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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甩锅(2/3)

她年纪大了,其实耳朵不太灵光,方才门口的丫头吓得声音蚊子似的,她压根没听清什么事。

但骤然一看见杨氏母女露头,老太太立刻充到满血。

眼睛一瞪,破口大骂:“你还敢带这个小畜……”

“母亲不必激动,这对您身体不好。”杨氏自然不给她辱骂自己女儿的机会,目光冷厉私下一扫,“我这趟过来不是冲您,小姑子家的妙姐儿做了不体面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咱们家丢了好大的人,事后娇娇还口无遮拦,胡乱往我欢儿身上泼脏水。

小姑子不能多清闲,女儿都是她亲自教养出来的,她得给个说法出来。”

余氏被她连珠炮似的一顿责问,先是脑子不够使,喘了好几口气才爆发出来:“好啊,你这是恶人先告状来了,吃亏的明明是妙姐儿……”

由于老太太大喘气的时间过长,这么一耽搁,还没战出一轮胜负来,祁文姮就已经接了凌妙妙回来。

在马车上,他们一行人又惶惶乱乱的,总不能叫凌妙妙就在车上更衣,所以方便起见,起源恒接到人,直接用带去的薄被把人一裹,就领着以最快的速度跑进来了。

现在才三月初的天气,湖水虽然没有冬日里冰寒,但也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所能承受。

祁欢只负责把她捞上岸,留住一口气……

凌妙妙就裹着下人们匀出来几件小褙子或者比甲凑合了一路,懂得小脸发白,嘴唇发青。

钗环早在水里都折腾没了,披头散发的。

就这样一副惨状,那可是拿来告状和添油加醋的现成素材,祁文姮怎肯放过?

所以,回来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先带女儿回房换衣裳,暖和身子,而是直接领来了余氏面前卖惨。

结果一进门,就看里外两件屋子里,满满当当站的绝大部分都是杨氏的人。

这是个娇宠出来无法无天的人物,完全不惧人多势众,直接冲进了暖阁里,对着杨氏就破口大骂:“好啊,你在这最好。

祁欢那个死丫头呢?

你别想把她藏着,她今儿个差点要了我妙儿的性命去,杀人偿命……”

话到一半,看见祁欢居然就在杨氏身后,她立刻就张牙舞爪的要直接伸手抓人。

刘妈妈严阵以待守在旁边,一把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祁文姮一下扑空,手又抽不回来,顿时撒泼起来:“好你个老刁奴,你敢跟我动手?”

她就不是个良善之人,保养的又长又尖的指甲狠狠两下就将刘妈妈手背抓了个鲜血淋漓。

刘妈妈却问问不动,就握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杨氏当即改变策略,放弃与这泼妇舌战的打算,目色冷厉看向瑟瑟发抖站在门边的两家两姐妹:“把这两个丫头给我关到佛堂去。”

她是有备而来,立刻就有四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站出来,拎小鸡仔似的就将凌妙妙两姐妹分别擒获在手。

凌娇娇哇的一声,立刻又哭上了。

凌妙妙也吓傻了,身体使劲蜷缩,惊慌过度,就只顾死死裹着身上御寒的薄被,大声求救:“母亲,母亲救我!”

祁文姮一看这架势,也吓一跳。

当即不再和刘妈妈较劲,转头木吃欲裂的冲杨氏叫嚣:“你个这个悍妇,市井刁民,谁给你的胆子你就动我的女儿?

这里可是祁家,容不得你一个外人如此猖狂。”

刘妈妈的手稳如磐石,死死的抓着她手,任她如何蹦跶也碰不到杨氏母女分毫。

杨氏冷冷的看着她:“你说的对,这里是姓祁的,我是掌管祁家内宅的当家主母,你们姓凌的只是客居在此的外人。

你们老实本分的做客人,我自是不会与你们为难,但你们身为客人,吃我祁家的,住我祁家的,现在不仅打着我祁家的名义出去招摇过市,闯了祸更要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

你们做客人的既然没有规矩,那人在我们祁家,就立我祁家的规矩好了,这两个小的,你既管教不好,今日我就替你教一教。”

杨氏以前虽然也和余氏母女不对付,但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她都直接绕着他们走算了。

这是第一次,双方正面刚。

祁文姮直接就傻眼了,气急败坏的只顾尖叫,宣誓主权:“你说谁是外人?

谁是外人?

你才是……你是!”

