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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悠然一笑谁能识(1/2)

()颜静洛与苏常便在达剌坦的泰赤乌部落住了下来,每ri只是随着牧民扎木苏做些打干草或修钉牛栏羊圈的琐事,达剌坦不来说要做何事,二人便也不问。

颜静洛自小在草原流浪,这些事做起来很是熟练,他倒是奇怪苏常这样的惫懒军士居然也做得十分顺手,就张口问了。

苏常摇头,说道:“我与苏凡乃是同胞兄弟,来历却是和你十分相似。

雷州叛乱那年,我们的父母俱都死了,我兄弟二人便逃进了凤翔山中,在山中打猎果腹。

后来年纪大了,也偶尔做些打家劫舍的营生,后来在山中遇到了公子。”

颜静洛听他说得简单,有心再问,却不知怎么张嘴,只好作罢。

扎木苏原本是麓国逃亡来的,会说南边的话,交流起来便也不困难。

只是扎木苏木讷xing子,极少开口,颜静洛第一天遇到他时还以为他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话。

听扎木苏断续所言,这泰赤乌部落三年前尚没有如此大。

三年前,远行的达剌坦归来便不再离开,从父亲se勒莫手里逐渐接过了部落管理之责,吞并了几个小部落,将部落建设的繁盛无比。

后来又有几个部落来投,达剌坦一并接了,才有今天颜静洛看到的这般强大。

颜静洛听着,不禁又对达剌坦之才更加钦佩。

就这么悠悠然地过了一个月,算着ri子,已经过了新年。

天气逐渐转暖,白雪下的盘马藤已经慢慢探出了嫩绿的脑袋。

这一天,达剌坦忽然差人来叫颜静洛和苏常。

两人便进了达剌坦的帐篷。

帐篷里只有两个人。

除了达剌坦在正中盘腿而坐外,下首还坐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

达剌坦见两人进来,便指着那人说道:“这是胡勒根,是我帐篷里的一个能人。”那人连忙站起来,冲两人抚胸行了个礼。

颜静洛看着他身材瘦小,宽大的牧袍像是挂在身上一样,倒不像草原上粗豪的牧马人,却像墨离城中那些jing明的商人一般。

两人与胡勒根见了礼,便也盘腿坐下。

达剌坦说道:“我们所谋之事,今ri似乎有了些动静,只是消息尚不确定,便得让苏常与胡勒根走一趟,探探虚实再回来商议。”

颜静洛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动静”,便没有说话。

苏常也不多问,立即起身站起来,说道:“那便走。”

胡勒根忙站起身来,与苏常一起走了出去。

不多时,颜静洛便听到有马匹从帐外越奔越远。

颜静洛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问清楚,便问道:“公子,你差他们两个去哪里探听消息?”

达剌坦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们家公子倒是瞒得严实,连你也不告诉。”

颜静洛连忙答道:“并非公子有意相瞒,只是要锻炼静洛罢了。

公子是想让我多看多想,能自己发掘公子的用意自是最好。”

达剌坦便笑道:“哦?

那你说说,你可曾想起什么来?”

颜静洛沉思一会儿,说道:“我家公爷与公子所求甚大,乃是整个梁朝的天下。

此事若能得达剌坦公子襄助,自是要简单许多。

可公子您仅仅是瀚州草原上的一部之主,调动瀚州铁骑并不十分方便,所以我想着,或许这第一步,便是要公子能取得金帐。”

达剌坦赞赏的点点头:“不错,我是要得这金帐。

那你接着想一想,他二人去了何处?”

颜静洛说道:“静洛曾听闻,草原上的皇帝乃是各部凭实力力战所得,金帐定主,一世不易。

所以我猜,大概是公子得到消息,金帐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所以这二人应是到金帐附近去了。”

达剌坦说:“不错。

今ri早上,我的人说金帐附近的几个部落调兵遣将,十分繁忙。

早在两年前我代父亲去金帐朝拜时,金帐的主人便已有病在身。

所以我想,或许金帐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就让苏常和胡勒根去金帐看看。

只是我们瀚州并不称皇帝,金帐的主人是称作大汗的。”

颜静洛点头,问道:“那公子可有万全之策?”

