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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弯月惊心(1/2)

第三十二章弯月惊心

永州白马淀,契丹皇帝冬季钠钵行营。

旌旗招展,北风萧瑟,刀剑无光一片暗淡。

金顶大帐内,耶律贤与萧绰一站一躺寂寂相对,身旁再无他人。

耶律贤满面愁苦之色,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自始祖庙归来后就不断的咳嗽,病容更剧,望着皇后萧绰哀叹道:“燕燕,今日之事多亏小四仗义相救,你我才免遭耶律喜隐的屠害。

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希望你能把握好大局,保我契丹江山无忧,我便心满意足了。”

萧绰双目含泪,轻轻给耶律贤掖好被子,咬着唇道:“耶律喜隐若不除,日后我与文殊奴定会被其所杀,我心意已决,明日待耶律休哥赶回钠钵,我便召集他与韩德让一同伐贼!”

耶律贤盯着萧绰,低声道:“你与韩德让原本已有婚约,是我硬生生将你们拆散,这几年里一直心存愧疚,因此对于你俩的暧昧情愫一直装作不知,世人都认为我懦弱可欺,其实我又何尝愿意如此?

我恨不得活剥了他韩德让!”

萧绰身子一抖,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哭道:“陛下······”

耶律贤微叹一声,静静地道:“燕燕,听我把话说完。

我虽怨恨韩德让,但我也清楚,我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我若死后,恐怕朝中再无人肯真心实意的助你。

那韩德让文韬武略,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我隐忍不言,就是为了促成你们。

我契丹不比南朝,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律法,只要他能誓死效忠于你,我便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说到此处,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萧绰忙端过参汤来,边喂耶律贤边说:“陛下,臣妾知道您的良苦用心,臣妾感激涕零。

不要胡思乱想,你会好起来的。”

耶律贤却摇摇头,忽然眼露精光,提高了嗓音说道:“只是燕燕,你与那韩德让即便再恩爱,也要守护好我契丹的江山!

绝不能将我耶律家的大好基业送与他人!

你可明白?”

“夫君说得哪里话?

我怎会将祖宗的基业送给他人?”

“我只怕你耳根软,放心不下。”

萧绰深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道:“我既然嫁入你耶律家,就必定会兴旺契丹,日后我也会让我那文殊奴孩儿成为一代英明的君主帝王!

夫君,我十七岁就嫁给了你,我早已经将已经血肉融入耶律家族,有我在一天,契丹王朝永远都属于耶律家!”

耶律贤闻言轻舒一口气,点点头,望着萧绰的眼眸里瞬间却充满了柔情,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听兵士说,昨天傍晚韩德让被一个道姑掳走,今天正午才回。

而你一大早也浑身精湿地从外面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萧绰道:“夫君,始祖神庙中太祖皇帝塑像下有一个洞穴你知道吗?”

耶律贤讶然道:“你为何问起此事?”

萧绰便将小四两人在洞里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在洞里面我九死一生,若不是小四,恐怕今生我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耶律贤听得惊心动魄,半晌才说道:“没想到你们居然有如此经历?

真是匪夷所思!”

萧绰问道:“你可知道那洞么?”

耶律贤道:“那洞穴原本是太祖的避难之地。

当年诸弟之乱,剌葛率叛军攻陷上京行宫,太祖为躲战祸,在木叶后山发现此洞穴,遂屯兵于此休整。

后来太祖皇帝整军出击平叛,直至统一八部,建立大契丹国,后来便在里面修筑了青牛白马塑像,并绘著字画,据说那里面有惊天的秘密,不知道你发现过什么呢?”

萧绰奇道:“那里面会有什么秘密?

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若是能被你轻易发现,那也算不上惊世秘密了!”

“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先帝这样说的罢了。”耶律贤又咳嗽起来,平静下来后转而说道,“小四这孩子天性淳朴,忠义无双,文殊奴能与他结拜,也算是我的孩儿造化不小。”

萧绰道黯然道:“只是他现在身中剧毒,不知是死是活。”

耶律贤道:“若小四能侥幸脱险,我定会大大的封赏于他!”

萧绰摇摇头道:“只怕他不肯哦!”

耶律贤歪歪头看着萧绰,惊奇地道:“为何?”

