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不一样的扬州十日(续)(2/4)
“又抓着大将了?
嘿,赏赐不少吧?
你说俺怎么就赶不上这没事儿?
要是让俺去,给个偏将都不换!”
“这火铳犀利啊……俺从前待过神机营,也用过火铳。
不信?
你把火铳给俺打一枪……别急别急,俺不碰还不行吗?”
“伙食又是斯帕姆?
啧啧,这伙食……你那铁皮罐子还要不要?”
等澳洲军过去了,转过头来,明军完全就是另外一个脸色。
大拇指一挑,撇着嘴道:“瞧见没?
这他娘的才是强军!
什么狗屁的‘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老黄历了!
刘集镇澳洲大兵灭的满蒙精锐没一万也有八千!
我大明有此奥援襄助,建奴早晚得滚回关外!”
喋喋不休声中,押着俘虏的明军向后方开走了。
桥头之上,十几骑团团聚拢在一起。
后侧的骑兵离得老远,只将两骑凸显出来。
刘肇基稍稍缀后,让出一个马头的位置给孙传庭在前,并且用一种极其仰慕的神色看着这位大明朝的传奇人物。
刻下,戴着如同法军高帽的孙传庭中校,正处理着‘极其重要’的军情。
在其面前,参谋与通讯兵不时往来,将各种重要的消息与请示传递过来。
“中校,杰瑞将军询问您,明日天明前发起对122高地之冲锋,是否需要进行必要的炮火准备。”
“清军气势已衰,不必等待75炮……想来各营配备的60迫足以形成毁灭打击。”
……
“中校,陆军傅白尘少将刻下正朝大仪镇迂回。
参谋部请您立刻推演出明日中午的战局!”
……
“这是参谋部第十一次会议的纪要,请中校过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署名。”
……
“左翼的明军移动过于迅速,将军请您进行协调……”
……
一桩桩一件件繁冗的军务,让孙传庭根本没功夫搭理刘肇基,只是如同人形印章一般,机械地忙碌着。
在其一旁,刘肇基看向孙传庭的眼神已经是仰慕之极!
不亏是孙督师啊,即便是流落澳洲,是金子也照样发光!
没瞧见么?
那些澳洲友军,大事小情的全都得听孙督师的。
但凡是孙督点头,报信的人如释重负,长出口气;每当其摇头,报信的随即脸色惶恐起来,小跑着回去重修修改方案。
这么看来,这澳洲友军战力虽强悍,可这场大战之所以能胜利,还是托了孙督的运筹帷幄!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澳洲军为何登陆之后,立刻就投入了极其有针对性的战斗,以点带面,继而以少打多,将优势的清军包围起来,再到现在将其一举击溃……有了熟悉情况,且善于运筹的孙督,能做到这点……不稀奇!
想来,孙督还是念着大明的。
否则怎会话语之间,总是询问起朝廷的大事小情?
也许,只要稍稍拉拢,孙督没准就会重返朝堂?
以邀天之功强势回归,只怕一个兵部尚书是跑不了了!
刘肇基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全然不知道背对着他的孙传庭面色已经黑到了极点!
他孙传庭不过是临时中校,平素连个新兵蛋子都不搭理他,什么时候轮到一帮子的参谋军官大事小情、没事找事的早请示晚汇报了?
如此做派,想来又是那些澳洲人在造势!
来的路上,那些澳洲人总会时不时地找他谈话。
话题包罗万象,既有对澳洲的看法,又有对明朝的展望。
起初不在意的孙传庭,当真是憋闷了好久。
敞开话匣子,有什么说什么。
将其在澳洲的见闻归拢总结,继而套用在大明身上,愣是搞出了一条有大明特色的……澳洲社会模式。
当然,因为他本身的局限性,说的更多的则是军队方面的建设。
渐渐理解了澳洲建军思想的孙传庭,几乎全盘接受了澳洲军的模式。
从士官谈到军官,再谈到后勤,每一条都头头是道。
那个年轻的参谋长游南哲,听得是连连点头。
在临登陆的前一天,游南哲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嘴……祝愿孙传庭早日一舒胸中抱负。
当时的孙传庭还没反应过来,可到了现在,老头儿完全明白了游南哲的意思!
这些澳洲人,是有意襄助自己重返朝堂啊!
只是老头搞不清楚了,这些澳洲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据他所知,大多数的澳洲人根本就不关心大明朝的死活,他们感兴趣的只是怎么打满清……虽然打满清绝对会帮到大明。
相反,经常把利益挂在嘴边的澳洲人,更在乎的是怎么赚明朝的银子。
他孙传庭重返朝堂,真要舒展了胸中抱负,对那些澳洲人又有什么好处?
想不通啊,想不通!
但澳洲人的的确确这么做了!
面前走马灯一般的群众演员,演技个顶个的属于影帝一级的,活生生把后头的刘肇基等一干明军将军给忽悠得脑袋晕乎乎的,全然把他孙传庭当成了救世主。
这让老头儿很别扭……别扭到了极点。
打发了又一名影帝级的参谋军官,趁着难得的空隙,刘肇基赶忙上前抱拳:“孙督劳累了……想来朝廷若得知,必然会厚待孙督。”
孙传庭只是苦笑一声,不知如何开口。
正当他打算谦让几句的光景,旁边的刘肇基脸色猛地一变,继而一催马上了桥上,径直拦住了一名俘虏的去路。
一身褂号,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胡子上全是泥浆。
光亮的脑袋,后头留着一根老鼠尾巴。
纵然穿着清军普通兵勇的服饰,可刘肇基依旧记得这张脸。
拢起鞭子,径直将对方的下巴抬起,看了半晌,刘肇基哈哈大笑起来:“徐大人……别来无恙啊?
你恐怕想不到也会有今天吧?”
徐定国尴尬地笑着:“刘……总兵。”他艰难地将那个‘兄’字儿吞进了嘴里:“刘大人,您说笑了。
卑职只是一时糊涂,且二子被大清……额不,是被鞑子扣在了营中。
卑职……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可卑职在鞑子军中,那是身在清营心在大明啊。
而今我大明大胜,卑职瞅准机会这不就反正了?”
“哈!”刘肇基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明军,继续笑:“哈哈哈!
我说徐定国,你这脸皮可真厚啊。
?
身在清营心在大明……恩……你当初投靠鞑子,害死高杰的时候,可想过大明?
你引鞑子入淮,坏我大明江淮防线的时候,可想过大明?
你狐假虎威,一路烧杀抢掠我大明子民的时候,可想过大明?
扬州城外,你跳着脚的咒骂,扬言破城之日,十日不封刀的时候,可曾想过大明?”
“刘大人,这……这……卑职那是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刘肇基根本就不搭理他,径自说着:“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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