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我就是不跟你们回去(1/2)
安静的高原草海,耳边只有劲风和汽车发动机还有摩托车的声音。
一切显的那么寂静,却又隐藏了无数未知的凶险。
雪公子的陆虎车队速度很快,转眼已经来到近处。
吱嘎,刹车停稳。
驾驶室的门打开,怒气冲天的雪公子第一个跳下车,张口就问:“你们他妈是谁,谁给兵站打电话拦我,你怎么个意思?
啊……”
李大明让雪公子给吓到了,这个老实本份的民政局工作人员,显然从没遇到对他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
我挺身而出。
“是我让他打的,有什么,你冲我来。”我平静对雪公子说。
雪公子异常愤怒地盯着我:“怎么着?
瞅我不顺眼呐。”
我语言平静:“兵站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你车上拉的一男一女很可能是疑似鼠疫病毒携带者。”
雪公子摊手,冷笑,看四周,复又望向我说:“开***国际玩笑,鼠疫,鼠疫不是灭绝多少年了吗?
你他妈扯蛋,也扯点靠谱的啊。”
无知者无畏,无知者谈不上什么罪。
这事儿,怪不着雪公子发火,只因他无知。
所以,尽管眼前这位高傲的公子很生气,但我表情仍旧微笑。
是的,最近我的脾气好了很多。
这时,摩托车来了,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好像不到二十的小伙子。
两人听到我们争吵,中年人走过来,高声说:“谁说理塘没有鼠疫?
这里的旱獭是鼠疫病毒的宿主,每隔几年,就有人因误食旱獭而感染鼠疫,你一个外地人,你懂什么?”
雪公子牛x哄哄:“我懂什么,我……哎,你是谁呀你?
啊,你是谁?”
中年人:“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叫王正山,我这是我的儿子,王强。
我们是这里的医生。”
雪公子听到对方亮出身份,他眼神弱了下,明显感到有些害怕了。
我这时急忙问雪公子:“车上一男一女那两个人呢?”
雪公子挠了挠头说:“他们在前面无量河下车了,说去找他们自已的车。”
我又问:“是去的时候,下的车,还是回来的时候下的车?”
雪公子:“离开这的时候,他们就说找个地方报警。
后来,兵站人说他们是鼠疫病毒携带者,我没当回事儿,但……”雪公子脸色惨白:“我心里也没底,就把他们拉回来了,可在回来路过无量河的时候,他们说要下车去找自已的车,我……我就让他们下车走了。”
王医生和他儿子,二话不说,直接就跨上了摩托车。
李大明见状,要跟着骑马走。
王医生说:“李哥,你不是医生,不知道防护常识,还是让我和儿子去吧。”
我觉得这个时候,真心没必要遮掩我的医生身份了。
咱又不是什么康熙皇帝出来微报私访了,该表明身份,就该在第一时间表明。
我对王医生说:“我是医生,让我跟你去吧。”
王医生脸上掠过丝惊讶,可还没等我回话,小医生王强说话了:“爸,摩托车快没油了,估计只够回牧区的。”
我这时看了眼雪公子的大陆虎们。
王医生却摇头说:“越野车不行,这里抄近路到无量河,越野车很容易陷在半路走不了。”
王医生:“我们骑马。
哦对了,你这个小医生,你会骑马吗?”
我笑了下:“会!”
“李哥,把你的马,给这位小医生骑。”王医生吩咐。
李大明这时牵了他那匹灰马,把缰绳交到了我手上。
上马前,我跟李大明说:“我的朋友,就拜托你们了。”
李大明:“放心!
我会在牧区好好安排他们的。
另外……”他望向了雪公子一行。
我会意,我扭头看了下雪公子,我轻咳说:“哥们儿,我这不是找病啊。
反正这事儿,你们自个儿掂量,这一路,谁跟那一男一女接触过,说过话,握过手,在一个车里坐过,谁自动自觉下来,跟李哥去牧区,然后接受隔离。
这玩意儿,是对自个儿负责,鼠疫不可怕,早期发现,现在比感冒还容易治,但就怕马虎大意,你们明白吗?”
雪公子讪讪,艰难咽了口唾沫说:“明白。”
“好!”我翻身上马。
任玲在后边喊:“哥,你小心啊。”
我在黑夜中送给妹子一个微笑,一挥鞭子,哎呀我去!
这马,真跑啊!
说真心话,我是骑过马,并且骑过许多次,但顶多是山区小跑儿的马,像这种撒开蹄子在大草原纵横奔驰的马,我真是第一次骑。
马跑起来,人骑在上面,会感觉屁股底下一拱一拱,所以,人就不能在鞍上坐实称了,要轻轻抬起屁股。
不然,一路跑下来,能给你颠散花了。
再有就是,两条腿,要夹紧马的肚子,防止让马给颠下来,腰要弯,要弓身,猫腰,不能挺直,马慢走的时候挺行,跑就不能挺腰了。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马在跑起来后,想要调整方向,就拉缰绳,反正,想让马往哪边儿走,就让马头,转向哪一侧。
我骑上这匹灰马,适应了五六分钟,感觉差不多了,我抽了一鞭子,让马加快速度,紧追前面的王医生父子。
深夜,高原草海,骑马飞驰,去找两个疑似的鼠疫病毒携带者。
这样的经历,让我既兴奋,又感到一丝的新奇。
当然,最多的是焦急,那俩人可千万不能乱窜呐,他们身上如果真的带了病毒,走到哪儿,哪儿就得给封锁隔离。
很快,我追上了王医生父子。
我们三人,快马加鞭。
王医生在前,我和王强分在他身后,一路疾行,直奔无量河挺进。
跑了不知多久。
月光下,一条蜿蜒河水,瞬间浮现眼前。
王医生调转马头。
我们紧跟他,一路沿河,来到一座小桥前。
王医生向后勒了下缰绳,马鸣潇潇。
停住去势,他翻身下马,低了头,摸出一个手电,在地上反复照了下,然后扭头跟我们说:“他们应该是往贴近牧区的一个方向跑了,你们紧跟我,一定要在他们坐上车前,找到他们。”
我果断点了下头,王医生这时看下我说,坦露两排洁白牙齿说:“小伙子,不错。
懂医,又会骑术,我很少见到这样的内地人。”
我咧嘴笑了下:“我其实,是山里长大的娃。”
王医生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翻身上马,继续走路。
这次,我们走的路非常崎岖,即有草海,又有碎石,且地势比较陡,因此前进速度就降下来了。
期间,我跟王医生交谈,得知王医生的父亲就是一位真正的军医,当年随进藏部队来到这里,他父亲就留下了,然后在这里的牧区做了名医生。
后来,就有了王医生,接着他父亲死后,他又接过父亲的帐篷,当上了牧区医生。
一代传一代。
王医生,这个汉族人,除了能讲一口汉语外,他的饮食习惯,生活习惯,等等的一切,都全部藏化了。
而接下来,又是他的儿子,然后是孙子,然后……
总之,王医生说了,这里的藏民,需要他!
当然,这些不是让我惊讶的,让我真正惊牙的是,王医生只有一点微薄工资,他看病,不收诊金。
他的药品,大多是自治州卫生部门下拨来的,另外,王医生也自学了一些藏医的医术,自已采挖一些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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