达剌坦笑着摇头,说道:“就是草原上平ri里放牧,也难免碰到狼,像这种大事,又能有什么万全之策?

况且这三年来,我们泰赤乌部发展迅速,真称得上是兵强马壮,估计别的部落早就视我们为大敌。

人人都防着我们,怎么会有万无一失的打算?”

颜静洛急道:“那我们……”

达剌坦挥手打断他,说道:“十成的把握没有,七八成总是有的。

况且,若是大哥那里得手,便能有九成的把握。

你不会不知道你家公爷的手段罢?”

颜静洛一呆,说道:“公爷?

公爷半年多前便因病休朝,招了公子入墨离城。

难道竟是公爷身体大好了?”

达剌坦笑着问:“你家公爷病休半年,你可曾见过他?”

颜静洛说道:“不曾,公爷称病,我们这些人是不方便打扰的。

而且公子入朝,连着弄新政,我们忙得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也没有时间去拜候公爷。

倒是半年前公子改革燮国官制,有几个地方上的贵族闹事,吵着要见公爷,公爷也只是递出一张条子来罢了。”

达剌坦又问:“你这次来瀚州,在燮国当是十分隐秘,不知是托了什么借口?”

颜静洛说道:“公子让我称病,他许了我的假,鸿胪寺大小事务,交予各寺令执掌。”忽的想起什么来,跳起来说问道:“难道公爷的病早就好了?

公爷仍让公子主政,自己却要办隐秘的事情?

难道,公爷已经离了墨离城?”

达剌坦笑着说:“大哥的病当然早就好了。

却不是这半年里好的,而是从瀚州回到墨离城不久便好了。

当年藏兵阁一击,大哥受伤虽重,却也不至于让伤病缠绵这么多年。

大哥一直称病,原因有三个。

第一,是要瞒着藏兵阁,让他们觉得大哥时ri无多,不会多派杀手;第二,是要瞒着梁朝皇室和各国诸侯,让他们小觑了燮国;至于这第三嘛,则是要瞒着你家公子和燮国公卿。”

颜静洛有些迷糊:瞒着藏兵阁和各国诸侯都好理解,为什么要瞒着苏昉?

难道苏郃并不是十分信任苏昉?

那招苏昉入墨离城也是苏郃的计了?

可是若是如此,那又为什么离了墨离城?

这不是明着告诉苏昉真相么?

颜静洛一直觉得苏家父子行事多有出人意料之处,现在倒觉得颇为诡异了。

达剌坦接着说:“你家公爷瞒着你们公子,当然不是怀疑他。

事实上,大哥一直知道,自己远不及二哥。

之所以一直称病,便是想找个机会将燮公之位让与二哥,到时候燮国公卿也不至于有什么意见。

只是没想到,你家公子手段通天,早已看出了大哥身体早愈。

你可知,当年二哥为什么会被封到滁雷,等同放逐?”

颜静洛摇头,他知道里面有故事,却不明白缘由。

达剌坦便说:“世间俱以二哥行事放荡为笑柄,却不知雄鹰之志更在广阔蓝天。

地上的牛羊也曾抬头看天,不过想着白云生处满目空寂,没有草食罢了,又怎么能想到飞在空处的雄鹰志存高远呢?

当年二哥初绽锋芒,故燮公便yu立他。

但二哥坚辞不授,xing子也变得散漫起来。

至于受封滁雷,更是二哥偷了公印,自己造的伪令,并非故燮公所封。

故公爷知道时,二哥早就跑到燮州草原上去了。

大哥当年曾对我说,故燮公知道二哥偷离墨离城,便寻大哥夜谈,曾说‘昉儿所图,乃黎民大事,你当勉力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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