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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这一代年轻人太可怕了(2/3)

说来也怪,之前一直寻不到,但是从去年开始,各种关于黎氏后人的线索多了起来,他还一口气寻到了三个。

“荡平缅地!

杀光孟人!

杀光掸人!”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穆瑞陶的勃固王朝守军果然关紧城门稳守。

被他问到的人抬起了头:“督台若有命,下官愿往。”

在云南,有名册的土司之家可以世袭为土官,对大明同样是要纳贡的。

这种纳贡不同于朝贡,可以大概理解为“包税”。

大土司每年要贡献多少、小土司每年要贡献多少,都有规定。

天黑了下来,五百骑星夜奔去。

见到有人愿意赴险,他们立刻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理该派人去过问一下。

再等三年,更稳。

中了进士之后,授职也能好一点。

黔国公府修整院落是从四月里就开始了的,那时候皇长子要送杨一清归葬的消息刚刚传到云南。

这场大行动,自然是策划一场尊帝改元。

“莫贼倒行逆施,百姓苦之久矣!

陛下登基,正统在此,何愁无人来投?

况且,若要遣使往明廷请封乞师,也需名正言顺才是。

去年攻清化,臣已经听说了。

大明派了宣交使,去过升龙又离开了,眼下就在云屯港那边,就是因为莫贼不是正主。

现在莫贼也遣使去了大明,咱们已经慢了一步了,再等不得了。”

高拱闻言愣了愣,琢磨了一下之后喃喃自语:“看来朝廷是下了决心了……父亲,今日督台是怎么说的,您再详细说说看。”

“去!”莽瑞体大声说道,“去书明廷,本就只是看看他们能不能因为以天朝自居,牵制那孟族一二,没有要依靠他们的意思!

阿瓦朝既然覆灭,本王就再创新朝!

不过在那之前,本王一定要让缅人知道,他们的王还在,他们的王英勇无双!”

只怕看在这一点上,最终考中进士的希望也不大,毕竟太年轻了。

“既如此,那便辛苦高参政走一趟。”

“督台去年便将外滇情势奏了上去,朝廷一直没有定论,只怕也是此意……”

“……”高尚贤觉得他这个模样有点欠揍,但又舍不得揍,“跟你不能说的那件事有关?”

高拱是这样想的,现在他意气风发,并不知道历史上的自己会在少年中举后连考了四届才中进士。

高拱摇了摇头:“如今新学,一靠悟性,二靠明实情。

都往北京跑,像云南这种地方的实情,又有多少人能明?

我这正是为了另辟蹊径。”

吃了败仗,不能继续再把一点家底打没了。

现在他缺兵、缺钱、缺粮。

去年下半年和今年,想在这里有一番作为的伍文定倒是更加清楚这云南诸官的心态了。

如此一来,到云南做官有好有坏。

那坏处自不必说,大部分人都是既做不了京官又不能在好省份做官才来这里的,升迁通道更加窄。

好处呢,那就是复杂的边情给予他们的特殊空间。

任官云南这种地方,近似于流放。

有些在这里已经做了很久的官,有些是这些年朝廷政争中的失败者。

现在他边走边笑着说:“儿子既然又料中了,那岂会有凶险?

南京的浑水何必去趟?

云南虽是边陲,却正是建功之地。”

难道皇长子还要从四川回昆明,在黔国公府常住?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高拱看他的反应,眨了眨眼行礼:“预祝父亲功成还家!”

如何处置,他的责任本就是堪明实情。

至于实情是什么,回来之后汇报所见所闻,督台和朝廷自有决断嘛。

至于去了之后,那自然是先再宣朝廷对诸土司的要求。

那莽卜信请封和莽瑞体哭诉,既然有了纷争,可以在那边看了些情况后要求他们都遣人到昆明论理争辩。

伍文定结束了这次临时的会议,然后留下了高尚贤。

嘉靖七年中举时,高拱实岁还没满十六。

若第二年就去考会试,尽管因为生于十二月而可称虚岁十八,但实则实岁刚满十六不久,太过于年轻了一些。

自己这儿子虽然嘉靖八年没去考会试,一是因为对新学还不算有把握,另外一点也是因为他的年龄。

既然要动身去阿瓦城,藩司衙门里的公务要先交接一下。

阮淦眼中含泪:“只是臣等无能,要先委屈一下陛下了,这登基大典只能先草草办了。

他日王师克复升龙,再另行大典!”

伍文定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一看了过去。

听他爹讲完了今天的过程,高拱沉吟片刻后就说道:“无碍,督台也留有余地。

什么流贼,那不就是教他们怎么做吗?

必定会以为朝廷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督台既提到了这点,父亲大可快去快回。”

正是如今才十四岁的莽瑞体和他的妹婿莽应龙,从此将缅甸彻底从大明名义上的藩族彻底独立出去,成为缅甸历史上最强大的封建王朝。

朱厚熜根本没有印象的是,其实和他同一时代的人里,这西南边境外的缅地,也刚好于此时出了一个雄主,建立了缅甸一个新的强大王朝东吁王朝。

莽瑞体嘶声道:“乘夜出发,日出之前,我们就能到。

因为那里是都城附近,所以才会疏于防范!

我们勇往直前地去,他们只会担心后面还有大军,必定入城固守待援!

宝塔在城外,本王进了宝塔,穿好耳孔,天亮时就是你们真正的王了!

本王再带你们凯旋归来,必定无人敢挡!

王旗所至,必将荡平缅地,杀光孟人和掸人!”

他到云南来做右参政,这里自然也安排了官宅。

放下书册走过来的,正是他的儿子高拱。

“督台当真准备遣人去外滇了!

我已经请缨前往,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

高拱想了想,随后道:“大前日里,听说黔国公府又在加筑院墙角楼。”

一点都不危险!

伍文定听得心中感叹,凝视着高尚贤。

“总而言之,儿子此前所说一分不差。

我好歹也是治的礼经中的魁首,岂能坑害亲父?

缅甸易主木已成舟,陛下大捷威震四海,朝廷既然过问外滇之事,那几个土司这次不敢再戕害明使的。

此行或有惊,绝无险。

便是前年,他们不也只是敢伪造失火,惊回了严知府和王指挥吗?”

半个月前杨博还在昆明的时候,高拱以嘉靖七年河南礼经魁首的身份谒见,回来后就跟他爹说,朝廷恐怕要处置外滇之事了。

既然要处置,必定还会先遣人去摸摸情况。

云南诸官都胆小不堪用,建议老爹大胆往前冲。

于是高尚贤就直接往书房闯,进去之后只见儿子愕然看了看窗外:“父亲,还没放值吧?”

高拱笑了起来:“父亲放心,等您回来,您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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