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飘飘再睁眼，猛然发现自己入梦了。

这次就她一个。

“……”云朵飘飘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当她成为神女，跳山河祭时，便感受到了神女的情绪：孤独。

无以承托的孤独。

那种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人的孤独，是多少华丽的盛装也改变不了的。

云朵飘飘起身，抬头，天花板怎么这么低？

低头，嘶，脚下的这一堆黄金是怎么回事？

等等，头抵在地上往后看。

尾巴。

身体动一动。

嗯，是她的尾巴。

我的尾巴——云朵飘飘细看，真是好笑了，这次的方式不是人了。

云朵飘飘傻笑，倒在地上，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很快散开。

沉沉睡去，被一个东西摇醒。

云朵飘飘睁眼，一只墨绿色的大蛇在她肚皮上欢快。

这东西就是一小崽子。

这是弟弟。

她爹不知道和哪个雌性生的崽子——大脑的记忆告诉她。

她需要吃了他，才能进一步长大。

从沉睡中醒来，她的世界里就没有族人。

也许，她混账父皇带着一帮族人回族地的时候，将沉睡的她忘了。

她已经好久见不到其他族人了。

一个同类也没有，她很孤独。

不知道该怎么回事，

这个父皇与贱婢生得弟弟，是她的食物。

她成长的食物。

她舍不得。

干脆留着。

大龙起身。

身上的大蛇也醒了。

“怎么了？”大龙低头问。

“姐姐，我想去人界。”大蛇抬起头，依恋地蹭蹭大龙。

“你还太小，人界容不得你。”大龙抱着大蛇说。

大蛇的身躯在大龙面前实在不够看。

“那你能去吗？”大蛇纹。

大龙摇头，“我也不成。”至少现在不成。

未成年之前不成。

大龙想长大，但是长大要吃的。

每每盯着大蛇肥肥的身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姐姐，你为什么流口水？”大蛇问。

“我喜欢你啊。”大龙舔掉口水，新的口水刺激而来。

肉啊，肉啊，她想吃肉。

随着时间的流逝，处于飞速发展时期的大龙得不到食物，墨绿的眼睛红了，盯着大蛇，“弟弟，到姐姐肚子里玩好不好？”

“好……”未及说完，大龙抓住不过前爪大小的蛇塞入口中，咬掉蛇头，嚼着。

鲜血流淌滑过大龙的鳞片。

哼哧哼哧将蛇身、蛇腹塞入嘴中。

蛇血顺着鳞片滑落在地，泥泞的黄土地上殷红了一小片。

大龙将发苦的蛇胆吐出来，将蛇尾塞入腹中。

不够。

还不够。

食欲无法得到满足的大龙撕开空间入口，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身是血的大龙撑开空间，又嘣又跳，将空间拉扯得足够宽敞，才困倦而睡。

睡饱的大龙起来，空间已无弟弟的影子。

她吃了他。

空间看起来很大。

大龙起身检查，这个静谧的空间被她折腾，不知不觉已经自己开始扩张了。

无限扩大的空间让她的世界看起来分外的凄冷。

身上有些痒，大龙挠挠身子。

指甲从鳞片里抠出一点东西。

非常小。

凑到眼前，眯着眼睛细瞧，是只小人，旁边是碎裂的弓箭。

大龙趴在地上仔细瞧，发现地上被她压扁踩死了一片人群。

人类于她，如同蝼蚁于人类。

有谁会注意地上被自己踩死的蚂蚁？

大龙去看入口，入口自己扩大。

这群人类应该是趁她睡着时偷偷进来的。

也许是想杀死她，也许以为她死了，在这里定居。

这次她睡得时间够长，身体已经成年。

可以去找族地了。

大龙离开空间，行走在五行中。

人类的世界很渺小，并不舒服。

大龙去五行外寻找。

穿梭在时空中，也不知寻了多久，她的族地始终不见。

她依稀记得，她的族地是个死亡之地。

不在五行外，那会在哪？

单独开辟的空间？

这就很麻烦了。

走累了的大龙回到五行中，发现人类的世界参入了神魔。

神佛大道与妖鬼魔大道的加入，让五行世界不再逼仄难忍。

大龙就坐在神佛诸天上观看世间变化。

这里，神佛叫“36天外天”。

大龙喜欢呆在天外天，因为这里足够开阔。

也因为神佛的审美——那些黄白之物煞是好看。

她也要黄金，用来刮龙鳞挠痒正好。

躺在上面也舒服。

但是佛祖总喜欢叨逼叨，叨逼叨，大龙耳朵都听凡了，回原来的空间看看。

再次撕开空间，这里还是一片黑暗。

干脆将入口打开，通通光。

大龙躺进去睡觉。

却没多久，被一阵阵吵杂声响起。

睁眼，是一片又一片的人族，撑着火把。

抓抓身上，龙鳞缝隙上有许多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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