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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大婚(1/2)

杜文乾双手向两侧平伸,        博雯仔细地帮他披上外袍。

代表后妃最高级别的翟衣被改造成了适于男子的冕服。

以深青为底色,        织有五彩翚雉纹,        袖口边缘以红罗为饰,全服共计五种颜色,上绘日、月、星辰、山、凤、雉鸡等十二种纹章。

凤钗被改为凤冠,        金革带,云凤纹,        龙纹玉佩悬挂在腰间。

“怎么样?”杜文乾紧张地问。

博雯一点点替他整理好袖口、领口,        一丝差错都不能出。

“颠倒众生。”她笑道,        拿起一个梳子,        帮杜文乾搭理头发。

杜文乾原以为大婚之礼还得有一段时间,然而没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册后、入宫了。

冕服根据他的体型重新设计的,裁缝送来的时候还忧心忡忡地表示是第一次制作男后礼服,生怕杜文乾穿了不合身。

试穿之后效果却意外得不错,似乎他天生就适合坐上男后这个位置。

“二少,床上的软垫怎么处理?”

有丫鬟在帮他收拾床铺,        从今日起,理论上他就不再属于杜府了,        需要携带地都要收拾进嫁妆里带走,        其他的均收至库房。

“收起来吧。”杜文乾吩咐。

软垫是专门为孔雀准备的,        虽然那小东西一天都没睡,        最后沦为杜文乾的床垫。

孔雀在前几日突然失踪,        发现后把他急地不行,        直到收到了陛下口谕,孔雀安好,这才宽心。

身边没了一只随时随地炫耀尾羽的家伙,杜文乾稍稍有些寂寞。

一阵脚步声,大哥杜文弦独自走了进来。

他欣赏地扫视着杜文乾:“之前你说的那个黑衣人,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杜文乾好奇地问。

那天纳彩之礼结束后,杜文乾就去找询问自家大哥黑衣人的身份。

然而当日宾客着实太多,杜文弦一时也不知他所说的黑衣人是哪位大人。

“是骠骑大将军封奎。

“杜文弦答道,“他今天也来了,为仪仗队队长,正在府外等候。”

杜文乾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头上的凤冠的凤尾微微发颤。

“他有跟你说什么?”杜文弦问道。

杜文乾不想给大哥添麻烦,于是摇了摇头,把疑惑都憋在心里:“没有,他就是迷路了。”

杜文弦没有追问,他伸出手,在杜文乾腰间挂上一尊玉质小佛像:“愿入宫后一切安康,如遇到事情,派个人来告诉我们,杜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小佛像笑眯眯的,满脸喜庆。

杜文乾揉搓了一下,笑着让兄长安心。

时辰已到,杜文乾妆点妥当,在兄长的陪伴下走出侧院。

父亲和母亲都在前厅等待,就连小妹都站在一旁,睁着大眼睛,还不理解二哥这一去是要做什么。

使者立于府外,杜元水出门朝北面跪拜,恭迎使者进府。

礼毕后,使者进入府内,手捧册后文书,司言、司宝各一人站立其后。

“杜元水之子杜文乾,龙章凤姿,温其如玉……”

使者宣册,杜文乾心底百感交集。

在遇到永帝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穿上华丽的皇后冕服,跪在府门口,听着使者把赞美之词砸在他身上。

马上就要成为他夫君的人,此刻应是刚在含元殿内举行完典礼,正在等着他入宫行合卺同牢之礼。

“……恰逢后宫无主,册立杜文乾为皇后。

钦哉。”

