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谁是幕后(2/3)
绕了一截宫道,在曾经接下流萤的地方,见着了容与,他一身小太监服,靠着宫墙上,像等待已久。
走了过去,侧目看了一下两边,人迹罕至的宫道,倒是一个幽会的好地方。
“奴婢参见十一皇子!”
容与抬起眼帘,眼中仿佛盛满了桃花,好看得令人迷醉,冷冰冰的声音,让人却在瞬间从这迷醉中醒来。
“辰妃娘娘即将命不久矣,下面这一步,你该怎么走?”
我直起身子,他斜靠在墙上,倒不用我昂头看他了,反问:“五皇子中的是什么毒?
身上怎么会溃烂?
皇上怎么能下令一把火烧了他?”
容与身体微倾,似醉非醉的眸子目光直射我的眼中,“人已经死了,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辰妃娘娘和顺婕妤她们两个该差不多了!”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春意盎然,看到了一望无际盛开的桃花,也看到了他的眼中,没有我。
“身为一颗棋子扔到哪里的时候,总得知道怎么吃下车和炮逮到将军吧!”
容与眸光慢慢的幽暗深邃起来,凝视了我片刻,道:“杨梅疮!
容宏得了杨梅疮,故而身上出现了脓包溃烂,奇痒无比!”
“杨梅疮,青楼的花柳病,身为一个皇子,留恋青楼,得了花柳病,浑身长满脓疮,本就被人不齿!”
“更何况杨梅疮就像瘟疫一样,一不小心会传染于人,得了这个病,死路一条没得医治。
所以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愤怒,为什么用一把火把他烧掉以儆效尤,他成了皇宫里的耻辱,然而这个耻辱,明知自己生病还不上报,更加触怒了皇上!”
“皇上是东晋的主宰,自己的儿子生了病,传染病,一个不小心就能传到自己身上,荣华富贵权倾天下,一旦染病这些都化为乌有,你觉得皇上能饶得过他吗?”
我心头一震,呼吸微微加剧,“十一皇子既然心里有了计较,也找到另外的人去下毒,又何必让我去下毒?”
容与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不知自爱,杨梅疮是他自己得的,与我无关。”
与他无关,这么巧合的在这个期间得了杨梅疮,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起了脓包溃烂,除了说厉害,我还能说什么呢?
嘴角泛起微微一笑:“金簪上的毒入水见血溶于毒,最多十五日暴毙,按照这日子算来辰妃娘娘没有几日了!”
“再加上今日她深受打击,也许日子会更短,你给我打造的金簪,我已经扔回给顺婕妤了,很多人看见她拿回去了,至于有没有禀报司礼监,我不得而知!”
容与慢慢的将眼中的那一抹冷色收了起来,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她不会上报司礼监,她现在应该高兴欢呼,会琢磨着怎么用这个金簪把你我都杀掉!”
我顺着他的话问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容与直起了身子,对我弯下了腰,食指点在我的心房:“归晚,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如何做能全身而退,不需要我在你身后指手画脚!”
他的话让我在心里冷笑了数声,他压根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也是,我也没有信任过他,曾经他被羞辱时,我的心微微揪着疼。
那种感觉在听的元一奉他命要杀我死消失不见。
所以我们彼此不信任,彼此暗中的对对方伸手,想着彼此有彼此的利用价值,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不舍。
嘴角一裂,后退一步,错开他的手:“那我先回去了,十一皇子保重!”
容与站直了身体,微微额首,我转身离开,他一直目送于我。
变天了,乌云压顶,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其中。
余嫔躺在床上垂泪,脸色蜡白蜡白的。
知秋端起了清粥,规劝道:“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多少用一些,保重身体啊!”
余嫔伸手直接拂掉,怒道:“容宏是本宫的命,是本宫立足皇宫的根本,他死了,皇上还下令把他给烧了,尸骨被砸碎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你让本宫怎么保重?”
碗粥落在地上,让干净的地上,变得肮脏不堪。
我缓缓的跪下,就在她的床边一侧:“辰妃娘娘,奴婢去尚食房听到一些消息,不知该不该讲?”
余嫔躺在床上愤恨:“说!”
我慢慢的抬起头,眸色平静的对她说道:“五皇子在不到中午的时候死去,随即又被烧掉,中间时间只不过短短的两个时辰!”
“可是整个后宫就流传了起来,说五皇子是得了杨梅疮,说五皇子不自爱,杨梅疮是青楼花柳病,故而皇上勃然大怒,才会下旨让五皇子死!”
“杨梅疮?”余嫔双眼赤红,双手死死地抓住被褥:“五皇子洁身自好,怎么会得杨梅疮?
身为皇子,在皇宫中要什么样的宫人没有?
怎么能去青楼,随随便便找一个女人?”
“奴婢听到此言,甚觉得怪异!”我一边观察她的神色,一边小声的说道:“五皇子虽然年过已经十五,可以出宫体察民情,但是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皇宫里的!”
“更何况,奴婢回来之前,碰见了太医,问了一下杨梅疮,在怎样的情况下才能得杨梅疮!”
余嫔见我言语停顿,声音都是用吼的:“说,本宫恕你无罪!”
故意让自己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害怕得沙哑:“太医说,杨梅疮,一是靠与她人上床沾染,二是穿了得杨梅疮人的衣裳,三就是血液,四是唾液!”
“以上四种都会染上杨梅疮,值得奇怪的是,得了杨梅疮的人不可能发的那么快,太医说最快发病是九到九十天。
而且就算诊断出来是杨梅疮,到五皇子浑身脓疮,奇痒无比的地步至少得是四年。”
余嫔手狠狠的捶在床上,眼中散发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道:“有人下毒,让皇上误解以为容宏得了杨梅疮,到底是谁?