“小四他肆无忌惮,不喜被人约束,你没见到他那个时疯时颠的舅舅么?

绝对是个不出世的高手!

这样的能人异士会甘心情愿被人管制吗?”

“我不要那个疯和尚,我只要小四即可!”

“小四今年才十七岁,等他再大了些,修为眼界都会大增,那时候恐怕任谁都留不住他了。”

耶律贤合上双眼长叹一声:“这样的能人异士不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萧绰却诡异一笑:“不过,小四为人极为义气,想让他助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耶律贤叹道:““天下之大,奇人众多,我契丹若是能多几位法力高深的高人,那样统一南北岂不是轻而易举?”

两人谈了许久,耶律贤觉得头眼倦怠,渐渐睡去。

萧绰给他盖好被子,轻轻走出大帐。

大帐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巡逻的兵士穿插而过,步履慵懒。

抬头望,弯月如钩,仿佛瞬间将心事挑破。

云彩横空,苍穹如画,江山如此多娇,若不能铲除敌人,良辰美景也终究是镜花水月!

想起刚才在帐里立下的誓言,萧绰的目光立刻坚定如火。

有风袭过来,军旗猎猎作响,云影遮住弯月,周遭一片朦胧漆黑。

萧绰突然一阵心神不宁,只觉得今夜会有大事发生,但又毫无头绪,心乱如麻。

离此处十几丈之外,一顶羊皮帐篷里,小四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已经又白转为漆黑,呼吸全无,心跳微弱,几乎觉察不出。

痴癫和尚抱着他的小木匣坐在地上,将里面的药物统统都翻了出来,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解药可以治疗小四,看着这些凌乱的药品呆呆发愣。

帐篷外面,凌潇潇、文殊奴和青鹅焦急地在外面徘徊,却不敢进去。

那痴癫和尚一旦发起疯来,是件很恐怖的事,只好守在帐外苦苦等候。

这时痴癫和尚撩开帘子一角,探出光头来,对三人说道:“弄个药壶来,再打些开水,快!”

三人齐齐点头,青鹅道:“还是我去吧”说着一溜小跑远去了。

凌潇潇脸颊上依旧湿漉漉的,眼睛早已红肿如桃,跟着说道:“青鹅姐姐,我也去,两个人快些!”说着随后赶上。

痴癫和尚摇摇头,道:“一对傻妞!”

文殊奴轻声问道:“疯·······老罗汉,我哥哥怎么样了?”

痴癫和尚瞪着眼睛道:“没事,还死不了!

有我老人家在怕什么!”

文殊奴向帐内方向望了望:“我可以进去看看么?”

“不行!

你若进来我就剜了你的眼睛!”

文殊奴撇撇嘴,叹了口气无奈地退开。

过了片刻,青鹅和凌潇潇提着药壶和热水匆忙赶了回来。

痴癫和尚看看二女,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嗯,我那乖外甥艳福不浅,一大一小俩丫头都很耐看!

“接过药壶和热水,缩回头进账去了。

二女一时未反应过来,面面相觑。

文殊奴苦笑一下,抬头望天,此刻乌云正遮弯月。

帐内有小火炉,炉内炭火正旺,痴癫和尚将自己小木匣中的药物统统收集了扔进药壶,放在炉火上蒸煮起来。

他知道那鹤顶红乃是天下毒物之首,根本无药可解,却又想不出其他办法,情急之下脑子又不好使了,正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管那些药物是否能解此毒,将药物统统煮了,只盼着能有奇效。

又见小四脸色漆黑,便倒了些热水给小四擦脸,从额头至下颏,擦得很仔细,边擦边叹气。

忽然一眼瞥见小四脖子上系着一个小布包,伸手解下打开来看,见里面包裹着一直碧绿莹莹的珠子,还有四五枚雪白的花瓣,那珠子里面星星点点的有几棵莲籽一样的东西,放在鼻下一闻,一股清香直冲脑门。

痴癫和尚不认识此物,但也一眼辨出此物非凡,想了一下,起身将煮了一半的汤水倒掉,出了帐子对青鹅又道:“丫头,再去弄点热水来!



青鹅不知怎么回事,见痴癫和尚又出来要热水,不禁疑惑地道:“怎么还要热水啊?

你在给小四洗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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