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文武两班都糟心(2/3)
现在杨一清病了,太医说不大好,那只怕真的不好。
杨一清已经虚岁七十七了,估计很难挺过这一关。
但文素云显然对她们并不那么在意,客套之余,更多地还是好奇地继续向塔娜了解草原上的生活和习俗。
“真能如此,这官厅水库也能成一个屏障。
怀来城和鸡鸣驿大军扼守西面,延庆诸军扼守东面,鞑子想从宣府直奔居庸关,那就要逾越这大湖一般的天险了。
想破坝水淹京城,谈何容易?”
当然,却会更加注意皇帝对一些人说的话、脸上的表情、杯中酒喝得深还是浅。
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大明军方的第一臣,面临青黄不接的局面。
孙茗勉强笑了笑:“父亲自然是有些担忧的,但既已致仕,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是有一点:杨一清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正月里不搞人,也许是有这样的讲究。
但更重要的,还不是皇帝的态度并不清晰、坚定。
国策会议不断扩大、参策席位不断增多带来的“高层开源”阶段,要转变到“中高层节流”的阶段——以南京诸部衙可能被裁撤为起点。
“六月吗……”唐顺之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尽量赶在九月前,把朔州卫和武定侯麾下将卒所需的炮铳铸好配发下去。”
到了养心殿时,费宏也早已等候在那。
“刀枪甲诸厂的计划,本抚已经看到了。
火药厂和炮铳厂,现在该理顺了吧?
顾总司,兵仗局、军器监和宝金局那边怎么说?”
朱厚熜一直觉得王守仁才虚岁五十几,应当是可以接替杨一清的。
大家心里都在琢磨着年底之前张孚敬奏请的大事,但这场赐宴上却无人提及这个话题。
朱厚熜微微点了点头:“再过两个月,便是载墌满六周岁之时了。”
他的职权,是负责宣大诸军的军备采买和配发。
回到了坤宁宫,先继续醒一会酒,朱厚熜问孙茗:“你父亲有没有说什么?”
它们对大明的一个明显影响就是:这些企业、公司、商号的员工,是可以通过集体路引的形式进行人口流动的。
朱厚熜微笑着:“先别说死的事,好好养着身体。
这件事啊,没有十年,没有朕真正绝了北患,没让江南官绅享到新利,办不成的。
勉强去办,无非百官离心而已。
倒是既然提出来了,这两年就先让他们以为朕知道轻重,也再咬咬牙,各退一步吧。”
南直隶的事,对北京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影响?
南京同样是鞭炮齐鸣,但今年几家人一起过年的情况比较多。
午夜,京城处处鞭炮齐鸣,一片欢声笑语。
刘镇元又到了南京,这个晚上他也在守岁。
到了这么晚,还不断有消息传回到他这里,他看过之后只是递给旁边人做好记录。
“唐大人怎么到了此刻反而患得患失了。”那个工学院的供奉笑着说道,“前年先修了缕堤和遥堤,今年纵然入了汛,也有不少河水可以从那新挖河槽里流过,合龙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啊……那就先回养心殿吧。”
如今只是在永定河的其中一个支流尝试新方法,除了大坝拦水之外,其下还有主河床、泄水河,一主两副三座水坝。
“火药厂安全为重,眼下厂房已经精心布置妥当。
京城那边的熟工,过完年已经出发,四月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炮铳厂要慢一点,那四座炉要按规程试几次火,煤铁也需要多运一些存好,以防开炉之后断了供,要等到六月。”
朱厚熜默不作声,军方大佬出现变动,此时此刻能暂时接替杨一清的只有王守仁。
但王守仁已经重病过一回,他的身体也不容乐观了,总不能连续有大变动。
陛下登基之后,固然有很多人扶摇直上、享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好处,也有很多人享受到了乡试年年有、乡贤和乡爵县爵的好处,但新朝的新血还不算多,而且也都集中于品级很低的官位。
“陛下圣明!
