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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不回家的男人(2/6)

“是吗?

太好了!”阿伯马上神采飞扬起来,他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听说小震和囡囡一起回村来了,好多乡亲来围观,又听说小震和囡囡结婚了,便嚷嚷着要请全村喝喜酒才行。

宁震谦得意洋洋的,脸也不黑了,嘴也不傻了,当即便答应下来。

“真的吗?

我们可是说认真的!”乡亲们以为他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

我也是说认真的!

就明天!”

乡亲们便鼓起掌欢呼起来,有一位阿姨提出,“这样吧小震!

咱们啊也不要去那镇上的酒店吃喜酒了,大过年的人酒店也没开业,我们就在以前村里那大食堂开宴席吧!

厨师服务员客人都是我们自己!

怎么样啊?”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纷纷表示,陶子是村里飞出去的,怎么着结婚也要在家乡办一次婚礼才是。

老村支书也被吸引来了,听说了这个消息,笑着训宁震谦,“你小子!

好歹也喊过我几年干爹呢!

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

宁震谦又解释了一番在部队时间仓促没办婚礼之类的理由,最后说,“干爹,林昆知道这件事的啊!

我们在北京遇上了呢!”

“这小子!

放出去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

连个电话也没有,哪里记得把这个大消息告诉我们!

这不,今年过年也没回来!”老支书提起自家小子就和天下父母一样,嘴里抱怨,脸上却是高兴非凡的笑容,“成!

说好了!

明天晚上就在大食堂办酒!

不是部队忙没办婚礼吗?

干爹来给你办一次!”

村里人的热情极大地感染着陶子,倚在宁震谦身边,伶牙俐齿的她只会傻笑了。

乡亲们少不得又还要开他们玩笑,说他俩打小看着就不同寻常,果然囡囡是小震老早就惦记上了的。

如此美好的景象,大伙好像都忘记了其实在囡囡十六岁那年,小震是带过另一个女孩来村里的……

此时,那一页被自动翻过,仿佛最初的最初,小震来这里,就是为了跟这个叫囡囡的小姑娘结缘……

之后,村支书请他俩回去吃饭,还留他们去家里住,他们却婉拒了,特意大年初一从北京赶来就是为了陪爷爷过年,先上山看爷爷是大事。

手牵着手爬上山,便已是夕阳西下。

乡下的天空格外高远,冬天的夕阳并不像夏日那么火红,淡淡的金色,将灰蒙蒙的半壁天空照得透亮。

宁震谦严谨认真地将拜祭的程序一一走完,然后携着陶子的手,郑重地对着墓碑说,“爷爷,我是小震。

以后,囡囡就交给我吧。”

依然没有长篇大论的保证,没有华丽的辞藻,只一句“以后,囡囡就交给我”,便是一生一世的承诺了……

陶子始终微微地笑着,心中默念:爷爷,我终于把他带来见您了,原谅我,爷爷,囡囡没有听您的话,可是,他真的很好,是我一生孜孜不倦的追求……

暮色渐渐笼罩下来,村子里,已是夜灯初上,而他们还没有吃晚饭。

“走,我们去老支书家混饭吃去!”宁震谦道。

“不!”夜色一旦笼罩,就会给人一种私密的朦胧感觉,属于两个人的时光,她不喜欢太热闹。

其实,他也不是爱热闹的人,只是总不能饿肚子,现在没地方吃饭呢,“那……就在这?

烤东西吃?”

在部队野外生存是必修的技能之一,随地就餐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他不懂得其实这也是浪漫的一种,在他眼里这是条件简陋极没劲的就餐方式,在某个文艺女青年眼里却成了浪漫的野外烧烤……

“好啊!”她大喜,犹记当年的糖糖哥也带着他们烤鸡吃呢!

来拜祭,当然是有所准备的,焯过水的猪肉,一只半熟的整鸡,还有肉包子大馒头,水果,糖,酒……足够他们饱餐一顿了!

作为军人,野外生存能力是非凡的。

很快,他就升起了一堆火,架起了树枝。

陶子灵机一动,从包里拿出一副毛衣针来递给他,“用这个穿起来可好?”

他赞许的眼光看了看她,“你倒是准备得挺充分!”

她努了努鼻子,才不会告诉他,她偷偷给他织了件毛衣,只差最后一点点袖子了……

他先把鸡整只地用树枝穿起来,架在火上烤,然后拿出军刀来,把那一大块猪肉给隔成小块小块,用毛衣针穿了,这样烤起来容易熟。

很快,肥肉被烤得滋滋作响,一阵烤肉香便在空气里漂浮。

陶子吸了吸鼻子,食欲大开。

宁震谦见烤得差不多了,先把肉给她吃。

这肉和鸡都是北京带来的,准备两天了,陶子怕路上坏掉,已经抹过盐,所以,吃在嘴里并不是淡而无味的,没有那些烧烤作料,倒完全是纯正的肉香,别有一番风味……

“好吃吗?”他见她吃得香,心里高兴,虽然自己厨艺差,但烧烤技术不差……

“嗯嗯!

你也尝尝!”陶子把肉喂到他嘴边。

于是,接下来的鸡肉、包子、馒头,都是两人你喂我,我喂你,居然被他们消灭得干干净净……

“糖糖哥,好幸福……”她唇边还沾有啃过鸡腿的油,却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暗灰的天色微笑。

她的幸福从来很简单,就是每天和你在一起,吃得饱饱,穿得暖暖……

“我们……总不能在山上睡觉!”他向来讲究军容整洁,实在看不过眼,伸手抹去她嘴边的油。

露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们没带帐篷睡袋啊!

“好吧!

我们回家!”她双臂一绕,缠住他脖子。

犹记今年春天,她独自来看爷爷,遇骆东勤被蛇咬伤,那会儿的她是多么力大无穷,居然能把那样一个汉子给背下山去?

可现如今,她自己的汉子在身边,她却柔软如藤蔓。

他站起身来,顺势便将她带上了背,稳稳当当地背着她往山下走去,一如,背着当年的小囡囡……

“怎么六岁时背着是这么重,现在背着还是这么重呢?”他疑惑地低语。

她笑,他还记得六岁时背着她的感觉么?

“糖糖哥,到六十岁的时候我还是这么重呢!”

他却道,“六十岁?

只怕到时候我老得背不动你了……”

“那你背不背?

背不背?”

这个磨人的家伙……“背……当然背……我还要背我们家小囡呢!

把你们母女俩一起背上!”他加快了步伐,往囡囡家走去。

又是宁小囡……

她严重怀疑,以后有了宁小囡他会不会不宠她了?

这背上还有她的位置吗?

宁震谦并不知媳妇儿在吃那尚还只是个传说的女儿的醋,大步流星走得飞快……

囡囡家的老房子基本没什么大的变化,若说有的话,便是那厚厚的灰层,在诠释着时间的堆积。

宁震谦已经多年没来这里,目睹着房间里熟悉的一桌一椅,心中往事轮回,有种回到原点的归宿感,仿佛疲累数年,奔波数年,突然找到回家的方向一般……

“这么脏!

打扫得到半夜吧!”陶子摸了摸桌子,指尖沾满灰尘。

“我来打扫!

你休息!”他飞快找出桶子和抹布,盛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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