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忙完，浮尘看着杨勇，“我想出去走走，不回去了。”

开门，浮尘站在门边，“你老实告诉我，抵押房子或者卖房能不能解决问题？”

“你怎么了？”浮尘跑过去。

杨勇不满，“浮尘，怎么能这样说人？”

甄深比划着，“我有。”他的画可以高价卖出。

两人的事在学校不是秘密，老师也睁只眼，闭只眼，让两人单独行动，只叮嘱注意休息，注意比赛时间。

两人回到家，意外发现杨勇腿脚打了石膏。

脸上还有绑带。

学校保留了一年学籍，等她回来。

但直到高三毕业，浮尘也没有回来。

杨勇给工人开工钱，一直是工人喝粥，他才吃肉。

工人若只能喝稀饭，他就是凉白开。

算不错的。

浮尘挥手，“不是你的事，别参与。

我们能解决。”

浮尘抬手要打人，看到杨勇额头上的绑带，停下了，“说！”

杨勇皱眉，盯着浮尘，他知道浮尘心情不好。

也无法反驳，更反驳不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死开！

谁与你吃酒！

我不同意！

这门亲事死活不同意。”

照旧在首都放松几天，但巧就巧在，浮尘当天出门被人抢包了。

浮尘下意识要追，猛然反应过来，摸到身份证确实在她兜里。

电话挂断。

甄深一直小心翼翼跟着浮尘，此时见她能坐下谈话，松了一口气。

给两人倒热水，默默坐在浮尘身边听着。

没大碍。

比赛要紧。

浮尘低头，视线丢在地上，许久，才叮嘱一声，“你自己多保重。”转身走了。

“还有一个月要过年了。

谁家也不是富裕之家。”杨勇解释，“这已经拖半年了。”

甄深见浮尘抗拒自己，转身离开。

“多少？”浮尘尖叫。

甄深坚持，“我可以给你。”

浮尘泄气，“差多少？”

“……”

从高处摔下来怎么会不疼？

她一直信誓旦旦，这些年任性乖张也顺风顺水。

忽然被人拍在谷底，怎么会不疼？

她想离开。

不想面对。

“还有机会的。

别放弃。”

浮尘甩甩手，抿嘴笑了笑，故作轻松，“没考成。

被人打晕了丢到郊区。”

5年后。

浮尘无力，正待要说时，后背被人戳中。

回头。

当平时一样，甄深偷偷跟去，与浮尘汇合。

郊区没人来。

两人一步一步走回市区。

浮尘翻白眼，“拿房子抵押吧。”房产证上是她的名，最后还不是要和她说？

“坐下！”浮尘推着人坐在沙发上，厉声，“抓我的是小混混，进去半年一年对他们也没影响。

后面始作俑者我只有猜测，没有证据。

怎么整？

报警？

报警有用吗？

能解决现状吗？”

杨勇低头，“手里一百多万已经丢出去了，车子抵押了，还差六百万。”

杨勇撑着拐杖进电梯。

浮尘很快摁了关闭。

“六百万。”

浮尘这一走，没有再回来。

昏昏沉沉，一直睡到半夜。

浮尘敲门把杨勇叫醒。

浮尘给杨勇打电话，“我回去一趟，准备买房子了。

在b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来住？”

但没想到有十几个人把他们堵了，连人带扯得将人带走。

浮尘很烦这种言论。

坐回去，“你怎么回事，说清楚。”

浮尘面冷。

“我，能处理。”杨勇支吾着。

浮尘空荡荡盯着前方，毫无反应。

浮尘双拳难敌四手，被带上了车，人便昏过去。

等她被甄深弄醒，天已经黑了。

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在。

杨勇痛苦，“你要不要回来？

做生意也没关系。

我不勉强你。

你回来看看，阿深他……”

杨勇扭头看着甄深，甄深还站在门口，似乎僵住了。

再扭头看浮尘，浮尘一动不动，像广场冰冷的铁皮塑像。

父女二人双双跌入谷底，真正是难兄难弟。

“你是接了多大的单？

就五十人，你能接大单？”浮尘追问。

杨勇看向隔壁方向，一脸苦色。

浮尘仔细看着杨勇，“摔跤摔骨折，完了还摔到额头？”坐下，“工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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