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来日方长,余生作陪(2/4)
记得那天,队里刚来的小青年在街上碰到陪黎星沉逛街的江从,就见平时在队里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吓得新人腿直打颤的江队,斜挎着一款女士包,弯腰黏在一个柔婉纤软的女人身上要亲亲。
这两幅面孔的反差让小青年在原地局促地转了三四五六圈也不敢确认那是江队,甚至第二天还呆头愣脑地去问杨浪队长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一次跟以往差不多的任务,结束后,有个跟江从搭档几年的队友玩笑语气侃他道:“头儿,我记得你以前出任务可没这么婆婆妈妈的。”
江从笑了笑:“赶紧娶个媳妇儿吧,有老婆孩子你就懂了。”
以前他守着身后这座城的千家万户,如今亦是。
只不过现在这万家灯火里,有了为他亮起的那一盏。
3、
都说一孕傻三年,没生下敢敢和想想之前,黎星沉对这种说法是半信半疑的,更多还是好奇,生了之后,身体力行体验了一把,除了初为人母涌上来的新奇和喜悦感受,某些时候,她确实觉得,自己好像……傻得没救了。
今天周五,江从难得休假提前回来,两人说好待会儿一起去接敢敢和想想放学,带着他们俩去念想了很久的游戏厅玩。
江从洗完澡,收拾得快,换了身较休闲的衣裤,在客厅捣鼓俩小子没拼好的乐高,顺便等着黎星沉,三哥就在他身边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来回来地转。
“别转了老三,晃得我头晕。”
三哥得令立即停下,在他脚边坐卧了下来。
这杜宾黑褐色毛发短而光滑,耳朵竖得机警,平时江从都是按警犬规格来训它,身上肌肉绷得结实健美,在外的气势高冷而傲视一切,至于在家嘛,是个备受俩熊孩子折腾的铁憨憨。
“江从——”
黎星沉踩着绒软拖鞋从二楼小跑下来,穿着件淡咖色的秋冬季羊呢长裙,一截瘦骨白皙的脚踝露在外面,看着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喊他的声调里却带着纳闷的急切。
刚好乐高拼完最后一步,江从抬头应了声,“怎么了?”
“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当了妈,黎星沉娴静姣姣的轮廓显得更加温和,精致眉眼间的神韵淀出几分自然而然的柔软。
不过此刻,她眉心皱着,嗓音天生的侬软:“眨眼的功夫手机就找不着了,我偏偏记不起来我把它放哪儿了。”
“汪!
汪呜!”
三哥叫了几声,起身要过去黎星沉身边,好像它能听懂人话,也知道答案一样。
“老三,回来。”江从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强行把三哥喊回来后,他朝黎星沉招招手,目光凝聚着温柔,懒散痞气地跟她谈条件:“过来亲我一下,我就让老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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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沉:“……”
三哥:“……”
别欺负我是条狗不会说话。
男人至死是少年,幼稚死了他。
虽然这么想着,黎星沉拧着的眉却是舒展开了,脸上浮现无可奈何的淡笑,乖乖走过去,俯身往他脸上“啵”了一口,“好啦,别卖关子了,我手机呢?
不会是你藏起来了吧?”
“夫妻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
江从懒着腔调回话,把人拉到自己腿上抱着,盯着自己有点傻乎乎的老婆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沉沉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握着她的手腕,抬起到她眼前。
然后黎星沉就看到,她翻遍犄角旮旯找了半天的手机,就在她自己手里攥着。
黎星沉:“……”
她呆愣眨眼的模样让江从笑声更甚,黎星沉也觉这行为透着傻气,可被他笑的有些羞赧,软绵绵地打了他一拳,“不许笑了。”
江从妻管严地忍了一下,但没超过三秒就破功,又笑了起来。
“再笑你今晚和三哥一起睡狗窝。”
江从:“……”
三哥:“?”
“汪汪汪!”
我不同意,地儿本来就小。
在这样残酷的惩罚威胁下,江从勉强忍个八成,狭长黑眸却微弯,仍漫着星点笑意。
黎星沉忽然搂住男人的腰,低眉耷脑地趴在他肩膀上轻轻叹了声气,“江从,你说我要是一直这么傻下去怎么办呀?