臣等正是此意。
过了正月,也该有些人不再避讳,也忍不住上疏言此事了。
国策会议上,终究还是要辩一辩的。”
稍微打破了过去的一些土地依附模式,有许多人口迫切需要另外能找一口饭吃。
户籍类型和路引的制度还没有开始改,但现在有了一个政策的口子,那就是企业、公司、商号。
从嘉靖七年底怀来军械园中的第一批军械厂建好,去年下半年开始,军械园已经有产出了。
怀来军械园的北面,沿着洋河再往西北走上不到二十里,就是囤聚了宣府后备军力最多的鸡鸣驿。
他要日常打交道的,除了宣大督抚和两镇总兵,反而更多的是怀来军械园这边诸企业所设厂的负责人。
张佐见皇帝没有进武英殿,就在门口恭声回答:“回陛下,不大好。
只能先送回府,用药调养试试。”
家宴之后,孙交夫妇是在养心殿中多留了一会的。
五府的实际权力比过去大了一些,毕竟过去很长时间里已经快成为帮兵部进行武官铨选第一道筛选、专门走后门拉帮结派的勋臣养老院。
现在,他们统兵、训练,只管把兵带好。
那是桑干河水库工程的功效之一,唐枢并没忘记河道总督刘天和那里还等着看永定河上下游数道坝对水流的控制效果。
塔娜被封贵人,也在体验着汉人热闹的春节。
她这一桌是以文素云为首,招待一些王妃。
从嘉靖五年一直持续到嘉靖六年的腹地诸省清丈田土、人丁,让大明官方所掌握的人口规模数据接近一亿了。
君臣都相信,其实这个数字是突破了的,毕竟还有许多人心存忌惮,仍旧以隐户、逃丁的形式生活着。
“是朕之过。
早知俺答这两年这么老实,前年班师回朝后该让伯安接任,让维纲再督宣大三年的。”
但现在进入新阶段了。
他若去,谁能得皇帝信任,出任这总参谋?
王守仁吧,但是王守仁在去年就重病了一回……
俺答虎视眈眈,除了王守仁,朱厚熜暂时没有其他更能相信的人镇守那边,所以尽管杨一清年纪很大了,却一直还担任着总参谋。
建设局在宣大的两大工程,需要不知多少人力和相关公司、商号来一起承担,辽东边市也带来了许多的机会。
被商人带着的员工,开始被称为“走宣口”、“闯辽东”的人。
“你也是为杨总参之事来的?”
“见你们突然提起这件事,又是在马上就快过年的时候,自然想得明白。”朱厚熜轻笑着,“只是此事既然提出来了,便也要开始谋划了。
费卿这么做,不担心将来致仕后江南官绅敌视费家?”
此时此刻,唐枢又来到了常来的小山头,俯瞰着山脚下忙碌的工地。
“抚台放心,部堂那边,也从兵仗局和军器监在重工园那边的厂下了任务,不会误了今年秋冬防虏。”
唐枢脸上有一丝担忧,开口问道:“最多再有三四个月。
一是来不来得及合龙,二是这土坝能顶住吗?”
御书房内,听到朱厚熜的调侃,张孚敬尴尬地笑了笑:“臣又不是睚眦必报,臣奉旨办的,都是误国害民之人。”
“臣能有今日,全因陛下信重,岂敢不效死?”
此刻在这军械园里,顾仕隆的儿子顾寰照旧参与军械园每月都有的例行会议。
“那便好。”朱厚熜又看着张孚敬,“茂恭呢?
你张家却没有费家的根基。”
这是二月底京城里的一个新波澜,因为杨一清也病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此前国策会议上,朕再次说了此事后面再议,现在只怕都想通了吧?”
而那泄水河位于主堤、缕堤、遥堤三层堤坝之间,遥堤之外就是怀来军械园。
张仑和余承业陪着他,一路上都很紧张。
技术和产业的发展需要有足够的市场作为刺激的动力,他阐述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大道理,接下来更深的内容就看是不是渐渐有天才能悟出来了。
费宏一脸正气:“臣既忝任总辅,自该为大明万世计。
毁多誉少,臣也是问心无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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