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儒学无用(3/4)
瓷器的收益不属于韦氏的,但韦氏可因此而获得其他的收益,比如纸张和毛笔。
你的族人到了各地后,除了购置商铺外,还要招募工匠建起造纸作坊;巴蜀盛产各
类竹子,以后那里会建起规模很大的制笔作坊。”
招待了韦文宗一顿午饭后,殷清风要赶去东宫,那里还有一场小小的硬仗要打。
李世民的书房里,殷清风行礼道:“晚辈殷清风拜见李先生、陆先生、颜舅父。”
李纲和陆德明的年纪都在七十开外,他俩只是点了两下头作为回礼。
颜相时与殷清
风见过面,又是姻亲关系,他微笑的说道:“我等本以为自家子弟最多输上一两
场,没想到”
李世民在旁边说道:“你阿弟已经与他们比试过了。”
瞧李世民的嘚瑟样儿,以及颜相时没说完的话,殷清风就知道李承乾几乎是以完胜
的姿态赢得比试。
他倒很想问问都比试什么了,但看李纲和陆德明的表情,他还是
忍住没问。
不知道陆德明是年老体衰,还是他对殷清风有情绪,他低沉的说道:“殷侯为何要
设立课间休息?”
殷清风还以为他们会先问起呢,没想到首先问的却是课间休息。
要不是他
备足了功课,弄不好还真会被问倒。
“世人以七情六欲来统称人之欲念。
欲念也可以称之为天性。”
陆德明等人没想到殷清风会以七情六欲来破题,俱是一愣。
“孩童也是人,他们也有欲念。
晚辈以为,孩童的欲念或天性之一是贪玩。”
“这是承题了?”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那么,起讲又是什么呢?”
“贪玩的表现就是不会安稳久坐。
若父母长辈或师长强行让他们久坐读书,便是违
背孩童的天性。”
孟子在有一句非常重要的名言:“可欲之谓善”。
他认为“可欲”的才是“善”的,既,能满足人的**的才是善的。
“欲”不仅不是负面
的东西,而且是跟“善”联系在一起的。
这等于是间接地肯定了“欲”是善的。
既然“欲”是“性”的属性,“性”是善的,“欲”当然也应该是善的。
按照这个逻辑再向
前推论一步,如果说“善”代表“天理”的话,那么“人欲”也就是“天理”了。
可以满足“人欲”的,就是符合“天理”的。
天理是不可违背不可压制的、要“行天理”
而不主张“灭人欲”。
殷清风言论是把孩童的贪玩视为天性、视为“人欲”,他设立课间休息,让孩童去玩
耍一会儿,就是顺应天理。
陆德明仨人各自沉思,整理殷清风那些话的逻辑关系。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孩童难以安稳久坐,那就是因为缺少定力,作为读书人如果
没有定力,岂能获得足够的学识。
所以,他们在教导孩童时,就让他们长时间的坐
在那里读书写字。
晚辈认为,这是在扼杀孩童的天性!
这是那些长辈和师长不懂得什么是“道欲”什么
是“节欲”的结果!”
先秦儒家的共识是:“欲”是人性的不可缺少的要素,也就是说“欲”和“性”是不可分
的,离开了“欲”的“性”就是抽象空洞的,而有了“欲”的“性”才是鲜活生动的。
荀子把“欲”叫做“性之具”:“欲不可去,性之具也”。
人的“性”要得到实现,就必须
通过“性之具”,这个“性之具”就是“欲”。
荀子一派持“性恶论”,主张“化性起伪”,
改善人性。
既然“欲”是“性之具”,如果完全放纵人欲,就会出现“**生而礼义文理亡”的结果。
但是荀子又反复强调“欲不可去”,“欲”是“情之所必不免”;他认识到不管怎样“化
性起伪”,这个“欲”终究是去不掉的。
所以荀子提出了“道欲”和适当“节欲”的主张。
殷清风也不想引经数典,可这时代就是这个臭毛病,不管说什么都往古人的典籍上
扯,尤其是先秦的典籍。
他如果只说一句“劳逸结合”,肯定是没有说服力的。
这,
也是他事先要做功课的原因。
沉默了好久,陆德明发问了,“听太子言,殷侯想要皇子们躬耕?
这又是为何?”
殷清风就知道这个问题跑不了,“中有“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之说,
中有“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之说。
晚辈总结为“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的解读就是学以致用、以及,以实践来证明所学的真伪。”
李纲脸上显出怒色,“吾观殷侯所著之与俱符合至圣先师之教
导,现在为何又有真伪之言?”
殷清风说道:“三代以来,上至帝王、先贤,下至普通庶民,俱认为“农为国本”。
请问,儒家先贤们的典籍里,可有教导庶民如何稼穑吗?
是至圣先师鄙视农人还是
他们认为“农非国本”?
还是他们认为百姓不用劳作,只要做到仁义礼智信,这天下
就是太平盛世了?”
李纲和陆德明各自想要解释,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这话没法解释啊。
如果辩论说,孔孟圣师都认为“农为国本”,可典籍里的确没有教导庶民如何耕种稼
穑啊。
而且,他们也清楚,最初的四民论里说士农工商俱是国之柱石,到了汉朝独
尊儒术之后,“士”早已开始独视自己为国之柱石,其他皆为卑贱了。
不管他们怎么解释,最终都难以掩盖在“农为国本”这个问题上,儒家都是坐而论
道,对农业这个国本没有任何助力和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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