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啊，我也给你找了个好去处。

这家伢行人不错，他们答应我会将你往富裕人家卖，或者去那东南妓院卖，绝对饿不死你。”

“快！

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小蝶急切喊着。

小蝶与人贩子扯皮了好一阵子，最终与二十两的白银成交了浮尘这只肉鸡。

附加条件是小蝶必须跟着出城，以免刘府追杀。

“东南妓院。”

浮尘真的是憋好久了，吼了一句，“你到底闹哪样？”

小蝶倒地，肚子被划了一个口子，“少爷……”

“她怎么了？”男子反问小蝶。

浮尘沉默地蹲在里面，小蝶则坐在旁边，对浮尘絮絮叨叨：“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无奈。”

刘慎大惊，骑马赶往山下。

“那个时候，”浮尘阴森森道，“老子惨死，你也别想活！”

浮尘刚要开口。

小蝶喝令，“去，去，哪来的乞丐？”而后听到“哎哟”一声，小蝶拉着浮尘走远了。

“大爷给点吃的吧。”

刘慎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发脾气。

刘慎交代了手里的人，跑过来，一剑劈了过去。

刘慎噎住，转瞬朗笑，“我丑却能看尽世间繁华，你美，却是睁眼瞎。

这样看，还是我更好些。

哈哈。”

张于归怒气冲冲跑来问缘由。

远处还有家仆叫喊的声音。

也是这一年，刘慎关注到浮尘才知道：她真的很弱。

刘慎眨眨眼睛。

他长得与常人不同，他清楚。

但大家都是“惊叹抬头”“震惊失色”，父亲师傅都说他是天生奇相，威赫八方。

刚过立秋，浮尘难得身体爽利，倒想出去看看。

思索一会儿，“多带些人，外面不太平。”

“……”傻病无药医。

三十晚上，浮尘照旧早早睡下。

她撑不住整晚不睡。

刘慎压着不让，耳语道，“可是你制止得，我才刺瞎她的。

原来我们还可以心灵感应。

你是不是说了让她和你一样？”

“咳咳咳咳咳。”浮尘咳嗽，喘气。

那人吃痛，却头也不抬，气也不多喘，磕在地上说，“小姐，对不起；小姐饶命。

小姐饶命……”

东篱山人与刘慎拦住马车。

上午招呼一声，下午吃过饭，小蝶兴致勃勃地给浮尘收拾一番，才抱着带出去。

浮尘被当做了猴子。

时不时被围观着看。

转眼间十岁，对外，浮尘十一岁，刘慎十三岁。

“她可真美啊。”张于归叹道。

“给点吃的吧。”

“这次她胆敢卖主，以后也敢逃跑。

你们可一定看紧点。”说着，刘慎将银子塞到浮尘手里，抱着人离开。

她有啥资格说不？

一个瞎子。

很多的流民乞丐。

“五十两？”男子笑了，“五两都嫌多了。

病怏怏的，还是个瞎子，没准带回去就死了。

三两，不然就不要！”

东篱山人同样摸了剑，纵马奔驰，“驾！”

“呵。”

这一闹，便闹到了过年。

“你真知道你兄弟是什么样的人？”浮尘问。

“我瞎子看不见。”浮尘淡定地回。

“哈哈哈哈，你？

帅？

你跟帅就不搭边。”王仁怀笑道。

第一辆马车内，浮尘与小蝶以及七个孩子挤在一块。

“我哪有？

我不帅吗？”刘慎自宇非凡。

“东南？

呵，还能想？

以为卖去南方就找不着了？”刘慎瞥一眼已经不敢多叫声的小蝶，“把她卖去东南最低等的妓院。”

县令要开堂受审打死刘慎。

过年三十守岁。

回刘府后，刘慎只说带着人出去玩了，只字不提贩卖一事。

却在晚饭后跑到浮尘房里，遣退下人，笑道，“小丫头心挺狠的。”

所以小蝶也轻易抱得起，不太费力。

男人嘛，娶妻生子，生不了子，你还要娶不？

左右他妹都不嫁了，能不能生不是问题。

“所以啊。”浮尘说，“你觉得我嫁人会好过吗？

我是你姐妹，都是如此。

若为人妻，当如何？

届时高墙大院一封，我有天大冤屈也只能自个疼。”

浮尘倒在小蝶手上有气无力，实在痛恨这趟无妄之灾。

好像世人更倾向于她是美的，而他是丑的。

她没说。

也没心语。

但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你不把人丑哭就不错了。”

一来二去，也看见了浮尘。

被否决，除了不悦，还有对自家兄弟被如此对待的愤怒。

刘慎呵了一声，忽转身去小蝶身边，对着胸口踢了一脚，果见一个包裹，颠颠，是二十两。

刘慎“啊”的一声拎着剑冲入阵营，后面东篱山人慢悠悠跟着。

城外，五辆马车赶行。

浮尘闭眼睡觉，不管他。

刘慎被吼了，情绪也不好，毫不客气大力地拍着浮尘的后背。

刘慎见浮尘表情就猜到原因了，一巴掌甩了过去，离开了。

浮尘摸着自己的脸，今晚谁都别想过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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