我上次还把两个班的作业给布置反了,记性也下降,老忘事。”
江从低下头,看她近在咫尺的乌黑睫羽蹁跹,顺着亲了下她眼皮,随后鼻梁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脸颊,低磁嗓音安哄道:“没事儿,我多亲亲就好了。”
黎星沉:“……?”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她还没想通,江从已经把她攥着的手机放到了茶几上,并开始吃大餐前的热身,渐渐灼热的呼吸似风掠过胸口,亲吻落下来,黎星沉有些迷茫:“?”
而后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要干嘛时,衣服已被他掀开,黎星沉急忙伸手推开他。
“不行……还有一个小时敢敢和想想就放学了……”
江从:不听不听。
他不停下,黎星沉也拦不住,红着脸在男人亲吻的间隙张口嗫嚅了句:“等你好了,他们俩会等着急的。”
“没事儿,让他们俩多受会儿知识的熏陶。”
黎星沉:“……”
突然一声:“汪!”
“……”
江从偏过头,漆黑瞳仁锁了它一眼,“自觉点成么,闲杂狗等,请回避。”
三哥:“……”
之后,不知几时几刻,窗外漫天飘着雪花,世界入目一片纯洁的白,室内暖气蒸腾。
黎星沉像个剥了皮融化的糖果,依靠在男人温厚阔实的怀里,听见他说:“傻点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管怎样,都有我呢。”
“你就是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满头白发,牙都掉光,即使忘了回家的路,可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把你牵回家。”
黎星沉眼睫湿湿的,忽然拍了他一巴掌,笑着说他:“你才牙都掉光。”
江从也笑,“行,我先掉光。”
他吻吻她额头,柔声喃喃地唤她。
“老婆。”
——
两人到学校时,一年级(1)班的教室里就剩下江栩景和江栩其两位小朋友,以及苦哈哈等着下班的老师。
“哥哥,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想想皱着一张软糯的包子脸,两条小短腿无聊地悬空晃荡着。
“妈妈一个人来接我们的时候从来不迟到,所以一定是爸爸的问题。”
老师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声。
敢敢把下个课程的作业都写完了,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再等会儿。”
终于,“实在不好意思啊老师,有点事情来晚了。”
黎星沉赶过来,面上抱歉,心里又对这点事情羞赧,暗暗瞪了旁边神态悠闲自乐的江从一眼,江从淡淡勾着笑。
老师笑着说没事,心叹这一家子颜值可真高。
“敢敢想想,走了。”
隆冬的天冷,黎星沉特意从家拿了两条围巾给想想和敢敢戴上,他俩都挺爱吃牛排的,所以今晚订在一家西餐厅,吃过饭后,俩小崽子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游戏厅。
江从兑了游戏币,黎星沉领着想想去抓娃娃,而敢敢想去篮球投框,还兴高采烈地要和他爹比一场。
一场三回合的比赛下来,敢敢的命中率很高,最起码其他小朋友想达到这个水平是有难度的,但江从丝毫不放水,并且“我只用单手随便投投就能碾杀你”的姿态十分气人。
一下把江栩景小朋友整郁闷了。
黎星沉牵着想想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江从蹲着正和敢敢说话,安慰的语气道:“输给我很正常,要不你得管我叫爸呢。”
江栩景:“……”
黎星沉:“……”
没多久又去玩3D射击,敢敢戴好设备拿起模型枪,眼睛都是亮的,游戏开始之前,他忽然昂起头,对江从说:“爸,我以后也想跟你一样。”
江从鼻腔里“嗯?”了声,“跟我一样?”
“嗯!”江栩景点头,“跟你一样,穿警服,打真枪。”
江从听言微顿,敛下目光,似乎对这个问题比对待其他一切都要认真正经,“为什么?”
“因为……”小孩子的世界总是纯粹简单,“酷!”
江从笑了下,“我们这一行,光觉得酷可坚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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