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2.第1882章 欲说还休(1/2)
第1882章 欲说还休
小貔貅好奇地打量着戴安娜,狺狺地吠了两声。
它似乎并不具备完善的语言能力,只能发出一声声意味不明的吠叫,又或是摇头摆尾,却无法自如地与人进行交流。
看它这犹如婴儿牙牙学语般的模样,戴安娜也没有嫌弃它,还是颇为耐心地哄着它玩,小貔貅还会时不时拱拱对方,小动物之间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这样单纯。
上杉菲丽卡和欧帕露静静地坐在旁边,微笑着,看它们嬉闹,时不时默契相视,交换眼神。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这样静谧的时光,自由自在,没有生存的烦恼,没有残酷的厮杀。
玩得累了,小貔貅又重新趴了下来。
它果然就像初生的婴儿,有时候精力特别旺盛,却又会很快地陷入疲倦。
见它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上杉菲丽卡便像哄小孩似的,抚摸着它。
小身子凉凉的,是天生的么?
小貔貅格外享受她的爱抚,眯起了眼睛,又慢慢蜷成一团。
欧帕露不禁莞尔,施了魔法,温暖在小貔貅周围徐徐流淌,犹如母亲的爱抚。
小貔貅安睡过去了。
浪潮渐渐褪去,歌声慢慢消散了。
她再一抬头,却惊异地发现,戴安娜和欧帕露的身影正愈发模糊,无数的金色光粒一点点吞没它们小小的身子。
“戴安娜,欧帕露……”她试着挽留它们,却又迅速地反应过来,这是不可能的。
短暂的小团圆终要结束,只盼不远的未来,他们能在现实再度相聚。
她来不及告诉它们,她多么想念它们,多么希望能留住它们。
只是短暂不能成为永恒——能在这梦中团聚,已是莫大的幸运。
她曾和戴安娜、欧帕露约定过,每天都是新的开始,不管身在何方,他们的心是连着的,总是在一起前行的。
上杉菲丽卡温和地笑着,心中却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和它们再见的。
她微微扬着手,压下所有的不舍,和它们道别。
它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能陪伴搭档的时间就要到了,对视一眼,双双蹙了眉:“菲丽卡,对不起,我们得离开了……我们等你回来……”
“别担心我,我们有一天会再见的。
戴安娜,欧帕露,我们约好了,要一直微笑下去,不是吗?”上杉菲丽卡做着“拉钩”的手势,泪却在不经意间夺眶而出。
“菲丽卡……”欧帕露仍旧颦着眉,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安慰眼前坚强的女孩。
它温声吟唱着微笑咒语,只希望这份力量,能真的传递给她。
上杉菲丽卡柔声念着这句咒语,不断地重复,不再做无谓的挽留,微笑着,目送它们离开。
“一定没问题的。
微笑着走下去,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就再见了。”她念着微笑咒语,心中闪烁着宝石的光芒。
天边架起微笑的彩虹,连起时空的彼端,又连起了她的现在和曾经。
班主任伊藤老师教国文,留着整齐的黑色短发,褐瞳中闪烁着知识的光芒,架着一副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镜,却非常亲切,斯斯文文的。
他在国外念完文学硕士之后,就回国进了学校当老师,年轻有为,知识渊博,总是能从他的课上感受到他对文学的热爱、对教育工作的热爱。
除了课文,伊藤老师平常也会利用课堂讲解课外的文本,推荐国内外一些经典的文学作品。
同学们找他借书,他也非常乐意,会和大家交流阅读的感受,用生动形象的语言给他们讲解那些读不懂的地方。
一堂课上,他讲到了一位诗人早期的作品《天狗》:“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来吞了/我把日来吞了/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我把全宇宙来吞了……我飞奔/我狂叫/我燃烧……”
大约是兴致来了吧,他念起这首诗,却不知怎的,就被这些反复的节奏绕了进去,语速骤然变化,像急促的鼓点,越念越快,一口气念下来,只是念完之后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很累。
大家忍俊不禁,包括坐在前排轻笑出声的上杉菲丽卡。
伊藤老师似乎也感觉到什么,随口就点了菲丽卡名字:“上杉同学,你来点评一下这首诗,和我刚才的朗读,怎么样?”
他似乎杀了大家个措手不及,但这样的课堂互动是常事了,他们早就习惯了。
上杉菲丽卡镇定自若,讲述了诗歌蕴含的力量感和冲击力。
谈到老师的朗读,她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将自己的感受用最平常真切的语言描绘出来。
同学们听到“鬼畜”之类的词语,都扑哧一笑,班长大人居然会在课堂发言时说这种话。
上杉菲丽卡红了脸,迎上老师的目光,他却微笑着,回应了她。
“上杉同学,大家应该是觉得你的发言很可爱吧。
能在课堂上听到你真实的感受,很不错!”
