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七章 新妇做羹汤(1/2)
孟莹翻了一下黄历,三日后便是十五,众将亲眷都去送饭,自己这个“新妇”若是不去,定让人生疑。
幸好,吴太夫人就是幽州人,自己侍奉左右,跟着幽州来的厨子也学过几道拿手菜。
。
还真是,若没死过一回,学过两手,这辈子连“假夫人”难当。
孟莹在这边在斟酌菜谱,殊不知,安定侯府那边已经开了锅。
吴柏堂跟安定候夫人说,要娶已为人妻的孟莹。
他始终认为孟莹的话是气话,自己若是将一切办妥,孟莹就会乖乖嫁给自己。
“你说什么?”安定候夫人觉得儿子真是五通神附体,净说些疯话。
“我说我要娶孟莹,我要让平西将军跟她和离。”吴柏堂斩钉截铁的重复道。
“混账!”安定候夫人一巴掌甩到儿子脸上。
吴柏堂躲都没躲,道:“要不是不许我娶她,我便终生不娶,做个真道士!”
“即便她没嫁人,她一个出了族与人私奔的商女,妄想进我侯府的大门,也是做梦。
她如今过门才两日,便来纠缠你,还真是不知廉耻的女人,枉费你祖母曾那么厚待她!”
“不是她纠缠我,是我纠缠她。
她出族的缘由,不是与人私奔,而是她并非姚氏一族亲生,是被掉包抱养的孩子。
她想进京寻亲,有什么错?”吴柏堂剑眉一挑,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无论她出于什么缘由,她的德行都配不上我们侯府!”若没丫鬟婆子拦着,安定候夫人险些又打吴柏堂一耳刮子。
“我让人查过了,她爹娘是京城人士,看相貌便知,她母亲容貌也不会差。
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恶人,让人家骨肉离散,若是找到她亲生父母,谁高攀谁还不一定呢!”
吴太夫急匆匆的赶来劝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了这句话,险些没背过气去。
见祖母来,吴柏堂略有收敛,忙上前扶过祖母:“祖母您别生气,您不是也很喜欢孟莹吗?”
吴太夫人拨开了孙子的手,道:“我一个丧尽天良的人,不配你吴三爷搀扶!”
“祖母,您听岔了,我哪是您。”吴柏堂知道祖母喜欢孟莹,说不得她会赞成。
吴柏堂扶着祖母,坐到了主位上,吴太夫人捻着佛珠说道:“就算喜欢,人家也嫁人了,你给我歇了这心思吧。
此话,不许再提,否则到了你父亲耳里,仔细你的皮!”
“可我就想娶她......”在平西侯府见到孟莹的那一刻,吴柏堂明白了,他喜欢孟莹,他不允许她嫁给别人。
“喜欢就非要占为己有吗?
山间清风,天上明月,我都喜欢,难道都搬到侯府来?”
“祖母,那不一样......”吴柏堂小声嘟囔道。
“有什么不一样!
你若是执意如此,才是真毁了她。
你这一走就是多半年,你不知道,她是因为差点跟探花郎定亲,才被长公主记恨,才有了那道懿旨。”吴太夫人语重心长的开解着孙子。
安定候夫人接过话茬,道:“母亲不知,如今坊间传言,此女子在四年前便与那平西将军银簪定情,可见,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亏得这憨货,还惦记着!”
“不会,她不是那种人,这其中定有缘由”
吴候夫人还想训斥,下人来报,侯爷回来了。
安定侯夫人惊慌失措道:“赶紧把三爷给我关进他的院子,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违者乱棍打死!”
“娘,您不能关我,祖母,祖母......”吴柏堂被府内侍卫拖曳着关到了院子里。
吴太夫人,叹了口气,老泪纵横,道:“报应呀!”
