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妹子我们包了
如果那女孩肯摇头,我不介意给她一块钱,让她吃顿饱饭。
可最终,她还是向现实低头了。
这也不怪她,毕竟饿肚子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饿过肚子,知道那种感觉,也知道饿肚子人的辛苦,所以我能理解她的做法。
在确认老农确实肯给她一块钱之后,她便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解棉袄的扣子。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就瞥了老农一眼,见他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既然他已经冷静下来,我就不必多嘴,只等他自己改口就好。
当众毁掉一个年轻姑娘的名声,稍有良心的人都会感到良心不安。
老农虽然容易上头,但他不是个没良心的人,知道对错,也会把握分寸。
到了该收手的时候,他自然会收手的。
“等等!”
女孩解开第三个扣子的时候,老农便快步上前,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
“老子花一块钱看胸,凭啥便宜了你们?
你们又没花钱!
谁要是想看!
自己掏钱!”
不得不说,老农的脑子还是不够灵光。
那女孩已经同意要露了,周围也聚集起了上百号的观众。
就算一人凑一分钱,也能凑够一块,让女孩露一次,他是拦不住的。
而且起哄不是人家起的,是他起的,女孩要是记恨,也只会记恨他。
在这种时候,我必须趁着大伙儿开口之前说话,而且必须直接堵住所有人的嘴。
否则,事态就控制不住了。
“还掏什么钱啊?
这妹子都同意露了!
之后的事儿还差的了吗!
散了吧散了吧!
这妹子我们包了!
有念想儿的自己找去!
舞房里有的是!”
说罢,不等那妹子开腔,我就快步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妹子,这大冷的天儿,还是别脱了。
你看看这群人,眼睛都冒绿光儿,你要是在这儿脱了,他们保不齐对你做什么事儿呢。
不如这样,你跟我们走,我们请你吃饭,行不?”
女孩本来是不想走的,可一听我说男人们可能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她就害怕了。
虽然我和老农也是男人,但我们毕竟只有两个人。
就算被我们两个做了什么,也比被上百号人做了什么强——当然了,观众们只是想看她露胸,不会真对她做什么。
我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吓唬她。
我不知道女孩在做出决定之前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总之在几秒钟后,她点了一下头。
众人见我们原来是来找那方面的乐子的,女孩还同意了,立刻发出一阵嘘声。
我们是当兵的,老百姓不敢惹,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人就散了。
卖艺的地方就是这样,不管观众来的多慢,散的时候都是很快的。
不等你回过神来,人已经走光了。
除非你表演的太过精彩,观众舍不得走,你走的时候人家还会鼓掌欢送。
不过有这种待遇的都是名角儿,一般的卖艺者是想都不敢想的。
由于老农之前起哄起的太厉害,我又一直袖手旁观,虽然这妹子答应和我们走了,但她显然很害怕我们,不敢和我们靠的太近,而且给人一种随时可能会逃走的感觉。
我们也不是非得带着她走,毕竟围已经解了,只要有机会她还能接着演。
可是她一走,场子立刻就被别人占上了,如果找不到场子,今天她就演不了。
这事儿毕竟是我俩挑的,放着人家妹子不管,这就太没良心了,至少也得请她吃顿饭,而且还得吃顿好的才行。
老农口袋里已经不剩多少钱了,所以这顿饭由我来请。
我俩已经吃过午饭,而且吃的很饱,没必要再点菜,只给妹子点就行了。
我给她点了一份红烧肉,一盘炒豆芽,又要了四个馒头。
妹子是真饿了,眨眼的功夫四个馒头就没了。
我又给她要了四个,在一通狼吞虎咽之后,桌上的四个盘子全空了。
之后她还想舔盘子,我赶紧把她拦住,问她吃饱了没,没吃饱可以再要。
八个馒头,一份红烧肉,一盘炒豆芽,这要是再吃不饱,那一般人家是养活不起这个女孩的。
妹子确实吃饱了,只是穷惯了,舍不得盘子上的油,想舔干净。
其实盘子上也没剩多少油,在舔盘子之前,她已经用馒头擦过一遍了,只是没完全擦干净而已。
在被我劝住之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愣了一下,然后小脸就涨得通红,头也埋了下来。
啊,对了,之前我说把她包了来着。
我苦笑了一下,和妹子解释说,我和老农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事情搞大了。
说包她只是为了解围,不是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
然而我的话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不是我口才不好,也不是人家妹子想太多,而是因为在我说话的过程中,老农始终像头饿狼似的盯着人家妹子看,眼睛火热的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要是换做是我,我也不信这些话啊!
我觉得老农应该是看上这妹子了——我一开始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的。
一个肯花一块钱看大胸的家伙,怎么可能主动去调戏一个胸不大的妹子,还硬是要花一块钱看她的胸?
这在常理上说不通嘛!
这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脸蛋虽不算俊俏,但五官端正,眸子清明,若是花心思打扮一番,必然有几分姿色,挺招人喜欢的。
妈蛋的,用老子的钱泡妞儿,真是便宜你了!
“妹子口音不像是元兴的,哪里人啊?”
“我是镇远来的。”
也许是我长得比较像好人,而且没用饿狼似的目光看着她,妹子对我表现出了明显的信任。
“镇远……镇远是什么地方?”
“西北,中邢省那片儿。”
“中邢省……我的天,离元兴好几百里地呢,你一个人来的?”
“嗯。”妹子羞涩的点了点头。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十六岁就敢来闯元兴?
你爹娘真舍得让你走啊!”
“我也是没辙了。”妹子苦着脸说,“我娘母埋的早,爹赖酒,要把我嫁给村东头的稗瘸子,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我对西北方言没什么研究,妹子说这段话的时候口音有点重,中间那段我没听明白。
等听到他爹要把她嫁人,然后她逃出来之后,我才结合上下文,分析出她中间那段话说的是“她娘死的早,她爹酗酒成性”的意思。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走过来的。”妹子吸了吸鼻子,“走了一年多哩。”
好嘛,原来十五岁就开始吃这份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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