使者念完宣册,杜文乾再次拜服,使者递过册封文书、皇后印玺。

杜文乾接过,并分别授给司言、司宝。

凤舆等候在门外,他在使者引领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向父亲母亲跪下叩首。

这一叩不符合规矩,但并没有人阻拦他。

杜文乾站起时他瞥见了母亲担忧的神情,和父亲说不上是骄傲还是不舍的眼神。

骠骑大将军封奎这次没有穿那身黑衣,换了一套玄色长袍,腰间一柄利刃,站在仪仗队最前端。

他浑身的杀伐之气一点都没收敛,使得仪仗队不像是要护送杜文乾进攻完婚,倒像是下一刻就要踏上战场浴血杀敌去了。

在仪仗队伍和使者官员的簇拥下,凤舆经丹凤门入宫,经过中门,在紫宸殿门前下轿,步行至蓬莱殿。

重修完毕的蓬莱殿金碧辉煌,气势蓬勃。

殿外一潭小小的鱼池,竟是以杜文乾之前所住被毁的庭院为原型设计,连那几尾锦鲤都和之前养的所差不大。

“皇上希望您就像在杜府里一样,无需因身份变化而作出改变。”引领公公悄悄跟杜文乾说。

庭院的相似让杜文乾真的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他望着池水里愉快的游水的鲤鱼,微微愣神。

“噗——”

一条青色鲤鱼从水里一跃而出,溅起几点水花。

它蹦到杜文乾腰的位置,噗嗤吐了个东西在他手上。

随即鲤鱼又跌回水里,甩了两下鱼尾,游进池底,消失不见。

杜文乾手里一凉,一只硕大滚圆的白珍珠静静地待在他手心上。

什么东西!

杜文乾再往水里看去,满池皆是金色或红色的锦鲤,哪有什么青色鲤鱼。

“娘娘?”公公催促他赶紧进殿,准备进行下一个礼仪。

好像除了杜文乾,谁也没注意到那条奇怪的鱼,唯有手上多出来的珍珠证明了它的出现。

整颗珍珠洁白无瑕,浑然天成,直径手掌大小,森森地冒着冷气。

放在夏日,绝对是一块极佳的避暑宝物。

杜文乾握住珍珠,跟着公公走进殿内。

蓬莱殿内更是奢华,殿中立柱以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为基地,墙壁上挂着壁毯,以桑蚕丝和锦绣绘制成五彩的山水花鸟图案。

床榻以赤红色檀木作梁,金色帘幕,掀起悬挂于两侧。

侍女立于一侧,双手端着托盘,托盘上一壶清酒,一对淡黄色矮脚杯。

两只矮脚杯靠在一起,相互依存,组成一朵兰花的图形。

离合卺礼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杜文乾坐在床榻上发呆,手里下意识地不住抚摸那颗珍珠。

洞房内内提前点起了熏香,浓郁的香气充盈着蓬莱殿。

香炉是特制的,徐徐燃烧,却不会冒出烟雾。

床榻下铺洒着新鲜的花瓣,两只红色的蜡烛摆在案上,等待着点燃。

在预定时辰,华唯枫推门走入,他身着庄严的裘冕,黑领、白纱、青襟、革带,配十二旒冕冠,以喻天地之色。

经过一天复杂的流程,他对这种仪式性的行为颇感不耐,然而这种不耐烦在看到床上等着他的宝贝时全部消失无踪。

杜文乾在华唯枫进来时攥紧双手,拼命回忆当初教导礼仪时,现在是应该跪拜还是坐着等他。

华唯枫感到了他的不安,脑子中那些该走的流程全部忘了,什么同牢啊合卺啊,通通不如他的宝贝吸引人。

冕服沉重而憋闷,杜文乾脸色微红,看起来秀色可餐。

华唯枫也不客气,一口咬了上去。

“皇上!”杜文乾吓了一跳,惊道。

脸上被啃了一口,湿漉漉的,然后又被啃到了唇角,俩人紧紧贴在一起,簇拥而吻。

他既没叫名字也没叫夫君,华唯枫地不满立刻体现在了动作上,他咬住杜文乾的嘴唇,用尖牙反复摩擦。

身后公公试图提醒华唯枫该行礼了,被后者瞪了一眼,机灵地招呼侍女放下酒杯,点燃蜡烛,推出了洞房。

“终于娶到你了。”华唯枫呢喃道,“人类结个婚真麻烦。”

杜文乾被吻地发不出声音,他向后躲避,没料到却趁机被华唯枫压倒在了床上。

“皇……唔——”

杜文乾地言语化为了喘息,被亲吻地喘不过来。

在熏香的气息里,俩人气氛越发淫/靡,价值连城的冕服被压出了褶皱。

华唯枫眼神越发深沉,动作间攻击性也越来越旺,情急之下,杜文乾终于想起了正确的称呼。

“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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