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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直逼北魏(1/2)

我手中的竹筒差点没拿稳,稳了稳心神道:“他疯了吗?

东晋他还没有吃下,就开始想北魏?

难道是因为这么多年拓跋君邕不在北魏,他便觉得有机可乘了?”

明星稀拽着珠串的动作,仿佛要把它捏碎了一样:“非池中之物,想要成为天下的霸主,有这样的心理,不足为奇。

现在只有南齐在坐山观虎斗!”

“不过也好,天下动一动,谁知道会是怎样的局面?

谁知道会不会是下一个盛世!”

我看着明星稀,不免忧心迟疑起来:“拓跋君邕离开,北魏应该不会被沦陷,那你呢?

容与搅乱这一池水,北周也一定会让你出山,到时候……”

我不敢想象,他们刀剑相向的样子,我曾经问过明星稀,明星稀说不会有这一天。

明星稀今天也问了拓跋君邕,如果两人刀剑相相,会怎样?

所有的人可以拔剑相向,我却不希望他们拔剑相向。

明星稀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我不会和他刀剑相向,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拔剑对着他!”

动了动嘴角,停顿了一下,带了一丝急切的低吼:“明星稀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放弃你的一切跟他走。

为什么你不让他留下,彼此放弃一切!

就在这蜀地竹海,安安稳稳一辈子!”

这句话问得很自私,问的很揪心,问得很苍白。

明星稀把佛珠套于手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凤目之中对我满满温情:“傻姑娘,他是一个从无败绩的战神,十三岁上战场,对于他来说,北魏皇太子拓跋君叙大于天,我只能排在北魏皇太子的后面!”

“不过……他已经许诺,北魏皇太子坐定江山,舍下这一切,再回来,这对我来说,能得到这样的诺言,我也感激上苍,又怎么能再奢望,再自私,让他心中有遗憾?”

他说着嘴角浮现无奈的笑,有一种身不由己的凄凉感:“同样的,如果今天西晋的皇容与连同他国直逼北周,我要回去,他只会说一句保重,不会横加阻拦我!”

“我和他生于此,身份地位没得选择,因为没得选择,所以便承受这些东西给我们带来的枷锁。

为彼此放弃一切,留下,跟他走,跟我走,傻姑娘啊,这些都不可能的!”

“我们有彼此的固执,有彼此的坚持,有彼此要守护的东西,也许有那么一天,自己守护的东西分崩离析,才能为彼此自私自利!”

“我和他之间的情爱,是成全,不是巧取豪夺占为己有,不是朝朝暮暮,日久天长!”

他的话让我很震撼,他们之间是成全,因为彼此太了解彼此,太知道彼此要什么,所以彼此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心甘情愿的放在对方走。

哪怕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连笑容都没了颜色,还能挥手,干脆利落说再见。

我看着他,默了默,声音有些哽咽:“我去做饭,今日闷竹笋,红烧兔子肉!”

“好!”

他应了我的声,明明痛得已经稳不住了身形,他还能笔直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蜀南竹海,绵绵竹海几百里,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过着日出而出,日落而息的生活。

我都快忘记了我还有仇恨。

温暖平静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就想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如明星稀所说,偷得的浮生奢侈的只想它停留。

可惜它偏偏流逝得很快,任凭自己怎么合十双手连它的尾巴都抓不住。

焖竹笋,红烧兔子肉,一盘菜叶,一碗糙米饭,我端过去的时候,明星稀坐在窗户前发愣,手中佛珠轻捻,怔怔地望着远方。

把托盘放下,他都没有听见声响,看了看他,我悄然的退下,关上门,依旧没有惊醒他。

竹林深处鸟叫不再悦耳动听,竹林深处的泉水潺潺,不再甘甜凛冽,这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样。

让这一切的一切变了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容与,他的雄心壮志,野心勃勃,提醒着我们所有人,有仇恨,有国家,有疆土……

回到自己的竹屋,开始收起自己的行囊,金簪变成了可笑的物件,像我永远摆脱不了似的。

随手捞起,直直的奔向竹林外,找到一处最深的深水潭,手一扬,属于容与母亲的金簪丢了下去。

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昭示着我想和他划清界限,哪怕这么多年来我想明白,我对他是有爱的。

这些爱啊,被磨的一干二净,这些爱啊,被他亲手给毁掉了。

不会再有任何爱,不会有任何不舍,不会再有任何心软。

水波不在荡漾,我转身,心惊吓了一跳,明星稀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凤目静静地看着深水潭:“收拾收拾,我们回北周!”

我停顿了片刻,点头:“我去把东西归置好,你吃好饭,我们就走!”

“好…”他嗓音哑,“我回去吃饭!”

