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宫外。

阿莽拿出画像，对着自己新收的小弟询问，“你有见过这只猫吗？

看着像猫，长得像猪。

鼾声如雷。

拉屎贼臭。”指着画像，“她长这个样子。”

墨色的简笔画上，凌厉的线条勾勒着一只变了形的猫咪，仿佛成了鬼魅，身体随时飘忽，如影随形跟着你。

这一次，阿莽还做了改进。

他拿颜料笔在猫上画上了猫毛，如刀锋版凌厉的笔触，这猫更加吓人。

发动攻击，今晚就要去袭击你了。

小弟盯着猫画像半天，眼睛瞪圆了，最后转开了头，盯着阿莽真挚地说，“老大，只要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一定会找到你的猫的。

到时候，你放个屁，我们都能给你兜住，不放过一丝一毫。

“

白泽“噗呲”就笑了，还要拿着手绢掩住口鼻，维持“大家闺秀”形象。

阿莽面无表情。

小弟收了不少，猫的影子一个没见着，新小弟的马屁功夫倒是一批赛一批高。

阿莽盯着自己的小弟，乌泱泱站满了院。

打理这么多人需要钱，为了养这些人，就需要吸引更多的人。

有了更多的人，又需要更多的人进来。

形成循环。

阿莽不知不觉就收了这些人。

他看向旁边的云泽，不明白这些人能整出什么戏。

白泽笑而不语，不给阿莽一个眼神。

阿莽叹气，这些人实在黏人，他早已不再轻易吃人。

只能让他们跟着了。

收人的事情全由白泽招呼，演戏也好，忽悠也好，都是他的事。

阿莽只需要打打杀杀已经在大家面前露脸。

“阿莽，他们一直说万寿宫宫主如何如何，不如去看看。

没准就是这家伙带走浮尘。”这是白泽对阿莽的忽悠。

有一个目的，总比没有目的。

阿莽就这样一路走去，一路收人。

万寿宫里。

浮尘回到地牢，蹲在地上，首尾缩成一团，趴下睡觉。

无痕看向猫，她的尾巴跟处依旧是血色的。

这里，是她无法自己舔干净的地方。

今天，又开杀戒了。

无痕不知如何作响，思索片刻，喊醒浮尘，“小猫！

小猫！”

没有打呼噜的的时候，猫是可以喊醒的。

浮尘抬头，看向无痕。

无痕开口，“你过来。”

浮尘猫直起身子，走步过去。

“你变成人。”

浮尘歪着脑袋，不明白为何要做这个。

“你变人。

我许久没见你变人。”无痕再次要求。

浮尘直着眼睛想了许久，最后一屁股蹲下：她忘了。

明亮的血色眼睛里是一片血污。

她直直地盯着虚空，半饷，抬头，给了无痕一对迷茫的眼睛。

目光里似有哀伤。

无痕歪着脑袋斜视着看浮尘，毒斑蝶的毒影响他的视力，正面看永远是一片五彩斑斓的斑驳。

只有视线的角落，才有边边角角的正常色彩。

无痕熟练地在边角视线里找到小小的小猫的身影，她的眼睛令人哀伤。

无痕心中一动。

也许是多日的陪伴。

即使这只猫给自己带来很多物理不便。

在这个无人管顾，只有死亡悄悄等待着得阴暗地牢里，有个活物陪着自己也是心灵上的暖光。

不然，他不知要陷入昏睡多久，消极地对抗着等待着的未来。

“你变不回去，是张天顺所为。

你吃得那些药丸了，一定有限制你变成人的丹药。”无痕说到。

就连他都感觉到，小猫妖不正常，不是普通的猫。

妖力更是强悍。

若是灵智见长，张天顺决计压不住小猫妖。

张天顺不需要一只强悍的妖人。

只需要厉害的畜生。

无痕思索片刻，“你趁着对方不在的时候，去找金丹。

金色的，记住是金色的。”他再三强调。

浮尘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她记得自己是个可爱的娃娃的，虽然最喜欢自己的猫身体，但还是想要与大家一样的白白胖胖的身体。

这一晚，浮尘难得没有打呼噜。

她闭着眼睛昏睡了一碗。

第二天，巧得是，张天顺没有叫她。

浮尘早早起身，小碎步跑到丹药房。

这里只有小童子把守。

她躲在暗处，悄悄等待。

在对方转身之际，悄悄跳进门内。

柔软的肉垫消除了声音。

小小的的身姿缩小了视线成像。

浮尘轻松进去。

无人的丹药房里，浮尘一个个扒拉着柜子。

这里并没有名贵的丹药。

名贵丹药都被放进宝瓶里，随身放在乾坤袋里。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一只燃烧的炉鼎。

没人知道里面到底烧的什么，只知道每个时辰需要进来看看火候，不能灭了，不能小了，也不能大了。

一直保持大火。

若是出了差错，直接扔进火中烧了。

自此，无人敢出出差，但也未太上心。

浮尘找了一圈，金色的丹药吃了两颗，但毫无变化。

浮尘的目光不自觉转向了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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