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简单任务(2/3)
直到林啸的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后,陆光旗才收回目光,往堂中内门躬身一礼。
便见一道素白身影缓步而出,正是林啸在精舍中遇见的那位女孩,在她身后,还跟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
那女孩面无喜怒,只是一手捻袖,一手指成兰花,一双清若寒泉的眸子,看着林啸消失方向,却没说话。
……
……
另一边。
自打林啸知道这趟差事若是办得妥妥当当,就能留在中都,伺机接近武库之后,整个人的确多了几分动力。
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自然不用多说,只要拉上“萝卜”,便随时能走。
至于帮手的人选么,林啸也没找别人,直接带上卓青河。
毕竟这小子底子干净,忠心不二,对自己更是言听计从,一路上绝不可能生出什么乱子。
当然,卓青河的反应也的确没让林啸失望。
当他听说提主点了自己的名字,北上办差之时,立刻激动不已,大表忠心,那模样在林啸看来,就算不是感激涕零,也差不了多少。
另外,国公贵女那边也没让林啸久等。
只在当天下午,便有一位老妪找上门来,商讨明日出发之事。
不过这“商讨”却有些诡异。
只因这位老妪口不能言,只能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和林啸做了一番异常简短的交流。
从这位嬷嬷炼气后期的修为来看,应是照顾国公贵女起居的同时,还担着护卫之责,而她们一行,也是有两个人而已。
知道这条消息后,林啸也是暗松了口气。
终究是人越少越方便,若真是前扑后拥,侍者成群的话,这路也不用走了,慢慢磨吧,搞不好“武库论剑”都结束了,自己还看不到中都城的影呢。
闲言少叙。
第二日天色刚明,一驾黄铜作配的檀木马车,载着二人,由卓青河驾车,林啸骑了“萝卜”护送一旁,由昭宁北门悄然而出,踏着尚未消散的雾霭,北行而去。
城头之上,陆光旗负手而立,凝望不语。
对了,直到此时,林啸才知道了那国公贵女的名字——慕溪云。
……
……
是夜,月暗无星。
关中道,台姜城的石板大街上,忽然出现一个怪人。
粗麻短衫,赤着双脚,满身鼓胀虬结的肌肉好像随时都会崩裂开来,满头乱发披在肩上,竟都是烈火一般的赤红颜色。
他走得很慢,不是速度,而是漫不经心。
长街尽头,一根三丈来高的杆子上,挑着四盏斗大的灯笼。
橘黄的光,漆黑的字。
“风云客栈”。
那红发巨汉走到客栈门前,停也不停,抬脚迈入。
大堂火烛高燃,却没有伙计,散着八九张桌子,便坐了五六个人。
有的背后背了把刀,有的眼睛上横了一条带子,有的一身浅粉笑容娇艳,还有的竟是个孩童,手上竟拿了个拨浪鼓,不停转着,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没人说话,也没人愿意与人同坐一处。
那巨汉扫过满场,不见一根眉毛的眉骨筋肉猛地一皱,一道口水挤出牙缝,啐到地上。
紧跟着信手一甩,一道金光电射而出,“咚”的一声,钉在了二楼的木栏杆上。
仔细看去,竟是一支黄铜令签,上书两个字“西风”,在它旁边,钉着同样几支。
那红发巨汉转身找了个无人的方桌,扯了凳子,直接落座,和其他人一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客栈门口又走进一人,一身灰蓝,神色冷峻。
抬手处,“咚咚”两声,这次,栏杆上却多了两枚令签。
颤音未停,二楼正中的房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个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
他扫了一眼栏杆上的八支令签,望着那最后到的汉子,语气平静道:“八支令签,到了七人,不如道友可否教我?”
那汉子立在堂中,也不坐下。
“南壶山的魏道友也接了一支,不过可惜,他突发恶疾,怕是来不了了。”
“三伤剑魏洵?”堂中一个黄面青年忽然问道。
“正是。”
“他得了什么病?”
“风疾,头痛欲裂。”那汉子又道:“不过道友放心,他现在应是不痛了。”
“你给治好了?”
“我给治好了。”
“怎么治的?”
“简单,我砍了他的脑袋。”
此话一出,满堂皆笑,而那黄面青年目光转寒,斜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二楼那中年文士稍一颌首,出言道:“也罢,八令齐聚,也不必再寻他人,这悬红便就批下,只待诸位早早得胜归来吧。”
就听下方有人问道:“悬红何物?”
“人。”
“要生要死?”
“生。”
“那人跟脚。”
“宁国公嫡出独女,慕溪云。”
“嘶——!”
几声冷气倒吸。
那红发巨汉横了满场一眼,却道:“怎么着?
不敢接?
不敢接便快滚,别在这赖着!”
这时就听那个一身浅粉,身段妖娆的女人娇笑一声,媚眼横陈。
“呦,火爷好大的脾气,要不要奴家给你泄泄?”
那红发巨汉冷哼一声。
“你这妖妇,爷爷我今日没工夫和你计较。”
说着抬头问道:“那丫头现在何方?”
女人眼见撩拨不成,也没动怒,依旧笑靥如花,望向二楼那人。
“已经出了昭宁城,正往中都而去。”中年文士答道。
“可知路线?”有人问道。
中年人摇头。
“不知。”
那个手拿拨浪鼓的孩童听到这话,忽然大笑出声,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副沙哑至极的老人腔调,听得人脊背发凉。
“哈哈,妙哉妙哉,我最喜欢捉迷藏了!”
这时又有人问道:“生擒国公独女,这么大笔买卖,贵主能出个什么价钱?”
此言一出,堂中剩余六人同时神情一振。
就见那中年文士手腕一翻,亮出一只三寸来长,篆刻暗金云纹的白玉小剑。
“武库论剑,门票一张,太玄剑简。”
“轰”的几声,下方数人看到这物件登时离座而起,连着呼吸都跟着急促几分。
就听有人出言问道:“听闻本次武库论剑,只发了十枚剑简,请的也是各派掌教,仙门宿老,如今这枚,是真是假?
我等真能凭此物,去到太玄阁中?”
那中年文士扫过下方诸人,话音一挑。
“阁下如此说话,是信不过这‘西风令’,还是信不过我旧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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