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180灰色地带

闻言，程非臣停下脚步，却并没有给对方好脸色。

他瞪了一眼，冷冷的呵斥道：“滚开！”

尽管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在看到Elson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对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厌恶，那种感觉就像是吃饭时，一只苍蝇一直在你面前晃，还时不时在雷区敏感点上来回蹦跶。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把这个烦人的玩意儿给一枪崩了。

“年轻人的火气不小，就更需要出去找点乐子宣泄一下了。”Elson说这话时的语气贱兮兮的，就好像在描述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走吧，等你看到我说的东西，想必你一定会感兴趣。”

……

小镇本就处于西伯利亚的东部。

沿着公路继续向东驱车前行四个小时，再向着偏僻的乡镇小道行进一个小时，最终到达的地方是一座看上去荒凉破落的村庄。

下了车，放眼四周，入目之处皆是被冰雪所覆盖。

如果不是对这片区域熟悉，程非臣甚至怀疑Elson想做些黑色产业链上的买卖。

Elson在旁边停了车，不多时来到对方旁边。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程非臣的话里充满了质疑。

本来程非臣对这个看上去就没安好心的人，所提的建议不屑一顾，但最后当其提到程洛，包括圈子里某些人，这些年来密切关注西伯利亚东部这片荒凉区域的原因时，基于Elson并不敢轻易动他的性命，最终他还是对此动了心思。

闻言，Elson哂然一笑。

只听他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程少爷若想知道，就还请稍安勿躁。”

说完，便迈开脚步往村子里面走。

程非臣转念一想，将信将疑的跟了上去。

沿着被雪覆盖的道路往前走，目之所及是错落的矮小房屋，墙体砌得很厚，有助于保暖以抵御严寒，这种情况在西伯利亚越往东的地方，越是常见。

向远处眺望，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杉树林，枝丫上顶着积雪，白绿相间，在阳光下有种别样的美。

美则美矣，但这种景象在这片西伯利亚山林，实属寻常。

但如果跋涉数百公里，只是为了看这样一场风景，那么这无疑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在村子里走了十多分钟，依旧没看出这里存在什么特别之处。

正当程非臣内心的疑惑爆棚，正要出言质问时，走在前头的Elson却突然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接着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

这阵势已经不是敲门，而是属于蛮力拍门的范畴。

随着两声阵势不小的敲门声响起，不多时，那道厚实的木门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似乎是在确认外边的具体情况。

待看清楚后，门也没有完全打开，而是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厚实羽绒服，戴着毡帽的矮个子男人。

他站在门口，仰头看着面前这两个衣着讲究的青年，神情略微显得有些紧张局促。

“Who are you? What's up?（你们是谁？

有什么事吗？）”

程非臣盯着对方，明显能感觉到那人躲闪的目光，突然隐隐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

这时站在他面前的Elson开口说道:“I'm Modian Hatton. This time I brought a guest to see Puli.（我是莫迪安·哈顿，这次带了个客人来见普利哥。）”

此话一出，矮个子男人的胆子也大起来，将信将疑的审视着眼前这两张陌生的面孔。

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There is no one you are looking for. e back， two of you.（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两位还是请回吧。）”

被对方拒绝，Elson对此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只见他朝对方比了一个手势，随即又说了一句话:“May Sventovit， God of War， be with us.（愿战神斯文托维特与我们同在。）”

这句话一经说出口，矮个子男人的脸色变了变，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Elson，似乎正在纠结着什么，半晌后作出了决定，说:“You wait here for a while. I still have something to do.（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没做完。）”

“It doesn't matter. We can wait for a while.（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一会儿。）”Elson点点头，并没有为难对方。

矮个子男人没有再说什么，深深看了眼两人后，便转身走进屋内，随手关上了门。

只留下他们站在屋子外等待。

注意到程非臣满脸的疑惑，Elson一反常态的没有出言嘲讽。

“这里是西伯利亚东部灰色地带的据点之一，对外宣称主营矿产，但私底下也是毒枭、军火走私的猖獗之地，暗地里存在一条相当完整的产业链。

我带你去见这个据点的负责人，等下见到对方，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交易是什么了。”

说这一番话时，他难得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态度也变得端正起来。

对方话里包含的庞大信息量，是程非臣没想到的地方。

他猜想过程洛他们长期以来盘踞在此的各种原因；也曾调查过，却总是无疾而终，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悄无声息把线索截断了一般。

听完Elson的话，很多事情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只是对方所说的交易又是什么？

疑惑在心中顿生，但转念一想，另一个想法在心底悄然而生。

今天的天气很好，时值中午一点多，将近两点，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即便是置身在室外，也没有很冷的感觉。

在门外瞪了大概十分钟，面前那扇沉重的木门才再次打开。

“吱呀——”

矮个子男人走出来，肩上挎着一个包，抬头用目光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迈开脚步，越过他们往外走去:“Stay close to me. Don't lose it. There are wolves here. If you meet them， Sventovit， the god of war， can't keep you.（跟紧我，不要走丢了，这里有狼，遇上它们，战神斯文托维特也保不住你们。）”

“OK， please.（好的，麻烦了。）”

Elson应了声后，给了旁边的程非臣一个眼神示意，随即转身快步跟上对方。

程非臣没说话，也紧跟了上去。

……

跟着矮个子男人在村子里七拐八拐，走了一刻钟时间后，他们走进了先前看到的那片枝头堆满了积雪的杉树林里。

这里的树木看上去都一个样，若是没有在雪地上留下脚印，普通人走进这个地方，很容易迷失在其中，而一旦遇上矮个子男人先前提到的狼群，那么情况将会变得十分危险，丧命于此会成为一个大概率事件。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紧跟在矮个子男人的身后。

在满是雪的山林里走了大半个小时，此时的太阳也朝着天边的位置偏移了许多。

不断往山林的腹地走去，渐渐的，在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一处类似于营地的建筑物，看上去规模还不小，隐隐能看到那边有人影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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