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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怒气冲天冲和子(1/2)

白日里,我们自然是修身练功,夜里我们加强了防范,不敢再睡一个安稳觉。

好在是,葫芦贼抢去了假麒麟,冯秃子和顾知县再也没来过,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那日半夜,小铜铃响起,我赶紧跑进妙云的屋里。

灯火如豆。

“我摇半天你也听不到!

装得吧?

非得让我乱摇你才过来?”妙云对我很是不满。

我朝她比划着,意思是没听到,睡着了。

她还是撅着嘴,我刚想用另一种方式去安慰她,忽听到了敲门声,“没事吧,师姐?”

“没事,刚才屋里直响,把我吓坏了,点灯一看,是只老鼠,你们看好外边就行了。

我要睡了。”妙云把灯熄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人影进你屋里了?”

“你肯定是看花眼了。”

另一个也道:“真的,我俩都看到了。”

“那我点灯,你俩进来看吧?”

“不用,不用,那倒不用!

没事儿就好。”

两人似是离去。

既来之,则安之,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妙云的屋子,我便脱光跟妙云滚在了一起,怕门外有人,妙云一开始没敢出声,到后来却是不管不顾地叫着,自然又是一场酣战。

出去时,也是看好外面没人,一闪而出。

又一日夜里,铃铛再次有节奏响起,我悄然出屋,一下就看到两个巡逻的道徒在妙云门口转来转去,我们双方都吃了一惊。

一个说道:“见师姐屋里灯亮了,以为有什么事儿,就过来看看。”

另一个问我:“空山,怎么,你也睡不着?”

我“啊”了一声,看来是没机会去妙云屋里了,就在观里四处走了走,又去观门口望了望。

那两个就跟着我。

一个道:“回去睡吧。

应该不会有问题了,这么多天过去了,甭管真的假的,反正麒麟也在他们手上了。”

另一个道:“你可别这样说,小心为妙,咱们再四处转转。”

我回屋接着睡,铃铛又响了三声,我心说,你响一百遍我也不能再去了。

又响了几回,我索性把铃铛摘了。

第二天没等我醒来,妙云便揪着耳朵把我揪醒了。

“当铃铃”,拿起我床边的铜铃便摔到了地上,“你把铃铛摘下来了,葫芦贼真进了我屋怎么办?”

有道徒从门口和窗户处往里看着,妙云一扭头:“看什么看?”

道徒散去。

女人或许就是这样,一旦跟你特别亲近了,就不管不顾地跟你撒娇撒脾气,这样一来,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你俩的关系了。

我没理会她,推开她走了出去。

不是想沉默,而是真哑巴。

这一日,我和妙云竟是冷目相对。

师父冲和子也是在这一天回观的。

他一回来,脸就有些拧巴。

他身后跟着的妙云、妙雨更是垂头丧气。

冲和子见到正有人建着房屋,也没说什么,只是朝道徒们喊道,“把这俩孽畜关起来!”

有道徒问:“关到一起吗?”

“屁话?

没屋子吗?”

大家也不知为什么,妙云、妙雨便被关进了两个小黑屋子。

很多事儿,越捂着越引起人们的好奇和议论。

有人说妙云、妙雨正搞着时被师父抓了个正着,经他那么讲,真如亲眼所见一般。

看妙云、妙雨随师父下山时的情形,这种事极有可能发生的,别提我心里有多气,我就一天不理她,她竟然去勾引妙雨去偷妙雨?

那天晚上,我刚要上床睡觉,王逢让我去趟风云洞。

我钻进去时,妙云、妙雨正跪在冲和子面前哭成了泪人。

冲和子问道: “妙雨,你是去孙思祖那里,还是回家?”

妙雨说:“师父,我哪儿都不去,我只想跟着你!”

冲和子说:“不是师父无情,是师父不想再见你了!

空山,你明日就送走妙雨,他想回家就回家,想去孙思祖那里就去他那里。

妙云,你呢?”

“云无家可归,愿给师父做牛做马!”

冲和子道:“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留在观里是不可能的了。”

“既如此,云愿意云游四方!”

“随你!

翅膀硬了,你早想飞了!

只是今后莫说是我冲和子的弟子。”

冲和子一摆手,妙云、妙雨哭哭啼啼地钻出了洞。

冲和子说:“有些事儿,我真不想声张,可告诉你没事儿。

你是不会传出去的。”

他领着我在洞里转着,站于一洞壁时,他的掌往右一移,一石门竟然移开,里面好是宽大。

洞壁上竟是百兽图。

每一兽上骑的皆是同一女子,此女情态种种,各种衣妆,甚至还有半祼、全祼的……但看起来却让人无非分之想,是那样的圣洁美丽!

冲和子道:“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你说美不美?”

我连连点头。

冲和子道:“这些个都是张择端画的,很多人知道他的《清明上河图》,并不知我请他画了这《百兽图》。

是不是很想知道这兽身上骑的女子是谁?”

我点点头。

“这个女子便是易州青楼女子‘花牡丹’。

早在隋朝时,炀帝在洛阳建西苑,诏天下奇石花卉,易州进牡丹二十箱,植于西苑,自此牡丹进入皇家园林。

真没想到易州又出了牡丹一样的女子。”说着,冲和子竟用手去抚圣女的祼身子。

“最初,我从一幅画上见到了这女子,知是张择端画的,便去找张择端。

这老张一开始就是不肯告诉我,我赖在他家又吃又喝软磨硬泡,再加上他夫人想撵我走,也劝老张带我快点离开。

这老张这才带我去了易州。

“当时易州尚属辽国,托了个辽国朋友我们才到了那里。

只想见一见花牡丹就离去,可一见就想再见,索性便合租了一个住处,几乎日日都去‘牡丹园’会一会‘花牡丹’,真想不到,我们那时是那样年轻那样疯狂。

花牡丹是卖艺不卖身,自然,一般的人也不忍去动她的身子,看一看这一生就知足了。

回到租地,张画他的画,我学我的道,他的画上皆是花牡丹的姿态,我的道里皆是花牡丹的影子。”

我细细看着每一幅画,那兽骑在圣女之下,一个个竟多了几分温情。

“听说宋要攻辽,花牡丹便劝我们回了国。

战争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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