“母亲您别担心,柏哥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关几日就明白了。
这事,千万不要讲与侯爷,会打死他的。”丈夫对这个儿子,从未手下里留情过。
吴太夫人,点点头,算是允了。
“母亲......我想为柏哥求娶李尚书家的嫡出三女儿。”吴太夫人一向看不上李家。
吴太夫人,语气一顿,半晌低头道:“我老了,以后府里的事,都交给你了,不用跟我示下了。”
吴太夫人仿佛一下苍老的许多,孙子说她“丧尽天良”,儿媳妇明知自己厌恶李家,还要与其联姻。
这家里多的是生了反骨的人,自己索性不管不问,做个富贵闲人罢了。
*
十五这日,孟莹坐着马车,带着红英,食盒里装上准备好的菜肴,便一路向城防营而去。
红英在营门口说明来意,不多时东升便小跑着出来迎接.
东升对孟莹施礼毕,便道:“将军在校场,夫人可随我来。”
孟莹点颔首,“有劳秦校尉了。”
东升憨憨一笑,便在前边引路。
校场上只见一人身穿一身黑色劲装,手执一杆长矛,在教兵士们,如何将马上敌兵刺于马下。
那长矛在陶焕生的手里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向低处时,如蛟龙入海;向高处时,宛若腾蛇出洞。
陶焕生一个转身,发现远处的三个人。
其中一人,身穿鹅黄色褙子,淡紫色的百褶裙,手里拿一团扇,让人见之忘俗。
不是自己刚进门的“小娇妻”,又是谁。
红英见自己姑爷如此神勇,高兴的差点拍巴掌了;东升也余有荣焉,满脸是自豪;只有孟莹嘴角若有似无笑意,淡淡的看着自己。
陶焕生先是一愣,然后将长矛扔给东升,道:“你再去教他们两招。”
“末将领命。”东升说完接过长矛,便朝校场中央走去。
陶焕生走到孟莹近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孟莹淡淡一笑,道:“别的家眷都来营中探望,送些吃食,我这个‘新婚妻子’,岂有不来的道理。”
陶焕生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说完转身朝大帐走去。
红英看着军营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左顾右盼,就像那三岁毛头小丫头。
三人一路无话,一盏茶功夫,到了中军大帐。
红英端过食盒,取过杯盘碗盏,将食盒里的吃食往外端。
先拿出一个瓦罐,里面是文火煨的兔子肉,里面还放了番薯,打开罐口,就是一股浓郁的肉香。
红英一边拿,一边不住嘴的说道:“这肉煨了两个时辰,将军您先尝尝。”
又拿出一个大瓷碗,肉被烧的红红的,上面还放了几个烧的油亮油亮的鸟蛋,撒上点细葱花,还真是色香味俱全。
不知孟莹怎们拿的,那碗口还是温的。
还有一盘凉拌胡瓜,绿油油的一盘。
几个家乡菜一上桌,就连刚才没有一点饿意的陶焕生,都觉得喉头滚动。
但听孟莹道:“知道将军是幽州人,就让厨娘做了几道幽州小菜,不知合不合将军口味。”
陶焕生看了这一桌的佳肴,对孟莹道:“辛苦了!”
孟莹颔首,递上了碗箸。
陶焕生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瓦罐兔肉,瓦罐保温,汤还是滚烫的,再吃一口番薯,入了兔肉味,又糯又香,还真是味美汤鲜。
那红烧肉,被煸出了肥油,滑而不腻,入口即化。
凉拌胡瓜,入口爽脆,吃完油腻的,再吃一口胡瓜,还真是绝佳的搭配。
大帐外守卫的亲兵闻着这肉香,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断的咽口水,从嗓子眼里往外伸小手,希望将军能留些汤给他们。
就连陶焕生也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这厨娘手艺了得,竟是地道的幽州菜。”
孟莹执壶给陶焕生斟满了一杯酒,道:“将军喜欢便好,这是去岁埋下的杏子酒,将军尝尝。”
提起杏子酒,陶焕生想起当年离开姚府,孟莹便是带了一坛杏花酒,劝自己去投军。
自己当时气不过这小丫头算计人心,还孟浪的抽掉了孟莹的银簪。
想到此,陶焕生脸颊有些微微泛红,没敢抬头看孟莹,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只是这酒酸酸的,带着淡淡的杏花香。
不免揶揄道:“几年了,你的手艺还是没有进步,酿的酒还是有些酸。”
孟莹赧然,道:“若是不合将军胃口,让人换得其他酒来?”
陶焕生,摆摆手,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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