老师的话巧妙地化解了她的尴尬,她莞尔一笑,埋头读着课堂的讲义,听着老师栩栩如生的讲解,随手做着批注,全然沉浸在课堂中。
随后,又有好几个同学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国文课常常在这样的共同讨论中进行,大家都受益匪浅。
上杉菲丽卡所在的班级,聚集了许多积极活跃的学生,各方面都在年级里名列前茅。
伊藤老师经常会组织各种各样的小活动,每月一度的班级生日会、知识竞赛、班级辩论赛……又常常家访,做好家校联系,及时了解大家的情况,做一些有针对性的辅导工作。
上杉菲丽卡在单亲家庭长大,是伊藤老师比较关注的学生之一。
她很优秀,既是班长又是弓道社的社长,对待工作和学业都尽心尽力,总是取得各种各样的突破;又变着法调动同学们的积极性。
她一直很受大家的欢迎,友好礼貌,如长姐般照顾着大家——老师偏爱她,似乎是常事了。
不知是喜欢国文课,还是特别享受和伊藤老师交流,上杉菲丽卡常常跑去找他借书看或是提问,老师也会主动问她的阅读感受——他对每一个学生都是如此,不仅仅讲自己的观点,也会和学生交流,引导他们自主思考。
一次,上杉菲丽卡向他借了《橡子姊妹》。
这是个“治愈系”的故事,讲述了一对姐妹如何面对死亡。
老师耐心地解答了她的困惑,又和她讨论阅读的感受。
正是在和他的交流中,她对书籍带给自己的启发有了更深的体会。
在上杉菲丽卡日后面对重重的考验和难关时,文学的启蒙,无形中给了她莫大的力量。
“上杉同学在文学上很有灵气,能抓住自己最深刻的感受进行追问呢。”伊藤老师无意的赞赏,无形的启蒙与关怀,不知不觉就填补了上杉菲丽卡心中某块空缺的角落。
她没有父亲,烬空叔叔是重要的导师,重要的朋友——而父亲的位置,在她心里一直是空白的。
她渴望这种爱,伊藤老师的模样,成了她对父亲最美好的想象。
如果他没有离开,是不是自己也能和他这般相处?
就在这日渐的相处中,某种微妙的情愫悄悄地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和小雨及另一个女孩子提起他的时候,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笑容中的甜蜜和幸福。
但是,她不能说出口,他只是把自己当做学生,尽着师长的责任。
他有未婚妻,有自己的幸福——她这份单恋,注定要无疾而终。
现实和过去似乎在这里产生了交集,恍惚间,上杉菲丽卡好像又回到了熟悉的校园。
学校的花圃里栽了含笑花,她爱它圆润可爱的花瓣,爱它绽放时夹杂一点深粉色的淡黄。
满溢的香甜浓郁而美好,让像琴弦一样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所有的不快也都融化在其中,随着风慢慢飘走。
每年花开的时节,花的香甜都会融在大家的欢笑声里。
“姐!”声音的主人是上杉菲丽卡另一个妹妹——篠田雪子。
微卷的亚麻棕发及肩,束着半丸子头,脸圆圆的,黑褐色双瞳如星般灵动,活力洋溢。
她拉着神内时雨跑来,趁菲丽卡还陶醉在这片香甜时,“出其不意”,扑到她背后,环住她的肩。
“诶?”上杉菲丽卡迅速回过头,“雪子!
时雨!”
“姐姐!”神内时雨亲昵地喊了一声,手里捧着便当盒,“要在这里吃午饭吗?”
上杉菲丽卡温声询问:“雪子提议的吗?”
篠田雪子不假思索地应下来:“当然啦!
刚才上课老师拖堂了,我们又差点找不着你了!”她噘起嘴,似是有所不满,“还是伊藤老师好,他的国文课比英语有意思多了!”
“雪子你呀——”上杉菲丽卡无奈道,“拐着弯儿夸伊藤老师。”
“他教得好嘛!
英语课能有他的国文课那么有趣就好了!
这样我爸爸也不会成天念叨我英语不好!”篠田雪子的父亲是国外大学的教授,得空便抓着女儿学英语,好为将来留学做准备。
听着雪子的“抱怨”,上杉菲丽卡觉得好笑,哄着她别气了。
“那,姐——你来教我嘛!”话题绕了老半天,篠田雪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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