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对他颤栗(2/2)
侍卫不敢造次,恭敬的退下。
拓跋君叙与我十指相扣,慢慢的行走在宫里,我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的侧脸,话几度到了嘴边,都咽了下去。
拓跋君叙脸上的轮廓,不见柔软,变得有些生硬,红润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最终我打破和他的寂静,把和他十指相扣的手,轻轻地举到自己的脸颊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大掌贴在我的脸上,我用脸蹭着他的手:“拓跋君叙,你每日里告诉我不用害怕,你会保护我,我也想告诉你,不用害怕!”
“我什么都可以承受,唯独不能承受失去你,所以无论我经历了什么,我的身体遭受了什么,我都可以忍受,但我唯独不能忍受的是你把我拱手让人,哪怕你的目的是为了我好,想让我活下去,也是不可以的!”
拓跋君叙双瞳的瞳孔里,一抹抑制不住的痛心闪过:“阿暖,朕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坚决不会!”
我哽噎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谁不遵守诺言,生不安心,死不安息!”
不是我诅咒他,是他的眼中有了松动,他听到容与说了我的病症,他有了松动,我的病情让他束手无策,我每日辗转反侧睡不着,他陪我辗转反侧,眼中的心疼之色一天比一天浓。
一室春光缱绻,床幔摇曳,红烛泣泪,直到天明,他退出了我的身体,把我拉入怀中,干燥的唇印在我的额头,道了一声:“快点睡,朕陪着你!”
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全身上下粘乎乎,全是他种下我身上的痕迹,枕着他的肩膀,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睡得深沉,不再有害怕,不再有噩梦,陷入梦乡。
这一觉睡到下午时分,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清爽,席慕凉坐在旁边做着女工,在我每一条帕子,绣上了专门的小花朵。
见我悠悠转醒,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端着温水,“娘娘醒了!”
微甜的蜂蜜水下肚,整个人仿佛都甜丝丝。
“陛下呢?”
席慕凉视线下垂:“陛下正在处理公务,娘娘现在要过去吗?”
裸露的肌肤上,印记斑斓,就连脖子上也有微微的疼,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也是可以,你吩咐下去,我等会过去!”
席慕凉应声:“奴婢先扶娘娘起身洗漱,顺便去吩咐!”
我微微额首,双脚落地,刚刚站起来,腿脚一软,便向前倾去,席慕凉一扶我,“娘娘小心,昨夜里陛下为了娘娘能睡,可是一宿没睡呢!”
我的脸慢慢的燥热起来,思量着昨夜我缠他是不是缠的太紧了,总觉得这每一日过的就像过最后一日一样。
“娘娘还是坐下,奴婢去给娘娘拿手帕!”
席慕凉说着把我重新安抚回去。
出去吩咐了几次,外面依次灌入端来洗漱的人,我的一切,都是席慕凉亲自伺候,有的时候我万万不能理解她,每日看我和拓跋君叙恩爱,对于她深爱着拓跋君叙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痛?
洗漱完之后,穿上了衣裙,夏日的衣裙,轻薄飘逸,微风一吹,荡起裙摆,宛如画中仙一样美。
席慕凉今日给我拿了一件红裙子,及地的长度,搭在手臂上的长纱飘逸极了。
我对着铜镜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印记一直蜿蜒到胸口,穿上红色的衣裙,倒是掩盖胸前的印记。
但是脖子上那硕大的印记,我轻轻的把手臂上的长纱,缠绕在脖子上,依然没有把那印记遮住。
席慕凉打趣我道:“这是陛下对娘娘的爱,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人敢取笑娘娘,娘娘不必介怀!”
我扯了扯长纱:“过于张扬,倒显得轻浮,我……”
“一点都不轻浮!”席慕凉扯下我的手,替我整理了长纱:“若隐若现才撩人,娘娘貌美,陛下贪图娘娘美色,君王不早朝也是可以理解!”
我佯装生气伸手打在她的肩头:“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亏得在北魏后宫没有其他人,不然的话非得笑死咱俩不可!”
“才不会呢,奴婢说的都是真话,娘娘眉眼之间全是情,含情脉脉的,就连奴婢这样的女人,都忍不住想夸赞娘娘好看!”
“娘娘您自己看看镜子,现在的您,比几年前奴婢见到的您,还要美艳!”
铜镜里的自己,曾经眉眼的冰冷,仿佛早已离我远去,不知何时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眉眼之间全是风情,恍若是一朵正在怒放的牡丹花。
嘴角一勾,风情万种,我都有一些不可置信的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手摸在自己的脸上,忍不住的问道:“这是我吗?
为何总感觉我变了样子?”
席慕凉把我的手拿下:“我的娘娘啊,这不是你是谁,这就是你啊!”
一夜的功夫,我的气色这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我们去找陛下?”
席慕凉对着外面叫的一声,一个宫女端来了吃食,席慕凉从托盘上把碗端过来:“娘娘先垫垫肚子,完了之后咱们再去找陛下,陛下差不多也处理完朝事了!”
雪白的燕窝,温度适宜,我接过来,三两口的吃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通知御膳房,今日用膳御书房,本宫和皇上一起!”
“是!”
像一只蝴蝶满心欢喜的过去找他,想给他看我最好的一面,现在的我,我认为是最好的我。
御书房的大门紧紧的紧闭,这是我在后宫之中从未见过的事情,他的御书房,我随时来,随时进,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场景。
我带着笑意问着守门的公公:“皇上今日有很多要事要做?
怎么关起门来了?”
守门的公公极其恭敬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在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说娘娘要是过来,今日就不与娘娘用膳,待晚上回去,与娘娘一起用宵夜!”
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敛去,盯着紧闭的御书房大门:“重要的客人,有多重要的客人?”
守门的公公诚惶诚恐道:“娘娘恕罪,奴才不知,皇上吩咐,奴才不过照做!”
眼微微眯起来,寒芒闪烁:“在本宫眼里,在这天下对皇上重要的人,以及重要的客人,还没有,里面到底是谁?”
守门的公公瞬间扑通在地:“娘娘,您不要为难奴才,皇上不让您进去,您还是先行回宫!”
拓跋君叙不让我进去。
昨天晚上他是故意的,故意的和我云雨到天明,让我累的连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他应该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早就醒来吧。
“给本宫让开!”我沉着声音道:“本宫知道皇上在里面接待的是谁,你不让开,本宫要你的命!”
守门的公公把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娘娘皇上吩咐,就算奴才脑袋掉了,也不能让娘娘进这个门!
求娘娘恕罪!”
隐藏起来的戾气瞬间窜了出来,一脚踹开守门的公公,走到门前,手一推把大门推开。
大门撞击,发出巨响,守门的公公忙忙磕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拓跋君叙声音从里面传来:“宣!”
我理了理衣裙,微抬着下巴跨了进去,沉闷的御书房,带着一抹剑拔弩张的味道。
容与坐在一旁,放茶水的桌子上,摆了锦盒,锦盒里摆着药丸,拓跋君叙紧抿着嘴唇,双眼凝视着我,看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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