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情定芙蓉花(1/2)
夜色渐浓,德成又一次摇摇晃晃地从林冲家出来,口齿不清地拉着林冲说:“冲哥,我,我以后还是...还是少来你家...吃...吃饭,来,来一回...醉...醉一回。
我..回去了。”说完脚步踉跄地回家去了。
林嫂在厨房洗碗,小娟在一旁帮着用布把碗擦干。
“小娟,你这酒量可以哦。”
“还行吧,这是天生的。”小娟抿嘴一笑。
“哎,你觉得德成这小伙子怎么样?”
“嗯,还不错,都说从酒品看人品,这个人啊,不能喝但是敢喝。
就这点来说他人很实诚,不虚伪。”小娟如此评价德成。
“那你的想法呢?”林嫂追问道。
“先接触接触再说吧。”小娟沉思了片刻作出决定。
看得出来,这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
沈美娟的父亲是市委宣传部门的处长,母亲是医生。
本人又是重庆大学的高材生,良好的教育和家庭环境使她拥有强烈的自信心。
她母亲给她介绍过一个男朋友,是她父亲同事的孩子。
双方约着见过一面,那男孩张口社会主义,闭口无产阶级的。
不像是来谈恋爱的,倒像是来给她做思想汇报的。
这是一个幼稚且虚荣的男孩,起码在感情上看来是这样的。
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恋爱对象,她断然拒绝了他继续交往下去意愿,她的幸福要自己追寻。
德成晕乎乎地来上班,林冲正和赵文聊着天,他看着林冲不由一阵苦笑。
林冲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头冲着赵文嘿嘿一笑;“你猜最后怎么着?
德成居然被我表妹灌趴下了,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就让他认输了,你说丢人不丢人。”
赵文笑笑没表态。
德成却不依了,“那还是女学生吗?
太凶残了,酒到杯干,别说我了,就算冲哥你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嫂子哪里来的这个表妹?
佩服!
佩服!”
林冲今天来上班前,林嫂给他布置了一个艰巨的任务,让他来说媒。
他拉着德成说:“你觉得我老婆的表妹怎么样?”
“挺不错的,女大学生,有文化,工作又好,人也直爽,挺好的。”德成对沈美娟的评价挺高的。
“有没有意思跟她进一步交往?
你嫂子可以牵个线。”林冲说话声低了几分,毕竟平生第一次做媒,他有些心虚不好意思。
“啊?
我吗?”德成吃了一惊,忙摇摇头,“人家是大学生好不好,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先别管人家愿不愿意,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沈美娟皎好的面容浮现在德成的脑海里,他神情有些恍惚。
林冲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害羞,“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成不成的另说,要不要先跟她单独见个面,你给句话。”
德成赶紧说:“冲哥,你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你和大嫂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儿,以后别再提了。”
“为什么?
小娟哪里不好?
难道你还看不上人家?”林冲有些诧异。
“怎么可能嘛,不是我看不上她,这和她没关系,小娟各方面都挺好的,只是跟我不合适。”
林冲百思不得其解,搔搔头上略显花白的发茬,“该不会是你心里有人了吧?
不对啊,上次你还说丈母娘都不知道在哪里,这么快就有人了?”
德成笑笑不说话。
林冲想了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那个玉梅姑娘,对吧?
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也没听你说起过呢。”
德成还是不说话,低头把手里的包放好,拖出椅子坐下,准备做事。
林冲急了,今天要是就这样回去给老婆回话,不被骂死才怪。
“玉梅跟你提起过谈恋爱这事儿?”林冲问道,德成摇摇头。
“你跟她提过?”林冲又问,德成依然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你们俩在一起这么久,居然谁都没有提起过谈恋爱这事儿,我看八成儿没戏。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小娟吧,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
“不是,冲哥,我没别的意思,我是真觉得我和小娟在一起不合适。”德成嘴里跟林冲解释着,心里却想着自己是该找个时间和玉梅认真谈谈这事了。
“你先别把话说死,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过两天回我话。”林冲显然有些恼火,扔下话就走了,也不理会德成在他身后一个劲地叫他。
德成尴尬地冲赵文笑了笑,赵文先是板着脸,最后没能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唉,多情总被无情误。”
又是一个星期天,秋高气爽,此时的天气已不像夏天那般热了,早晚都有些凉意。
街上的银杏树有些已经微微泛黄了。
玉梅早早过来,德成却还在睡觉。
听到敲门声,德成嘟囔了一句,“谁啊?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屋外传来玉梅欢快的声音,“这么晚还不起床,真是个懒鬼,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德成突然想起上周和玉梅约了今天去逛城墙玩的,立马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大声喊道:“等我一会!
我马上好!”
等德成吃过早饭准备出门,已经九点过了。
小封睡眼朦胧地从屋里出来洗脸,看见他们要出门,急忙喊了一句:“哥,你们要去哪儿玩?
等我一下,我也要去。”
德成今天有重要的事和玉梅说,可不想带着小封这个累赘,拉着玉梅就跑,小封在身后喊道:“玉梅姐,等等我!”
两人一口气跑到街口才站住,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玉梅觉得好笑,“干嘛不带小封一块儿去,丢他一个人在家多可怜。”
“他可怜个屁,他现在是公交公司的修理工了,在家里牛得不行。
咱们就不带他玩,让他自己玩去。”
玉梅知道小封去了公交公司,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师了,“小封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成修理工了。
哎,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跟小封斗气。”
“也不是,主要是今天我想和你单独说会儿话,他就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咱们,什么话都让他听去了。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带着他。”
“什么话要跟我单独说?”玉梅有些好奇。
“现在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德成故作神秘地摇摇头。
走过祠堂街,穿过半边桥,又往南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城墙边。
两人顺着有些残破的青石台阶登上城墙。
站在青灰色的城墙上放眼望去,城里满眼的青砖瓦房、四合院、吊脚楼,铺着石板的老街上,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远处古刹的钟声传来,为这城市平添一分古老的遗韵。
宽阔的城墙上面长满了很多树,绿荫参天鸟鸣蝉叫,一幅生机盎然的景象。
离城墙不远处就是宽宽的府河,府河的河面很宽,站在城墙上遥望河对岸,只见农舍点点,炊烟枭枭。
偶尔还看得到打渔人,驾着一叶扁舟,舟上站着几只摇摇摆摆的渔老鸦,在河面上穿梭。
两人都看得有些呆了,德成和玉梅来省城后,这还是第一次登上城墙看风景。
德成看着眼前长得郁郁葱葱的树问玉梅:“你知道为什么省城又叫蓉城吗?”
玉梅摇摇头,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树,它的枝和干都是淡淡的绿色,碧绿的叶子呈多边形,跟人的手掌一样大,在阳光下闪着绿油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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