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喟叹：“终于还是被你发现了吗……”

正常来说，人类都是看不见守护天使的。

但是空青可以。

听完拉斐尔的话，她嘴角的笑不禁慢慢放大，哼着愉悦的小调撑伞回到房间。

她从床底拖出伊丽丝私藏的绘画工具。

作画的颜料，是她高价从黑市买到的前任教皇的骨灰。

因为只有用信仰上帝之人的骨灰作画，召唤成功的几率才会更大。

相比较普通信徒，教皇的骨灰才是最合适的颜料。

只可惜，由于伊丽丝尝试过太多次，剩下的颜料就只够空青绘制一次。

不过对于她来说，一次也行。

空青凭借记忆，动作熟稔地绘画出召唤恶魔的神秘阵法。

拉斐尔飘在空中，那双无悲无喜的金瞳静静注视着她。

毫无情绪声音蓦然响起：“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成功召唤出恶魔。”

“所以不论你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听到这话，空青画画的手微微一顿，敛起眸色画完最后一笔。

做完这一切，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般，虔诚跪坐在阵法中间。

在她前面，摆放着一把涂满鲜血的匕首。

空青双手合十，低垂着头虔诚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阵法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黑暗里，空青缓缓睁开眼睛，悄然看向拉斐尔所在的方向，眼睛深处闪烁着细碎暗芒。

她跌坐在地上，故作失望地轻声呢喃：“明明都泛着绘制了，为什么还是失败……”

少女仿佛丢了魂儿一般，眼神空洞黯淡无光，隐约有泪花在闪烁。

拉斐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金瞳冷漠，身后圣洁雪白的翅膀竟散发着淡淡耀眼的金光。

是他，使用神力阻断了阵法生效。

整理好情绪，空青起身将地板打扫干净，望着厚重的窗帘眼神无比绝望。

拉斐尔一直在她身后，使用神力吹起一阵剧烈的风。

狂风掀起窗帘，不断将温暖的阳光放进室内。

空青脸上逐渐浮现起愠怒，一直守在门口的女仆听到风声连忙跑进来将窗户关上。

然后脸色煞白的跪了下来下来：“小姐恕罪！”

本以为会遭到她一通责骂。

但今天的伊丽丝却出奇安静。

空青只是随意扫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

一直到她走远，女仆这才松了口气，身上冷汗不断往外冒。

空青一路走到位于地下的藏书室内，沉浸在恶魔书籍的海洋之中。

拉斐尔望着对恶魔如此向往的她，内心竟然泛起些许波澜。

明明生活在如此美好的阳光的时间里，为什么她如此向往黑暗？

他也是前不久才负责守护伊丽丝的。

作为高高在上对人间充满悲悯的天使，拉斐尔极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像她这种生活在家人关爱里的贵族，为什么还会有如此黑暗的内心。

拉斐尔微微蹙眉，金瞳里终于染上了些许疑惑。

空青坐的位置刚好正对着他。

看清他眼中神情，嘴角微微上扬。

美丽的天使先生终于注意到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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