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五年里，林宛瑜每天都会在电话里留言，因为他公事繁忙，有时候接不到电话，因为她身处另一个国度，时差是一个关系，总有些时候会联系不上，又或者不方便联系的时候。

沈澈又继续按钮，这之后就转到了语音留言状态。

方才他一直在电话中，更是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回来了。

就像是他们初初相遇，不过是青春年华的年纪，他们，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沈澈没有隐瞒，只是却也不愿意多提，“只是一些小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但是现在，音乐没了，静到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那是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动转入的语音系统。

众人纷纷拦了车，就要各回各家。

沈澈一下怔住了，林宛瑜忽而一笑，“其实沈澈，你最爱的也不是我，你最爱的人，是顾敏。”

事实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已经！

沈澈的视线一下定格，一个眨眼之间，他已然飞奔而出。

那是他的心，他的心早就去了她那里。

谁知道下一刻，又有闹钟响起，不断的充斥而来。

周遭的乘客们，纷纷起来，拿着自己的等机票提着随身的东西进去。

“她只有弟弟，哪来的哥哥？

我不清楚。”唐仁修直接无视。

“我把她当成是我的妹妹！”

顾敏跑过了马路，直接跑向那辆车。

两个男人在电话里，又是争执了起来，再次不欢而散，越聊越激愤，最后竟然谁也没有道一声再见，更不知道是谁先挂了线，总之就这样结束了通话。

可是最后，他也没有再上前。

林宛瑜失神的想着，彷徨地离开了老师的公寓。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只是突然很想去见沈澈，她的步伐迈的那么快，她急于要下楼。

那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没有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沈澈。”

林宛瑜对着他的眼睛，之前还在犹豫不决，甚至是不想去说，却一直都在心底的结。

“新城。”顾敏道，“之前城东码头建设的项目。”

当他洗漱完毕之后，却因为公寓里的寂静无声，让他的步伐骤然一止。

沈澈定在原地，只是望着林宛瑜的背影，瞧着她的身影最后消失在那光芒里。

当她刚刚回国，就看见他和唐仁修商战不断，劝阻没有结果的时候。

“呵，那就一百年以后吧，到时候就算是死了，她也是和我葬在一起！”

沈澈会赖床，所以林宛瑜给他买了许多闹钟备在家里。

“哦哦，是男朋友吧！”郭助理笑着一声，甩了甩手。

那个盒子，让沈澈凝眸。

打了声招呼。

而林宛瑜的每一步，却只有自己知道，走的那么慢。

沈澈按下了按钮，立刻的，电话答录机里传来了自从提示的讯息声，“您有一通电话留言，请接听。”

“让你重新选一次。”

这不，他果然已经到了。

“沈澈，我们分手吧。”林宛瑜的声音最后落在了这一句，语音留言就此终止。

沈澈喊了几遍，林宛瑜却都没有回复。

这让沈澈没辙了，他只好从床上翻腾而起。

只穿了一条睡裤，光着上身就从卧室里出来，客厅里的三个闹钟都在叮铃铃地响着。

他一个个关了，丢到一边去。

人有些多，所以林宛瑜没有着急，她还在那里坐着。

问题不在于那难得一次。

不。

国贸大厦里见面。

沈澈愈发狐疑了，他站在客厅里，有些茫然然的。

林宛瑜的手中，是一对大红色的陶器碗具，是龙凤呈祥的花样。

一切都已经明白。

他跟踪她？

问题在于沈澈，你的心里总是能将顾敏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啪——！

林宛瑜的声音，便在公寓里静静盘旋起来，“其实我们都清楚明白，我们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沈澈，这些年来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但是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所以，沈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和你结婚了，我走了。

我想我是没有办法放弃芭蕾的，因为那是我的全部。”

怎么了。

林宛瑜抚着自己的腹部，感受到血腥味，那鲜血从腿间缓缓流出。

——要是再被我知道，你有一点点对不起她，我一定会带他们走！

顾敏侧目望着窗外的夜景。

林宛瑜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个头，她才动了动唇，“我知道了。”

正要接近登机口，林宛瑜的手臂，却突然被人给抓住了！

——顾敏，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这些，因为她知道，这太伤人。

“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

突然，视线不经意间一转，却是看见沙发柜上，那被靠枕挡住了视线一角，放了一个丝绒盒。

林宛瑜问为什么要和顾敏一起，沈澈说道：正好去看电影，那就三个人一起也没事情，难得一次而已，而且顾敏也一直挺想看这部电影的。

登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空乘的帮忙之下，将行李安置好。

林宛瑜坐了下来，她忽然觉得很累。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的缘故。

又也许是因为，这一刻迟来了五年却不得不面对的缘故。

还也许是因为，她终于给了他自由的缘故。

这一番话，林宛瑜说的很快，也许早在五年前，她就很想这样说出口。

那是沈澈！

此刻，沈澈在喊了，“宛瑜，把这些该死的闹钟都给关了……”

“那就好。”林宛瑜的手一紧，她抬眸瞧着他，又是喊道，“沈澈，以后顾敏的事情，你能不能不管了？”

铃声还在持续，沈澈又是喊，“宛瑜，闹钟吵死了！”

然后准备一些简单的早点，放了轻音乐，开始做瑜伽，又或者练腿。

林宛瑜眼眸一凝，她的声音有些冷凝起来，“我要说的，在电话留言里都说明白了。”

而后忽然，屏幕上的提示转换，已经提示登机的状态了。

“宛瑜，这根本就不冲突，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做选择？”沈澈焦躁起来，他低声急急说道。

更是烦恼起来，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看见她被欺负了，也不闻不问！”

沈澈有一丝狐疑，回头望去，这才发现今天的公寓实在是安静的有些过了。

这五年来，沈澈没有提起过顾敏，当然林宛瑜也没有。

唐仁修素来都是毒舌，沈澈笑道，“唐总，再怎么说，顾敏也是喊我一声哥哥的，照辈分来看，你也得这么喊我呢！”

“宛瑜，你不要多想好吗？

顾敏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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