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一、文祖仓圣(1/2)
顾玉成徐立于合天宫外。
合天宫最深处,一名男子缓缓浮现。
男子元神状态,但却不像墨政元神那样浑身尽是岁月沧桑的痕迹,男子的元神,仿佛能与日月齐辉。
或者说,男子的境界,已经摆脱了太多天地规律的桎梏了。
男子端详顾玉成片刻,饶有兴趣地感叹道“哦?
妖族血脉——而且这血脉,还另有蹊跷。
还有古灵力?
身上还有心魔?
他这是在以心魔修炼?
——这小子,到底来源于哪里?
不知是妖族大祭司一脉,还是人族一脉?
如果我没记错,人族应当是鬼谷那小子。
妖族现在…记不清了。”
男子沉吟许久,嗟叹道“自修仙没落以来,已经有五万多年了。
大荒,是要重现曾经的一切了吗?”
男子的眼睛竟逐渐形成重瞳,随后一双眼睛,变化为两双。
男子,正是仓颉。
仓颉四目,仰观宇宙,俯察万物,常苦世事琐碎,频叹天地纷扰,观鸟兽足迹,自受启发,一得永得,领悟造字之法。
于是造得一字,续而积字成文,积文成章,经历漫长的发展,文字,终于能够囊括天地、分明万物。
那一刻,天雨粟、鬼夜哭,大道为之显现。
那是仓颉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仓颉因此被尊为“文祖”、“仓圣”。
此刻站在合天宫中的仓颉,不断的回忆着:
当自己开始写第一个字时,自己的手指,是摁在黄土地上的。
可无论自己怎样用力,也无法写下这第一个字。
仓颉在冥冥之中,便知道,“字”是多么宝贵,想要写下这第一个字,将要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
那一刻,仓颉调动自己全部修为,也不过写下一笔。
于是仓颉耗费心血,殚精竭虑,闯过漫长光阴,几乎是在自己寿元将近的那一刻,写下大荒第一个,“字”。
那一刻,仓颉的灵魂,在一瞬间抚尽四海、穷极八荒,而他的境界,也猛然脱笼,更上一层。
仓颉知道,他一个人,不足以创造所有文字。
并且,他还要将文字播撒出去,就像种下种子一样,直到某一天,成为参天巨树,拏云攫石。
于是,仓颉告别黄帝,去游历整个大荒,舍尽一切其他,与无数人谈论着“字”。
仓颉的境界,也在造字的漫长岁月中,不断提升。
直到一天,仓颉领悟了造字几乎所有的要义与方法,天地失色,大道显现,一粒粟砸在仓颉的脚边,接着,一场粟雨落下,人们在白日欢呼,鬼魅在夜里啼哭。
仓颉知道,大荒的文明,在拥有文字后,便拥有了繁荣昌盛、绵延不绝的可能了。
只可惜,后来的后来,天道动荡,修仙逐渐没落。
为了守住大荒,三皇五帝以及仓颉等各路人,建立了大荒殿。
在天道动荡中,修仙彻底没落后,三皇五帝也失去了曾经的修为。
他们甚至连太一境都不是了。
三皇五帝,利用大荒殿,重新修仙。
第一位皇者,再次诞生。
天道的动荡还在持续着。
最开始,三皇们许诺重现大荒修仙,那些修为跌落、参与建造大荒殿的人、鬼、妖,选择了相信。
三皇们也付出一切,可惜,还不足以撼动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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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天道,不止大荒的天道。
三皇一个个传承着,却又一个个失败了。
于是,那些苟延残喘的人、鬼、妖在看不到希望后,便开始争夺大荒殿。
只为了自己活下去。
五帝的时代到来,相互攻伐混战的时代。
五帝们不断传承着,这时,就连五帝们都开始感觉,修仙不再可能。
直到一天,洪水肆虐大荒,天道动荡进入最剧烈的时刻。
五帝最后的帝者,与天下残存的人、鬼、妖,开始为大荒的文明而付出。
他们付出一切,因为他们知道修仙不再可能,但大荒不能彻底没落。
他们开始舍弃,把希望交给后代。
于是大禹,用九鼎,重回凝鼎境,与大荒所有人对抗这次动荡。
最后,大禹将唯一可能重现修仙时代的大荒殿用来抵抗这场天劫。
大禹治水,成功了。
修仙,却沉寂下来。
于是,大禹之子启,转而建立另一个时代:修炼。
岁月漫长,人们便将那模糊不清的过去,口口相传,化为传说。
修仙时代的许多人,都选择化为元神,隐藏在大荒,继续陪伴了大荒五万年,他们是在等修仙时代,却不是在为他们自己。
这五万年来,有一妖、一人,踏足太一境。
他们都推动了修仙时代的重回。
仓颉,走出回想,看向顾玉成,缓缓感叹道“我们存在得太久,大荒还有多少我们在修仙时代留下的痕迹呢?
——在经历修仙没落后,我们又在修仙的末代留下一个个传说,那里,有似是而非的仙,也有一切初始的荒芜感。”
仓颉仰叹许久,呢喃道“曾经修仙的时代,我们荒芜而纯粹,以血缘为关系,将血脉铺散开来。
天道动荡时,我们用尽一切,建立大荒殿,期望三皇能改变这一切。
但我们经历的,不是大荒一个天道地崩溃。
于是我们又开始争夺。
自始至终,都是自私的。”
“直到整个大荒面临崩溃,我们开始醒悟,那次是最纯粹的团结,为的是天下。”仓颉回想许久。
“我们本就知晓,大荒之外,更有其他文明存在,只可惜修仙没落得太快,我们来不及探索……”仓颉回身,将目光放向整个岫玉海城,
仓颉很快看到另一人。
“此子,阴阳不调,频用采阴补阳之法,自损根基。
虽天赋异禀,却急功近利,以至心气乱躁,蒙蔽了自己的天赋。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足道也。”仓颉所看之人,正是姜德郁。
此刻的姜德郁,遇上了石麟。
姜德郁牵着张钰鹤的手,心中平静至极,看着眼前的石麟。
石麟正缩在殿内角落里发抖,突然被挡住光,惊慌抬头,却见是那姜德郁,连忙起身。
“姜!
姜少宗主!
您…”石麟畏畏缩缩地站着。
姜德郁挑起右眉,面色如常,开口问道“看来你也进入灰宿壶了。
——符武华那无礼之徒呢?”
石麟支支吾吾着。
姜德郁挑起左眉“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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