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跑車降下前后車窗，露出三個女人輕蔑的臉。

窗邊坐著位男士，不知說了些什么，身旁的服務員點點頭走開，又換來另一人。

后座的陶晴像發現了新大陸，臀部前移身體前傾，拍拍駕駛位上的女人。

“菁菁，是不是方文啊？”

“讓我看看！”黃玉敏擠到車窗，仔細辨認后浮上花癡表情。

“就是他！

男人味超足，真是行走的荷爾蒙！”

“兩個人聊啥呢？

站了這么久！”

“看狐貍精的樣，看見方文哪還能走動路？”

“哎呦，勾完你的心上人，又勾姐夫。”陶晴匿笑。

“菁菁，她肯定跟你家有仇啊？”

“不會吧？

報恩變報仇？”

“怎么不會？

玉敏，為什么偏挑這兩個人下手？”

張如菁面漏蔑笑，緊盯櫥窗。

“活賤料一個！

她想往上爬，還管他是誰？”

“你姐知不道？”

“張如清聰明絕頂，會不知道嗎？”提起那個姐，張如菁就更氣憤：“所以她才不告訴我在餐廳碰到于欽的事。”

“什么意思？”陶晴問。

“哼！

巴不得于欽被狐貍精勾去，方文不就安全了嗎？

她的心思能瞞得了誰？”

“小優...沒有...”

高麗麗試圖解釋，卻換來張如菁的怒火。

“她給了你什么好處？

老幫她說話！

別忘了，你整天吃誰的喝誰的，誰賞你爸飯吃！”

“哈哈，麗麗，不聽菁菁的話，你們高家可就啃不到骨頭嘍！”陶晴嘲笑附和。

“現在怎么辦？”黃玉敏湊近了問：“要不要去教訓教訓她？”

“教訓她還需要自己動手嗎？

再說，還是別打擾人家調情。”張如菁冷笑著踩下油門。

“去玩咱們的！”

...

晚市才開，用餐的客人還不太多。

方文來回翻看菜單，仿佛沒有什么食欲，他扔掉菜單背靠卡座，望向窗外久久不語。

“先生是等客人來，還是需要慢慢研究？”毛小優放下點菜托板。

“我還是過會再來！”

“這么沒耐心，還做服務行業！”他悠悠說。

“對不起，本店只是工薪消費，如果想要五星級專人服務，請出門右拐向前五百米，香雪海大酒店。”

她的揶揄讓他緩緩轉頭，冷峻的臉盯著她。

毛小優臉上的微笑雖是出于職業需要，相比之前卻如冰雪消融的柔和。

“救了你的命，難道不值得讓你專人服務嗎？”他斥責。

“說的對！”她沒再反駁，垂下頭拿起點菜板。

“請問先生要吃點什么？

是不是和午餐一樣，一杯清水？”

“雖然只是杯清水，你可沒少收!”方文掏出煙卷。

“請稍等，清水馬上送到！”毛小優又說：“對不起，不能抽煙。”

方文望著她的背影，不情愿地丟下煙卷。

毛小優在飲水機接水時，隔柵門后的王左左，吞吞吐吐開了口。

“我那天...只是和香香看了電影，真的什么都沒發生！”

“啊？”沒有閑心的毛小優隨口鼓勵。

“那就再接再厲！”

王左左探出頭。

“幫我跟她說一聲，不合適！”

“自己的事自己說！”她回。

“那你還老是瞎撮合？”

“怕你將來打光棍!”

她拋下幾字，端著水杯回到方文桌前。

輕柔放在他面前，懷抱托盤微微鞠躬。

“你的水，請慢用！”

“站住！”他轉動著溫熱的杯。

“和...于欽看上去很熟！”

“屬于隱私，抱歉！”她淡淡回完轉身就走。

“第二次見面就摟摟抱抱，會不會太隨便？”他不客氣追問。

毛小優停下腳步轉回身，淡淡的表情，語氣委婉。

“有些話，說的人累，聽的人也累！

像你這樣的成功人士，看輕別人的同時，也別失了方先生的風度！”

他送完她抹獨一味二的藐視，飲口水暗自下了結論。

如果這個女人眼神沒問題，那就是審美有問題。

又或是，她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我是生意人，欠債還錢！

至于人情，如果要還，就在我無聊的時候，忍耐一下！”

“欠你的人情，怎樣才算還清？”她問。

“這可不好衡量！”他回。

這個男人除了傲，還沒底線!

“只要不是沒完沒了，救命之恩，要還！”

“三個月！”方文滿意點頭。

“午餐每天準時送到金融大廈三十五樓，其他的，算是附加條款，到時看我心情，不得拒絕！”

“午餐沒問題，其他的，包括什么？”她謹慎問。

“放心！”他不屑地瞄她一眼。

“我對沒情趣的女人，沒興趣！”

“好，一言為定！”

“就從今天開始！”他掏出兩張紙幣。

“買單！”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毛小優分明看到他目光中閃過的得意。

望著那大模大樣離開的背影，她不僅不為此高興，還莫名地后悔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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