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先生，你好你好。”王老师见气氛不对，“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小姜老师，聂先生再见，你们好好相处，改天见，情侣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先走了哈！”

姜梦竹欲言又止，恶狠狠地皱起眉，看向罪魁祸首。

五秒后。

聂则远心情冷若冰霜，却还是耐着脾气，尽可能好脸色回视她：“你昨晚，跟沈长书一起回的家吗？”

“是又如何？”

姜梦竹蹬他一眼，直直往后走了。

聂则远捏拳，真是字字珠玑，好样的。

沈长书正往外走。

“长书哥。”

错过他，身后随之响起清脆的叫喊声。

聂则远一把拉住她，在她欲离去之时，将她及时捞了回来，聂则远转身。

姜梦竹挣扎。

“听说你跟他结婚，只是因为你父亲当年病重？

你跟他这几年来，根本没有夫妻之实的，对不对。”聂则远语气温柔。

姜梦竹瞳孔猛缩，蓦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怎么知道的？

你调查我？”

聂则远揣着很明显不正当的心思。

可他不知。

对姜梦竹来说，姜江一直是她的软肋，不管是谁，都可以提起当初的事，唯独聂则远不行。

他这句话，同时戳到了她的两个痛点。

姜江和，结婚原因。

姜梦竹突然意识到：“你还调查了长书哥。”

姜梦竹气愤填胸，眼神冰冷。

天知道，她刚刚轻飘飘的两字“对啊”，在他心里造成的破环威力有多么巨大。

还有此刻看他的眼神，这么护着他，长书哥……

姜梦竹，你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是吗？

聂则远扯唇轻笑，不置可否。

“你就说是吗？”他低声。

“卑劣。”姜梦竹咬牙说道。

下一秒。

她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咬着后槽牙，挣脱了他的桎梏。

“长书哥，等等我，一起走。”

沈长书背影一顿，他以为她应该是不会过来才对，沈长书低头看着她的脸，半秒后，又将视线挪至她身后不远处。

和聂则远对视。

聂则远表情已经恢复漠然，只是脖颈下跳突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眼底有丝丝的落魄潦倒。

她甚至不再搭理他。

-

“找我什么事啊？”

沈长书风轻云淡，看了一侧的她一眼，口吻如初：“下班了？

我来接你，在车上等了你十几分钟，见你没来，就过来看了看。”

姜梦竹一笑：“让你等久了抱歉啊。”

“没事。”

其实本该是不一起了的。

但沈长书这么说，又主动过来找她，姜梦竹便也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们一边转身，一边往停车的方向走。

他们昨晚已经说清楚了。

沈长书告诉了她他即将出国的事情，姜梦竹也表示理解。

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兄妹关系。

只是比起以前来稍显生疏的兄妹关系。

其他的，和以前一样。

“刚刚王老师拉着我说了点事，王老师你知道吧，就是我们办公室的那位，她拉着我就耽搁了一会。”怕气氛僵掉，姜梦竹便开启了主动找话题模式。

沈长书点头：“我知道。”

“就是一直说要跟你介绍对象的那位。”

姜梦竹挠挠头，“是啊。”

气氛有些古怪。

她嘟哝，“我都说了不用不用，结果她一直问我男朋友是谁，我想这如果说了她肯定又要叫我男朋友一起出来聚餐，就一直跟她打马虎眼。”

“嗯。”沈长书已经习惯了，以前她总是不对别人说自己跟她关系的事。

即使是他跟她说过自己没关系，姜梦竹也不信。

但现在，他们也确实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长书哥，你今天工作忙吗？”

“还好。”

“待会儿我们回去了，吃完饭一起去云雾湖逛逛吧，趁着你还没走，那边到了晚上有灯光秀，还有好多好多人散步。”

“可以。”

一直到坐上车内，气氛凝然。

姜梦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她以外，沈长书今天也怪怪的。

该不会是因为刚刚见了聂则远，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吧。

可他们两个人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

但调查他们，聂则远干的那些事确实让人生气。

于是姜梦竹说：“长……”

“梦梦。”

姜梦竹眼神迷惘：“嗯？”

她尝试解释。

沈长书却说：“我有话想要跟你说，但是这话，我只说一次。”

女人捏着的手心伴随这句话落下，不禁有些汗津津的。

她知道，每当沈长书极度认真的时候，就会说这种话。

姜梦竹点头，先暂停，只听他说。

“你是不是，还对聂则远有感情？”

她喉咙发紧，怎么可能，那么多教训还不够，她怎么可能还会去喜欢那个人。

“长书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沈长书沉默不语。

过了几秒。

姜梦竹低下头，闷闷地说：“没有。”

沈长书呼吸轻滞，默然地点了几下头。

是吗，没有。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你说了，我就暂且信。”沈长书隐隐一笑。

“长书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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