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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容与篇4(1/2)

失去记忆的归晚,哪怕忘记了他,在骨子里仍然对他厌恶,堕胎药和寻常的补药味道不同,归晚一下子就闻了出来。

试探了许久,就是不愿喝下此药。

容与所有的耐心耗尽,对她斩钉截铁的低吼道:“吃下去,我们才能重新开始,你才不会做噩梦!”

他给她下了月见,让她的梦里每每都有他,他从来没想过,他在她心目中已经成了她的噩梦。

他想纠缠着她,不曾想到,便成了她的噩梦。

归晚从未有过的强势,回吼着他:“我不吃。”

说完她就想逃走,她碰见了明星稀儿子,即将成为北魏皇太子拓跋元恂!

这个讨厌的小鬼,容与把他关入水牢里,就是想让水牢里的那些水蛭吸干他的血,让他在臭水里浸泡而死。

没想到他的命很大,归晚对他念念不忘醒来就去找他,找到他之后以性命相胁。

容与这一辈子的耐心,都给了他一个人,若换成是别人,早就碎尸万段死了八百回了。

拓跋元恂告诉了归晚,急切的告诉了她,这是一碗堕胎药,归晚不易受孕,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满目震惊,手摸在肚子上,不敢置信。

容与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也铁青,更加不知道心中的愤怒无处安放,已经把手上的药洒落在手背上。

他自以为忠心耿耿的未凉早已背叛了他,对着归晚抱着极大的同情心。

他想让她死,想让她带着她的孩子一起去死,得不到就毁掉,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北魏来人了,北魏的战神武安君来接她了,便接北魏未来的皇太子。

建立不足五年的西晋,就算他不断的与别人合作,西晋也干不过北魏,他气恼的谁也不见。

不料武安君拓跋君邕单枪匹马闯入皇宫,带走了归晚,容与摔了御书房所有的东西。

他的将军木易言小心禀报:“皇上若是心有不满,大可去拦截他们,北魏所集结了大军在美人关!”

“想来是不假,但是武安君若是死在西晋,消息传出去,至少得一年半载,现在各国修身养息,北魏也就一个武安君出神入化!

若是他真死了,也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

容与嘴角噙着一丝冷意:“木易言,身为西晋的将军,你这一生的败仗,不止五次了吧?”

木易言眼神微变回禀道:“启禀皇上,整整八次,臣战败八次,跟已灭的北周忠武军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跟北魏的武安君相比,无可比之处!”

“所以你想借了朕的手杀了他!”容与毫不留情的戳穿着木易言心中最隐晦的一件事情:“可是你就没想过,就算他死了,你也取而代之不了他!”

“他是北魏人人口中歌颂的战神,是其他国听着瑟瑟发抖的不败将军,你算什么东西?

想要名垂青史,杀了他,你只会遗臭万年!”

木易言被这样不留情面犹如打脸般的言语袭来,他只是抬眸对视着自己的君王:“皇上可以从非长非嫡建立西晋,吞并东晋,以一个新国之态,立四国不倒!”

“这本身就是天佑我皇,一场奇迹,我皇为何不能杀了他,我又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我不需要名垂青史!

我是一心为了西晋,能繁荣昌盛,千秋万代!”

容与对于他的豪气冲天,以及献媚般的说法,不齿的一笑:“既然你那么想让他死,那就去集结兵马,毕竟他是众人皆知的战神,一般人,还没有碰到他,就会被他的阵势所伏!”

木易言连忙领命:“微臣这就去办!”

木易言集结了京城十万禁卫军以及守城人,城内五万,城外五万,一个人怎么抵得过五万人,但木易言还是做镇城外以防万一。

容与带着军队堵住了归晚的离开,当他看到了北魏的君王,拓跋君叙内心是震惊的,甚至还浮现出丝丝不解。

这个天之骄子,当真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拿自己试药,来解救归晚。

他给归晚下了月见的毒,忘记心中所爱,可是对上拓跋君叙她哭的声嘶力竭的求他,不要死。

他看见她满脸泪水,他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没有人接住他的血,也没有人同情于他,在别人心中,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人。

拓跋君叙临终之际,规劝着归晚:“世间上的情爱,皆是求不得,辗转反侧,求得了,经过岁月的洗礼会越发珍惜。

你本就对他有情,只要把这个情无限放大,再去想他的好,一切都不会成为问题!”

容与心中一紧,目光锁住拓跋君叙,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胸怀,竟然要把归晚上给自己?

他动了动嘴角,在那一刻,很想成全于他们,让他们一起,可是最终,他没有动。

拓跋君叙死在了归晚的怀里,归晚为了让拓跋君邕和拓跋元恂安全的离开西晋,自愿留在西晋。

看着她昏迷在自己的怀里,容与奇异的感觉到自己拥有了她,可是这种拥有,是短暂的。

容与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往皇宫走去,途中被拦住去路,容璟素衣僧袍,双手合十,慈悲道:“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容与眯了眯眼睛:“忘却大师别来无恙,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容璟慈悲的双眼盯着他怀中的归晚,“贫僧过来渡一人,若有冒昧之处,请施主多有包涵!”