杨氏懒得理她,径自走到凌妙妙跟前。

凌妙妙虽然刁钻,但还是看得清楚形势的。

眼看自己外祖母叫嚣却无人理会,自己亲娘又被死死的拿捏了……

她立刻就收敛了,哭也不哭了,只是惊惧不已的看着杨氏靠近,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今日望仙湖边,是你先撞的欢姐儿,是与不是?”杨氏严厉责问。

她的语调其实不高,就就是自称威仪。

凌妙妙矢口就想否认,对上她冷厉的眼神,心里一个哆嗦,居然没敢,只是随后仓惶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时在放风筝,风筝线挂在树上,我根本没瞧见表姐下船,是风筝线断了,我站不稳。

只是不小心……不小心碰了表姐一下。”

这回没等杨氏说话,祁欢也走了过来,再问:“你当时都抓住我和星罗了,不过就是摔一跤的事,可是为什么看见秦家小姐过来,转而又去拉她下水了?”

“我……”凌妙妙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心虚的目光闪躲。

她见了祁文姮就哭惨,只说她不小心碰了祁欢一下,祁欢报复她,故意把她推水里的。

之所以敢这么撒谎,是因为她自诩当时场面混乱,祁欢其实也受到惊吓,她未必看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再有就是,她有外祖母和母亲撑腰,真要争执起来,最后道理也在她这。

毕竟——

外祖母才是家里最受尊敬的长辈,舅母也得忍气吞声。

本来信心十足,做好了浑水摸鱼的准备了,却怎么都没想到杨氏母女这么刚,直接闯进余氏屋子里要她两姐妹捉去关。

凌妙妙不想认输,再次狡辩:“我不知道。

当时太乱了,我又太害怕,胡乱抓的,谁知道她那时候刚好跑过来……”

余氏和祁文姮自然觉得这都是杨氏母女的一面之词,是欲加之罪。

两人怒气冲冲就要再争辩,杨氏已经不给她们发挥的机会,还是手一挥:“关到佛堂里去。”

手底下人也不再迟疑,三两下就把哭爹喊娘的凌家姐妹拖了出去。

“杨氏,你疯啦!”祁文姮暴怒起来,又冲着刘妈妈拳打脚踢。

余氏坐在炕上。

倒不是她不想下来,实在是方才这屋子里挤满了人,她想下来参与战斗也没能下来。

这会儿也是脸气通红,屁股一颠儿一颠儿的就指着杨氏骂:“你敢跑到我的屋子里来耀武扬威,你当我死了吗?”

这老太婆惯常不可理喻,杨氏早对她死心,无所谓冲突不冲突,冷冷的道:“妙姐儿冲撞了欢儿,这事儿顶多算家务事,可是母亲,她当着武成侯的面去把秦家姑娘往水里拉,虽说千钧一发武成侯把自家妹妹抢了回来,却也是恨上了咱们,叫欢儿捎话,要等咱们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您说是该凌家去给,咱们咱们祁家出面去给,责任谁来承担?”

余氏再昏聩,也是畏权的,并且她也有所耳闻,秦家那个小子这几年青云直上,很是不得了。

她其实一下子就没了,却还是嘴硬:“妙姐儿都说了她只是一时慌乱,小姑娘们在一起玩耍,难免互相磕绊……”

刚想说杨氏小题大做,秦颂不至于如此小气……

杨氏立刻堵住她嘴巴:“那明日去秦家致歉,就母亲去吧。”

余氏立刻脖子一缩。

她就是个窝里横,在家宠着自己喜欢的晚辈,纵容他们作为作为,要她为了这些人出去装孙子,低声下气的求人,她是万万不可的。

这种烂摊子,自该由杨氏出面去收拾。

祁文姮眼珠子一转,却突然来了精神:“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不就是赔礼道歉嘛,我去好了……”

“你去?”杨氏直接冷笑出声,反问道,“你是以祁家的名义去,还是以凌家的?”

祁文姮想也不想——

她当然是以祁家的名义出面了。

杨氏直接打乱她的如意算盘:“嫁出去的女儿冠的是夫姓,你有什么资格以长宁侯府的名义去秦家拜访?

若不是以侯府的名义……你凌家怕是连进秦府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连们都进不去,你凭什么说你来承担,你又如何承担?”

“你……”祁文姮被噎的脸红脖子粗。

杨氏看着她母女两人,继续道:“不仅是妙姐儿将武成侯本人给得罪的狠了,娇娇更是信口开河,大庭广众之下在街上嚷嚷,攀诬,说是欢儿故意将妙姐儿推下水去的。

我们祁家的名声被她如此糟践,她这是要毁我们祁氏一门呢。

秦家那边,姑且还能登门道歉,试着换回一些,可是天下悠悠众口,你们谁有本事去堵?

母亲,小姑,这事儿可真不是我要与你们,还有那两个孩子为难,总之这事儿到这里,我也无能为力,料理不得。

父亲他是最重视脸面名声的,暂且叫那两个丫头反省着,等父亲回来处置他们吧。”

凌娇娇病急乱投医,攀扯祁欢的事,连凌妙妙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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