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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夜幕将至时出发(1/2)

还有不过两年的时间,夏萧在学院的修行便迎来那次极为重要的选择。

为未雨绸缪,也为大夏,姒易希望他再次表明自己的决心。

夏萧猜到一些,可没那么详细,便没主动提起,只是看一眼天边,道:

“圣上,暮色将至,若有事,还请快快告知,不要误了行程。”

“此次可有信心?”

“有!

小臣会争取多烧毁南商一些粮草,加上毒老所给的毒,保证他们要调养一个月才能进攻。”

“辛苦了,可打击理应排在第二位,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多谢圣上关心,小臣会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都说人命如草芥,可夏萧会是最为顽强的那个,不管面对怎样的进攻,即便他逃出大荒,也会活下去。

谁都不能让他死,千人死也好,万人死也罢,他都不会有事。

这是一种病态的求生念想,不知何时在夏萧心中扎根。

它突然浮现,倒没引起夏萧多少注意,因为他本身的想法,便是那么的自私。

夏萧转身准备离开,这么拖沓下去没什么用,他和这位帝王也没什么好聊的。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考虑的事情也不一样,不过姒易突然叫住他。

“知道你喜欢用刀,便为你寻来一把灵器,希望对你有帮助。”

姒易双手递过,夏萧双手去接,有些意外。

世上灵器极少,因为锻造方式已失传,且不再有一心沉浸其中的人探索研究。

当前的大荒,越来越多的人性情浮躁,在学院待久后出来的第一感觉就是那样。

浮躁不是没耐心,可做任何事都有别样强的阻力。

当前存在的灵器,都是千年万年前的产物。

可这些没有寿命的家伙,无论过多久都能发挥出极强的力量。

失去猩红色的朴刀后,夏萧再没接触过灵器,虽说学院里不少长老也拥有,可都不是他的。

接过刀后,夏萧抬起仔细观详。

姒易眼中,他不出意料的高兴,虽说没有笑,反而更为严肃,可眼中的迫切和欣喜出卖了他。

整把刀有漆黑的刀鞘,拔出后寒光四射,极为刺眼。

刀身无纹,浑然如一体,夏萧嗅到了一种锋利和奇妙的感觉,似掰断还能再愈合,永世不会折断卷刃。

紧握刀柄,元气注入时,这把单纯不带任何五行元素的刀随意在四行中切换。

泱泱生机中,长刀锋芒改变,时有强风,时有雷电。

随后又燃起一团火,或有粘稠的液体在其上流动,而后是大浪是冰霜,还有更为锋利的黑紫色之气,瞬间将其填满。

若是普通兵器,早已会扭曲失形,就算夏萧用金行元气塑造出的刀,也禁不住这等折腾。

可这把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刀任何事都没有,似天生便该这么使用。

五行之一种,远远不够满足它。

闭上眼,夏萧感知着刀的灵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前上善所化的那把朴刀并不算灵器,所以夏萧才不注意此时这个流程。

可真正的灵器也不是说能开口说话,或化作人形,而是能和它选中的人产生某种微妙的联系,像宠物和主人,不能直接对话,但懂得彼此表现的意思。

眼前的漆黑世界里只有一把横着的刀,长有一米余三,没有多余半点的装饰,朴素无华。

它朝四周散发着波动,孰强孰弱。

夏萧的意识将其包裹,可没听到想去觅食的饥饿声,也没有弑杀嗜血的嘶吼,只是极为平淡,像一个真正的人。

人是善变的,有多种情绪,这把刀也是。

它有股淡淡的高兴,向上微弯的刀刃像人掀起嘴角。

这种感觉,令夏萧十分舒服,似见到化作刀的自己。

细想也是,他和这刀有何异?

大多时候,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喜怒哀乐,有朋友有心上人,还有最为关心的家人。

可在学院,他是尊师守纪的学子。

在大夏的战场上是将帅之子,是必须倾尽一切战斗的战士。

在师父眼中,他是远道而来者,宛如救世主。

在那股黑暗面前,他是复仇者,是要将她手刃的暴徒。

这些身份还不止形容夏萧,他时常在各种场合,面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面对有些人甚至闭口不言。

他有时像个好人,有时又像个流氓无赖。

偶尔高深且冷,不发一言,有时咄咄逼人,有时话语温柔,满是宠溺。

很多人都如此,夏萧只是其中一个。

可无论何时变,都是外形在扭动,内质不会产生丝毫变化。

这么看来,夏萧和这把能适应五行的刀还真是绝配,他睁开眼,将其紧握于手中,满怀感激的行礼。

“多谢圣上!”

“再好的兵器给庸兵怂将也无用,希望它能在你的手里发挥作用。”

夏萧点头,他肯定能做到,可再次问出的话,便是自讨苦吃。

“这把刀既然是灵器,可有名字?”

“这个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令你伤心。”

“和舒霜二字有关?”

姒易笑得苦涩,微微摇头。

他本以为夏萧会记得她,可已忘了,那就提一嘴吧,也令夏萧时刻记着。

他必须守护大夏王朝,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主曾等他许久,只为那一纸婚书。

可最终等到的,是一个没有为她穿上红衣的夏萧,是一本后者从未看到过的还未写完的诗集。

“这是父皇年轻时的刀,本要为其陪葬,可最终被留了下来。

我不是修行者,便始终未用它,只想把它作为嘉赏赠给大夏最英勇的战士。

现在来看,你当之无愧。

可它的名字,叫云萦,公主的名字就是从它这而来,而非诗书。”

姒易提起姒云萦时云淡风轻,侧过身时,故作谈笑。

“父皇太爱刀,以至于母妃怪罪,便找出一句含有云萦的诗句,说这才是云萦真正的意思。

可儿时父皇对我偷偷讲过,云萦的名字来自于刀,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现在,这把刀归你了,拿去杀敌吧,不要负我大夏,砍向我大夏人就好!”

姒易脸上含笑,托付极重的责任,可夏萧面色严峻,只是行过一礼便离开。

比起先前的高兴,他此时展现出的只有气愤,或许常人不懂,可姒易懂得,这本就是个冒险的行为,引来夏萧这般并不意外。

夏萧将刀带走了,可姒易的行为,他确实有些看不惯。

不难看出,姒易是故意的,他本来可以轻轻提起云萦二字便罢休,可他故意说了很多遍。

更令夏萧动怒的是,他既以那般轻浮的语气提起姒云萦。

记忆中最为美好的木槿花,怎么都该轻轻提起,不能随意伤害,言语的方式也不行!

夏萧不愿过于追究,只是离开。

姒易见到,没有挽留,只有两声叹息。

他仰望苍穹许久,望地面小湖许久,最终一拳打在走廊的朱红色柱子上,狠狠骂了句自己。

他既将云萦当做工具,试图控制夏萧,真是无耻!

姒易是位明君,可不是个好皇兄,他总是处理着做不完的国事,却没时间陪云萦。

而现在,他习惯性利用身边的一切去达到目的,这样的人,还是自己吗?

姒易越想越生气,不过一不留神,湖中又有鱼,令其暗自安慰自己。

“还好,还好,目的已达到。”

许久,在夏萧飞至城北时,姒易愣了许久,悲叹一句。

“云萦,你可要原谅皇兄,不要生皇兄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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