容与嘴角勾起嘲弄:“大师要渡的人,是朕的命,这样的冒昧,你让朕如何包涵?”

容璟微微上前,对他伸出手:“世间万物,皆有灵,世间情爱,皆有因!”

“她在你怀里都皱着眉头,说明你身上的味道,说明你这个人,让她打从心底深处抗拒你,怵你!”

“何苦来哉呢?

放过他,放过你自己,你手上沾满了太多的鲜血,你是帝王,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

容与呵笑了一声,没有把怀中的女子给容璟,抱着她继续走道:“朕以为忘却大师跳出了红尘之外,如仙人一般豁达,今日所见,传闻有误!”

“忘却大师俗不可耐,标榜着佛家的仁义道德,做的却是拆散别人的事儿,忘却大师,我佛慈悲,你渡别人,没想过你自己还没有被渡过吧!”

容璟也不恼,跟于他身后,言语不悲不喜,不反驳:“释迦摩尼佛经过许久才顿悟得道,贫僧修行尚浅,施主所言极是!”

容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忘却大师,你渡不了归晚,她这样的女子,爱恨情仇,分的明白!”

“朕把她心爱的男子杀了,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朕的命,朕了解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退一步海阔天空!”容璟直言道:“你何不……”

“没得选择!”容与打断了他的话,看着那高耸充满庄重感的宫墙:“我和她注定要纠缠到死,不死不休!”

容璟跨前一步,双手合十道:“贫僧要叨扰几日,还请西晋皇上莫怪!”

容与有些凄凉的笑了笑:“你我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要如此生分,九皇兄,你要不要做护国国师啊!”

容璟微微一怔:“贫僧不需要,贫僧只需陪她几日,与她说说话,仅此而已!”

容与丢下话语,率步而去:“随你,在这皇宫里,你是自由的!”

“阿弥陀佛!”

事实证明容与抉择是对的,归晚在床上紧紧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她都是昏迷的,靠罐药维持着肚里的胎儿稳定。

一个月之后她悠悠转醒,见到容璟没有任何情绪不稳。

容与心中竟是五味杂全,自己拼了命的对她好,她视而不见,她对容璟却总是超乎想象的尊敬。

在平静的暗涌之下,归晚一颗算计不安的心总是在云涌。

容与知道容沥不是他的孩子,甚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也不知道。

华灼儿不安分和容千上床,在皇宫之中,在他的眼皮底下,她看着她们翻云覆雨,听着容千在床上骂他。

一笑了之,不过是死人而已。

最值得让他高兴的是,归晚竟然说生完孩子和他在一起,这次他从来没敢奢望的,他以为他杀了拓跋君叙,归晚对他恨之入骨要他的命,现在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他欣喜若狂,恨不得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在她面前,可是狂喜过后,他又想着这是不是她另外的一个算计。

她一次一次的逃离自己,眼瞅着孩子越来越大,是不是她在提前铺垫逃跑的路。

直到他睡在她的房间,哪怕他们分开一张床,一个软榻,她也觉得幸福。

那种离自己心爱的女子极近幸福,不过她从来都是背着他而睡,没有与他面对面睡过。

日子一天一天过,中间容千谋反,被他轻易化解,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归晚在从中推波助澜,看着她大着肚子一脸慈爱,他盯着她的肚子,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时间飞逝,他亲吻着她的嘴角,心跳如雷,终于触碰到她,他忍不住的想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却遭到无情的拒绝,容与在夜如凉的冬日,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喝酒。

未凉缓缓的走过来:“天寒,皇上要保重身体!”

容与把自己的酒递了过去:“未凉,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十年了!”未凉没有犹豫的说道:“奴婢跟着皇上整整十年,这十年包括离开皇上的日子,包括伺候别人的日子!”

容与轻笑出声:“原来时光过得如此飞快,妃子笑,很醇香,尝一口可暖身!”

未凉恭敬的叩谢:“多谢皇上赏赐!”极其虔诚的接过酒杯,诚惶诚恐的饮下。

容与随手捞过酒杯,再次倒满了酒水,不介意就被她人用过,再次饮下酒水,“未凉,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在西晋的皇宫里过下去?”

未凉怔怔的看着他手中的酒杯,停顿良久方道:“姑娘心性坚忍,非一般人所能及,她若说留下,肯定是留下了!”

容与露出一个虚无缥缈的笑:“人留下了,我感受不到她的心跑哪里去,也许已经死了,也许已经埋藏到地下!

跟拓跋君叙在一起了!”

“不会的!”未凉声音柔柔的说道:“北魏皇上已故,死人哪里争得过活人?”

容与摇了摇头,倒在了地上:“未凉,你不懂,这活人争不过死人,我永远争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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