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暴躁反派心尖宠(8)
作者: 纾予婳
沉默片刻,魏长渊向白行舟致谢,他得趁天黑将棺椁送入京城。
“镇国公回京,想必陛下不知。
您打算走此道回京?”
白行舟点头,拂开挡路的枝条,“是。
老夫若正大光明回去,如何救我女儿?
她是顽皮了些,如此做并非天性,而是故意为之。”
眸光诚恳,魏长渊看着白行舟,不自觉垂眸。
京城对白清芷的误会,白行舟想不到远在沙场的魏长渊也知道,无奈叹了口气。
自家将军脾气不好,副将担心镇国公气恼,不自觉侧身,用身体挡住魏长渊。
“老夫有那么可怕?”捋顺胡子,白行舟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柳家人并不像表面那样温和。
这桩婚事乃先皇所赐,柳家一直像解除,到镇国公府说过多次。”
解除不了婚约,柳家开始对女儿名声下手。
白行舟了解自己女儿。
纵使有百般不是,女儿下手知道分寸,若没有挑战她的底线,这孩子从不主动出击。
为求自保,被迫无奈动手,白行舟不觉得女儿有错。
错就错在,动手时,没有其他人作证。
谣言靠嘴,谁知道柳家人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您是说,柳家一早有预谋败坏白小姐?”说起来,关于白清芷不好传闻,是这两年开始。
听上去骇人听闻,可实际上真正受害者站出来指认却寥寥无几。
到底谁说真话?
魏长渊作为一名看客,无关自身利益,他不会轻易断定。
“是。
虽然老夫没有证据,但可以笃定,小女绝非传闻中行事作风。
她性子是外向些,但说起杀人烽火,她未曾做过的事儿,绝对不认。”
白行舟自然相信自己女儿,魏长渊非亲眼所见,不辩驳,也不站队。
道谢后,魏长渊领着大部队先行一步。
魏嘉瑜的棺椁需尽快安葬,白行舟没有异议,队伍休整好立刻出发。
黑夜中,两队人马先后进入京城。
走的是山路,身上自然泥泞不堪,白行舟不想让女儿担忧,从后门进入镇国公府,洗漱后才向后院走去。
做完一切,天即将拂晓,树上的鸟儿准时站岗。
白行舟步履匆匆,流萤瞧见他,立刻欠身行礼。
“老爷,小姐还未起,是否……”
“不用,让她继续睡。
你跟我来。”
书房。
白行舟递给流萤一把扇子。
流萤打开扇子,扇面是一首诗。
“老爷,这是何意?”流萤不明白。
毛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几笔,白行舟吹了口气,“流萤,找个人送到将军府去。
这把扇子,魏将军能明白。”
将军府?
流萤垂头,看不出扇面有何奇特。
得了命令,流萤将扇子收好,将书房门关上。
密室内,白行舟拧开机关,从暗格内拿出一块木牌。
“暗一。”
一黑衣男子闪身来到白行舟身后,跪地抱拳。
“把木牌送到御书房,你知道轻重。”
“是。”
从密室走出,白行舟理顺衣衫,书架上挑了本游记,朝女儿院落走去。
流萤离开前,叫人告知飞霜,飞霜一早把白清芷叫醒,白行舟来时,白清芷飞快跑出行礼。
“爹。”
“快,让爹看看,瘦了,瞧瞧脸都瘦了一圈。”
面黄肌瘦,说的便是白清芷。
白行舟拉着女儿,一路聊着到花厅,厨房端来各式糕点早点,热腾腾的豆浆喷香四溢。
茶点垫肚,父女二人互诉情长。
说到信,白清芷端着碗的手一抖,随即恢复常态。
“衙门定是得了令,我拿着爹给的令牌,他们只下跪,却不放人。”
“令牌啊,哼,好得很呐。”白行舟冷笑,那令牌皇帝见了都得下跪,这群人跪是跪了,人到现在还未回镇国公府。
当真是极好呢。
拿鸡毛当令箭,白行舟倒是想看看,谁的面子大过先皇。
吃过早膳已是巳时,白行舟未着官服,一人一马向皇宫去。
御书房。
一群老臣跪在地上,太监战战兢兢偷瞄皇帝,收回眼神,将发抖的手藏在袖子里。
啪。
天子震怒,生为臣子,一声陛下息怒,无法平息天子心中怒气。
“看你们一个个干的好事儿。
啊?
这才几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人抓住把柄了吧?
人都到京城了,你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朕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
一群饭桶。
光拿俸禄,正事儿没见干,尽给他惹麻烦。
群臣头更低,有的直接贴地面,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当出头鸟。
叶公公疾步向殿内走来,拱手作揖,“陛下,镇国公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
皇帝挥手,几位大臣挪动膝盖,劈开中间一条路。
白行舟大步向前,拱手作揖,“微臣白行舟,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轻情意重,见龙椅上男人额头皱纹,白行舟明白,他很喜欢自己送的这份礼物。
“镇国公何时回京,为何朕未收到消息呢?”
白行舟会心一笑,“陛下,老臣不喜走官道,因为没有文书啊。
小女出嫁何等大事,然而衙门竟扣押我镇国公府送信之人,此为何意啊?”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老臣一个家丁,空有一双手,又无武力,听闻已被衙门扣押将近七日。
若非小女聪慧,老臣恐怕到死都不知,先皇御赐令牌,竟动不得衙门的人?
陛下,您倒是给老臣评评理。”
上头没有命令,衙门不会不放人。
今日正好第九日,白行舟有理有据,说得皇帝哑口无言。
先皇的确御赐过一块令牌,虽比不得前朝尚方宝剑,倒也能号令权臣。
纵使皇帝有过错,令牌一出,九五至尊也得斟酌一番。
“爱卿是为白柳两家婚事而归?”
“自然。”白行舟顿了顿,转眸看向跪地几位大臣,“陛下天凉,莫要寒了老臣们的心。”
皇帝略显不耐,却又对白行舟气不起来,让几人起身到殿外候着。
“人都走了,镇国公可愿继续说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帝不信,他白行舟命比自己长。
白行舟指向叶公公,叶公公垂下头,身子转向皇帝。
皇帝不发话,他不会离开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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