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275 狗血的英雄救美(1/2)

275 狗血的英雄救美

并不宽敞的内间里陷入了沉寂,邵北带着些许自信的微笑,只是自顾自地品菜饮茶。

他对面的郑鸿逵则好似陷入了矛盾之中,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邵北,心里头琢磨着利弊得失,一时间难以抉择。

正这个光景,内间门帘一挑,一个素装女子抱着琵琶轻轻走了进来。

先是朝着邵北与郑鸿逵微微行礼,而后拉开凳子坐下,调试了几下琵琶,随即‘铮铮’有声地边谈边唱起来。

“沙鸥同住水云乡,不记荷花几度香。

颇怪麻姑太多事,犹知人世有沧桑……”琵琶宛转,歌声清扬,一时间倒是把邵北大部分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但见那女子不过双十年华,素面朝天,只能算是俊秀的面孔上,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忧愁。

此刻抱着琵琶宛转唱来,便好似西子捧心一般。

“卞大家的曲子,可是这秦淮一绝啊。”这时候,郑鸿逵已经结束了沉思。

他为自己斟满了酒杯,举起来遥敬邵北,而后一饮而尽。

随即抚着下颌的胡须,诧异地道:“邵先生……”这称呼有些别扭,只是自己侄子这么称呼对方,而且据说这是澳洲的风俗,郑鸿逵也就这么叫了。

“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郑家与马士英有所关联?”

拜东林君子所赐,马士英与阮大铖这会儿成了阉党余孽,名声可不怎么样。

郑家便是投效了马士英,也是私底下悄悄进行,从来就没有声张。

明面上,郑芝龙更是将自己的大儿子郑森送到了东林君子钱谦益面前,拜其为师。

“哈……再次恭喜郑大人高升。

满饮!”邵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有白酒的辛辣,反倒香醇厚实。

这花雕酒,果真名不虚传。

郑鸿逵恍然地笑了起来。

邵北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如今马士英独揽朝政,兵部更是阮大铖执掌着,你郑家若非投效了马士英,郑鸿逵怎会从北镇抚司愣是调到镇江成为总兵?

只是郑鸿逵做梦也没有想到,邵北之所以认定郑家与马士英有关联,完全是因为史料。

郑家的掌门人郑芝龙,海商起家,师从荷兰人。

纵观其一生,年轻的时候自然敢冒风险。

可到了中后期,郑芝龙反倒仿效荷兰人,玩儿起了荷兰赌!

新朝初立,郑芝龙两边都不得罪,一方面朝东林党示好,一方面朝马士英表忠心。

两面示好的结果,就是郑家半点损失都没有,反倒在其中得了巨大的好处。

而后,满清南下,一举灭掉了弘光政权,他郑芝龙再次玩儿起了荷兰赌。

自己带着妻儿老小投靠了鞑子,留下自己大儿子郑森执掌郑家,

老小子琢磨的挺好,满清一统天下,他郑家虽说没了兵权,可起码封侯万代,富贵荣华。

若是大明卷土重来,因着自己儿子郑森的缘故,他郑家也不至于家破人亡。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鞑子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拉出的屎又缩了回去,干脆把郑芝龙一家老小囚禁在了北京,见天逼着郑芝龙让郑森投降。

到了后来,眼见郑森实力大涨,干脆把郑芝龙给砍了脑袋。

所以说荷兰赌没错,但作为赌徒,你事先得把赔率分析清楚。

别到了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满饮!”郑鸿逵再饮一杯。

而后继续问道:“邵先生心思敏捷啊……只是不知,邵先生谋划此事,胜算多少?”

“不知道。”很干脆的回答,完全出乎郑鸿逵的预料。

“你不知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邵北回答道:“我只能保证,一旦成功了,必定会履行今日的诺言。

而且……”邵北瞧了瞧窗外,肖白图正与郑森俩人扶着船舷低语着什么。

“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我们澳洲十分重视郑森。

我们很乐于见到郑森在南明有更多的话事权。”

邵北模棱两可的回答,反倒让郑鸿逵认为这是坦诚。

“说的也是。”郑鸿逵沉默了半晌,深吸一口气:“邵先生打算几时与马士英会面?”

这算是答应下来了。

邵北轻笑起来:“不着急,也就是这几日吧。

事先还要做一些安排。”

“好,那郑某便再京城盘横几日。

请!”说着郑鸿逵再次一饮而尽。

醇香的花雕入肚,郑鸿逵站起身冲着邵北一抱拳:“郑某先行告退,待来日邵先生安排得当,只需知会一声,郑某必定妥当安排邵先生与马大人一会。

此画舫郑某包了,邵先生只需享受便好,少陪了。”

“郑大人慢走。”

郑鸿逵大步流星说走就走。

到得外间,拉着自己的侄子郑森耳语了一番。

郑森诧异了半晌,这才嚅嚅地与邵北告别。

“邵先生……”

邵北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跟你叔叔回去吧。

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走上另一条道路。”

说话留一半,搞得郑森更加诧异。

心情愉快的郑鸿逵与纳闷的郑森坐着小船走了。

画舫上只剩下了邵北与肖白图。

“郑鸿逵答应了?”

邵北点头:“风险小,利润高,他没理由不答应。”

肖白图呲牙:“我发现邵北你怎么真是近墨者黑啊,怎么跟荆华那丫头一样,唯利益论了?”

“这不怪我。”邵北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说白了就是利益交错的世界,只要你能处理好利益纠葛,你就会无往不利。”

“随你怎么说吧。”肖白图径直在桌子边坐了下去,随即大快朵颐起来。

边吃,还支吾着让弹琵琶的姑娘继续弹曲。

既然郑鸿逵乐意当冤大头请客,那没理由不好好享受一番,反正不花自己的银子。

瞧着肖白图一副大爷作态,邵北凑近了脑袋,低声道:“我说肖总,你不是一直想见见秦淮八艳么?”

“是又怎么样?”肖白图满是遗憾地说:“可你不是说了么,秦淮八艳除了死了的,就是嫁人的。”

“恩,可我还说了,还留在秦淮河卖艺的也就一两个。”邵北朝着弹琵琶的女子一使眼色:“非常凑巧的是,眼前这位就是秦淮八艳之一。”

“谁?”肖白图夹着一块鱼肉顿了下来,提高声调问道。

“卞赛赛。”

“卞赛赛?”肖白图放下了筷子:“没听说秦淮八艳里头有卞赛赛这人啊。”

“那我提她另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卞玉京。”

肖白图哎呀一声大叫,然后搬着椅子朝着弹琴的卞赛赛坐正了,也不吃喝了,只是直勾勾地瞅着人家,还做出一副欣赏曲子的架势。

肖白图这厮多才多艺,没事儿会弹几下吉他,可问题是这厮对于传统音乐存在巨大的认知障碍。

只听了一会儿,便听得昏昏沉沉的。

卞赛赛浓浓吴语唱的是什么,根本就听不出个数来。

但这丝毫打消不了肖白图的积极性,这厮铁了心要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话。

而邵北则专心用着酒菜,慢慢思索着之后的对策。

既然郑鸿逵已经答应把自己引见给马士英,那在这之前,必须让马士英认识到己方的强大。

拜上千年的传统所致,明朝的士大夫们只是把眼神都盯在了中国这片土地上,根本就懒得瞧外头。

西班牙已经是日不落帝国了,可在明朝人眼睛里依旧是蕞尔小国。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