要如此对待本宫与本宫的孩子?”
到他这个地步得四年,四年前容宏十岁多点,根本就出不了宫,怎么可能得杨梅疮?
所以我的话有引导了余嫔,让她知道她是招人妒忌了,别人直接把她赖以生存的根本,容宏给下毒害了。
知秋眼珠子转动,“娘娘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而且北雍所戒备森严,想要下毒也不易啊!”
余嫔完全被误导烧坏了脑,“想要下毒还不容易?
膳食,水,就连平时用的文房四宝,都可以用来下毒,本宫想起来了,知秋是不是跟本宫说五皇子最近在皇上抽查的课业中最为扎眼?”
知秋一怔,恭敬的禀道:“是,北雍那边传来的消息,五皇子表现皇上尤为欢喜!”
余嫔粗声粗气:“五皇子表现扎眼,皇上就会格外多看他一眼,他的身体出现状况,皇上会第一个知道,对方的心可真是歹毒!”
知秋停顿了一下,分析道:“可现在皇上在盛怒之中,对娘娘极其不利!”
余嫔散发出无比怨恨的眼神,瞬间停留在我身上:“归晚,本宫能册封为辰妃,你的功劳最大,你去好好给本宫查,查不出来什么,本宫要你的命!”
我浑身吓了一个哆嗦,口齿不再伶俐:“娘娘,皇宫森严,奴婢怕是……”
余嫔直接恶狠狠的截断我的话:“归晚,不想死你就去做,曾经你想办法把皇上勾引过来的时候,也是皇宫森严!”
我急忙俯身叩首:“是,奴婢一定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
我话还没说完,顺婕妤声音就接了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辰妃姐姐的小宫女,可真是得人疼!”
顺婕妤转瞬之间变得趾高气扬,在秀春搀扶之下款款走来,到了屋子里,看着满地的狼藉,勾唇一笑:“辰妃姐姐要节哀顺变啊,皇后已经下了懿旨,通知各宫上下,就当五皇子不存在!”
“我本想辰妃姐姐在房里休息,等过些日子再来告诉辰妃姐姐,不曾想到,听见姐姐房里有声响,妹妹就想啊,姐姐还有力气砸东西,想来是不需要休息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余嫔看着顺婕妤的嘴脸,冷冷的嗜血一笑:“本宫是不需要休息,婕妤妹妹,本宫现在就像再不得宠,哪怕本宫的儿子尸骨无存,本宫的位分也比你大,你得给本宫行礼问安!”
顺婕妤哎哟一声,嘴角挂起,嘲弄屈膝行礼:“妹妹给辰妃姐姐请安,姐姐万福金安!”
余嫔眼中闪过癫狂发疯的冲动:“给本宫滚,本宫不想看见你!”
顺婕妤直起身体风轻云淡:“辰妃姐姐真是误会妹妹了,要不是过来传达皇后的口谕,妹妹才不会过来看姐姐呢!”
“这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五皇子得了杨梅疮,辰妃姐姐和五皇子母子情深,五皇子又喜欢在辰妃姐这里这里用膳,传染了会死人的,妹妹惜命的很,好害怕被传染!”
余嫔气急,抄起头砸了过来:“给本宫滚!”
顺婕妤脸上神色一敛:“辰妃姐姐,你现在身体不适,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妹妹瞧着归晚这丫头不错,辰妃姐姐割爱可好?”
我瞳孔一紧,立马张口表忠心:“辰妃娘娘,奴婢只想跟着您,请您不要把奴婢送人,奴婢跟着您不怕吃苦!”
顺婕妤中闪过一抹恶毒:“瞧瞧这小嘴儿,瞧瞧这聪明劲儿,辰妃姐姐,你就忍痛了吧,妹妹若有一天飞黄腾达,定然不会忘记姐姐的忍痛割爱!”
余嫔眼中杀意滋生,冷冷的笑道:“婕妤妹妹,本宫是正三品妃位,就算本宫没了儿子,伺候本宫的人也是一律不能少!”
“婕妤妹妹,落井下石未免太快了吧?
本宫还没死呢,婕妤妹妹就惦记本宫的宫女,可真够长脸的!”
顺婕妤对于她的辱骂,只是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辰妃姐姐,你真是误会了妹妹,妹妹只不过想物必所用,顺训宫事多着呢。
辰妃姐姐身体不适,肯定没有办法管理,妹妹愿意代劳,替姐姐分忧!”
余嫔冷笑越来越深,顺婕妤直接燃起了她的斗气:“跟本宫死了之后,婕妤妹妹在想着接管顺训宫,现在婕妤妹妹可以滚回去了!”
顺婕妤吭哧一声,声音凉凉的讥讽:“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辰妃姐姐,不懂妹妹的良苦用心,以为自己养了一只白兔子,其实是一个披着白兔皮的豺狼虎豹!”
面对她的挑拨离间,我忐忑不安的像等待判死一样,好在余嫔还是直接让她滚。
顺婕妤下巴微抬的离开,看着她离开远去的背影,暗自舒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说道:“娘娘,奴婢只忠心于娘娘,请娘娘千万不要把奴婢送人,奴婢会去好好查查五皇子的死因!”
余嫔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归晚,本宫知道你聪明,但是你给本宫记着,若是你背叛本宫,本宫必然不会让你好死!”
额头磕在床边的踏板上,掷地有声的说道:“奴婢断然不会背叛娘娘,请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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