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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不是污点(1/2)

作者: 柏夏

阮烟罗说完,一把打横抱起陶月儿,抱着她向床走去。

陶月儿大骇。

不、不行!

绝对不要……

她内里一万个不乐意,也知道这样决计不妥,可她身体却软绵绵的,做不出任何反抗……她终于意识到,香有问题,茶也有问题!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人,而是好几个人。

“嘭”地一声,房门大开,兰生率先闯了进来。

阮烟罗见状,忙将斗篷披在身上。

“谁让你进来的?

滚!”阮烟罗大喝一声,眼底满含怒气。

陶月儿却似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向兰生跑去。

可惜,她还没摸到她的裙摆,下一刻,她便落在了随后进来的两名官差的手里。

兰生带了两名官差前来,指着陶月儿说:“她偷了新香香谱,以及制了两年的陈香也全数不见。

价值不菲,罪大恶极!”

“你在说什么?”陶月儿大惊:“我怎么会偷香谱?

我没有偷香谱,更没有偷香料!”

“香料香谱不翼而飞,那间房间只有你有钥匙!”兰生说完,在陶月儿的腰间摸了一把,果然摸出了一把钥匙:“这就是证据。”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新香房,更加没有拿过钥匙!”陶月儿大惊摇头:“不对……是你污蔑我!”

陶月儿说完,突然似想起什么似的,惊道:“前几日你让我去取兰花种子,我只取了一罐兰花种子,根本没有拿过别的东西!

是你设计陷害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

兰生不理会陶月儿的叫屈,直接向着官差行礼道:“大人,一切已经证据确凿,请您按律法行事。”

官差不由分说,给陶月儿上了一整套的枷锁,将她架出了妙香堂。

“我没有偷香谱!

更没有偷香料!

你们不能污蔑我!

我没有偷——!”陶月儿看着自己满身枷锁,眸中愤怒万分。

陶月儿一路走一路喊,惹来许多人的驻足,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模样,让陶月儿倍感耻辱。

从小到大,这或许是陶月儿经历过的最惨的一刻。

过去她被人指指点点,至多只是被嘲笑。

可现在,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厌恶。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兰生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后对官差点了点头:“有劳了。”她说话的同时,转着小指上的金色尾戒,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笑意。

那是阴谋得逞后的快意。

官差头头便面不改色地扬了扬手:“带走。”

这所有的一切,阮烟罗看在眼里,却没有发表过多意见。

只因兰生不仅是阮烟罗的婢女,更是妙香堂的总管事。

管事与店主绝不能起冲突,否则在坊间又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待官差走后,阮烟罗便关了铺门。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二人时,她反手就给了兰生一巴掌:“你做的好事!”

阮烟罗眼中寒光闪过,赤裸裸的杀意迸发而出,他冷冷道:“三日,我只给你三日。

三日后,陶月儿必须回来!”

兰生捂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直到阮烟罗消失在二楼走道尽头,她才颓然地跌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憎恨。

当夜,陶月儿便被扔进了京兆府衙门。

牢头先府尹审了他两次,陶月儿咬紧牙关,一口咬定了自己没有偷香方和香丸。

劳役们没耐心跟她耗着,便自己写了份口供,强迫她画押认罪,而后将她打入大牢,待上头商定劳役期限。

阴雨一连下了整晚,阴寒的牢房内,入骨冰寒。

陶月儿坐在牢房里,双手抱着膝,面上一丝血气都没有。

原本充满了激情和希冀的眼里蒙上了一层灰白,眼眶发红,一副想哭又哭不出的模样。

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和花伶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可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她不仅被崇敬感激的阮掌柜轻薄,还变成了阶下囚。

按照妙香堂的香丸售价,她哪里赔得起?

她怕是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难以挥散的阴霾在牢房里升腾,良久,她才听见有一熟悉的脚步声阔步而来。

如豆的火苗在壁灯上跳跃,花伶一袭白衣,从昏暗的火光中走来。

清脆的铁链声响起,牢房门被他打开来。

花伶站在门边朝着陶月儿挥了挥手,镇定道:“走吧。”

“你怎么进来的?”陶月儿惊讶地看着他,不可置信道:“你怎么打开锁的?”

“如你所见,走进来的。”花伶不无骄傲地扬了扬手中的香粉和钥匙,冷静道:“迷晕守卫,然后正大光明的开锁。”

花伶确实是个用香高手,在家焚香时,有些甚至比阮掌柜的还要好闻。

可这也不是他劫狱的底气!

陶月儿豁然起身,紧张地四下看了一圈。

她被关在偏远的角落,四周都没有犯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见到花伶。

陶月儿长舒了一口气,将他往外赶:“你快离开这里,万不要被我连累了!”

花伶蹙眉,不解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不。”陶月儿斩钉截铁的摇头:“我没有偷东西,我相信官老爷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出去也是待罪之身,我不愿意!”

“你……”花伶愣愣地看了她半晌,无奈地一笑,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缓缓道:“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是……”陶月儿叹了口气。

花伶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两个馒头和一只烧鸡。

香气扑鼻而来。

可她哪里吃得下?

“饿着肚子等和饱了等,都是等,不如吃饱再说?”花伶轻描淡写地说。

他的话好像有魔力。

常言道,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谁都不会感同身受。

所以可以如此淡然。

可陶月儿半点都没觉得他在轻视自己,反而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

立即拿了个鸡腿啃了大半,连连赞叹道:“好吃,真好吃!”

见陶月儿吃得满嘴油,花伶蹲下身,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

眼里有些许宠溺。

面对异性突然的靠近,陶月儿还是有些觉得不自在,面色有些红。

但她丝毫也没有觉得抗拒,因为花伶的小心翼翼地温柔靠近与阮掌柜的侵略感截然不同。

可就是这份温柔,让陶月儿更加焦心。

她急忙道:“钟少爷,您快走,别被人发现了与我一样成了阶下囚,我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花伶“嗯”了一声,道:“我明日再来看你。”他说完,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牢房,而后将牢房再次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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