他一身白衣,转身融入绿色盎然之间形成一抹苍凉的美。

住了三年的地方,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是一点一滴置办的,明明不舍,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关上竹门,这里的一切与我们再也无关。

高大的骏马嘶鸣,在寂静的竹林之中,盖过了所有的声响!

我紧紧的搂着明星稀腰身,贴近他的后背,耳边除了马蹄声,什么都没有。

而他,离开竹林,嘴角始终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嘴角有笑,眼中却没有星星,眼中没有星星,是因为没有那个人,没有那个让他眼中笑着带星星的人在他身边。

从蜀地竹海来到北周,快马加鞭,他的战马用了十日,用的十日来到北周的京城,他自己的府邸,一品亲王府。

亲王府没有女主人,有的只是服侍他的老人,我的到来让他们很雀跃,同时让他们也很惊愕。

席慕凉见到我泣不成声:“姑娘,您回来了!”

我摸了摸她的手臂:“这么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席慕凉在与我分别之后,就和右前锋一起来到了北周,右前锋去了军队,席慕凉进了亲王府,安顿下来等待我。

席慕凉抹着眼泪:“奴婢没有不高兴,奴婢很高兴,奴婢只是以为姑娘还得过许久才能回来!”

“别哭了!”我替她抹了抹眼泪:“再哭就不好看了,来告诉我,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在这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谁会欺负她一个丫头?”

我的话音落下,明少遐一身王服眼中带着傲气而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我眯了眯眼睛:“多年不见,世子已经继承了王位,恭喜啊!”

明少遐曾经当世子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便是居高临下,鼻孔朝天的姿态,现在继承了王位,当上了王爷,鼻孔朝天的姿态更甚,说话更是盛气凌人。

“这是我本应该得的,倒是你这个贱人,这么多年把我王兄拐走依然没名没分,想来可笑!”

席慕凉欲上前理论,我伸手拦住了她,盈盈笑道:“没名没分才能长长久久,念念不忘,有名有份,只不过在家中摆设,要来何用?”

明少遐哼哧一声,不屑道:“正经家的姑娘,谁会像你?

只有你这种不正经家的贱人,才会有如此离经叛道之论!

我真替你的爹娘感到害臊!”

我不生气,反而还笑:“你如此替我操心,我该如何谢你?

尽量的嫁给你的王兄,那你喊我一声王嫂?”

“贱人你敢!”明少遐直接被我惹怒道:“你这也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胆敢染指我的王兄,我肯定把你给宰了!”

眼中闪过嫌弃,把他从上打量到下:“你有本事宰了我,怎么没有本事为你的父王报仇?

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有本事去开疆辟土,为国分忧,在我面前叫嚣,逞威风,可真是一丁点都不男人啊!”

“你说谁不是男人?”明少遐彻底被我燃爆,呲牙裂目:“你这个贱人,你以为这里是北魏,还以为这里是东晋,允许你在这里放肆?”

“这里也不是你的王府!”我靠近他,他的手指都快戳到我的鼻子,“这里是凌孝亲王府,不是你说了算,你跟亲王品阶还差一截,明白吗?”

“你……”

我戳中了他的痛脚,他指着我的手指改成掌,要过来掌掴我,手还没有打下来,就被明星稀抓住了手腕。

明少遐身体僵硬,嚣张的眼中带着一丝慌乱,慢慢的扭过头去,带着一丝讨好:“王兄,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你,您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可好?”

明星稀把他往后一拽,面若寒冰:“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不要再叫我一声王兄!”

明少遐身体向前倾,趔趄几步才站稳,不甘的叫道:“王兄,这就是一个贱人,不安分守己的贱人,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她是东晋已故皇上的贵妃,又和灼儿的夫君牵扯不清,这样的女子本身就是不干不净,和她相处,莫要污了你才好!”

“一次机会也没有!”明星稀冷酷的叫道:“贤叔,把少遐王爷送走,告诉门口下次见到他,无论何事,都不用请进来!”

贤叔应声而出:“是,少遐王爷请!”

明少遐激动起来:“王兄,我和你才是兄弟,这个贱人跟你没有关系,你竟然为了她不顾我们的兄弟情谊?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什么不管不问消失三年?”

“王兄,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发生了多少事情?

这样的一个女人,本就不值得你为了她消失三年!”

在世人眼中,明星稀是跟我消失的。

在世人的传说之中,明星稀是一怒之下为红颜,消失在东西。

鲜少人有知道,我们一起消失的还有拓跋君邕,我是他们幸福三年的见证,亦是他们三年躲过风言风语光明正大的遮挡板。

明星稀凤目冰凉如水,声音却是温和吓人:“明少遐,本王做事容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现在立刻马上给本王滚出去!”

贤叔见他不走,急切的拉了他的手臂:“少遐王爷,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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