏殊不同意。

二人将过去的一桩公案翻开,说晏殊在李宸妃墓志铭上没有注明母关系,用心不轨。

赵祯愕然,将存档翻出,果然有此事。

经过这么多年,他对刘娥没有什么怨恨之心了,可也不能容忍母关系被大臣抹杀,贬晏殊为颖州知州,一不是一路转运、按察使,二不是大府知州,成了一个知州……

悲催的是他特殊的关系,他是范仲淹与欧阳修的大恩人,富弼的岳父,但因政见不同,君党不喜,可因为这关系,小人党又不爱。

这落得这样的下场。

郑朗闻听后,心中戚戚,别以为收了范吕二人的儿做学生就是好事,弄不好会而弄巧成拙。

十月,蔡襄与孙甫论宰相陈执中不当为宰相,不听,二人皆出。

看到这种情况,杜衍的女婿苏舜钦按照惯例,将拆封的废纸卖掉,趁着进奏院祠神的时候,又掏腰包,召妓助兴,宴会诸宾客好友。

一会儿,酒喝高了,放浪形骸,无所不为。

王曙的儿王益柔疯狂,作了一句诗: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驱为奴。

是来形容李太白的,可李白也没有这么大胆啊。

让皇帝做佣人,孔周公做奴隶,要是放在清朝,还不知道会杀多少人。

不但如此,王洙酒也喝高了,居然跑到妓女中搂着一个看中的美妹,在进奏院聊天**……

宾客中有一人叫李定,一看不好,悄悄离开,前往御史台告密。

王拱辰恨有多深,比大海还深,恨有多远,比西伯利亚还要遥远。

听后大喜,说道:“吾一举网尽也!”立即派属下鱼周询、刘元谕弹劾。

全部捉到开封府审问。

王益柔处斩,所有涉案人员永不得录用。

韩琦求情:“昨闻宦者操文书抓捕馆职诸官甚急,众听纷骇,舜钦仅是醉饱之过,至于付有司治之?”

宋祁与张方平又替其求情,以王益柔作那个大逆不道的傲歌诛杀,其他人轻处。

韩琦又劝道:“益柔少年轻狂,何足深治?

天下大事有那么多,近臣与国休戚相关,置此不言,而攻一王益柔,其意何在?

不是傲歌的原因。”

赵祯默然,改判监进奏院刘巽、集贤校理苏舜钦,并除名勒停;直龙图兼天章侍讲、史馆检讨王洙,落侍讲、检讨,知濠州;江休复监蔡州税,王益柔监复州税,并落校理;降太常博士周起的儿周延隽为秘书丞,集贤校理、范仲淹的好朋友章岷通判江州,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状元公吕溱知楚州,殿中丞周延让监宿州税,馆校勘宋绶的儿宋敏求签署集庆军节度判官事,将作监丞徐绶监汝州叶县税。

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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