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中秋节两家联欢喜 朋酒会二老批陋习(1/2)
“什么?
等等!
我爷爷棺材已经做好啦?”何一鸣惊得露出白眼仁。
“按村里习俗备得早!
一般五六十岁以后就置办了,以防万一!
我跟你舅也没——催呀,是你爷爷自己要弄得,人家跑到县里最大的棺材店自己给自己千挑万选的!”桂英说完憋着笑望着大哥。
“所以说,你还计较什么呢?”兴邦拨开眼前的烟气,意味深长地回应妹子。
三人停顿的功夫,老马带着漾漾提着大包小包的早餐回来了。
众人于是聚在餐桌上一起吃早餐。
“哥,我跟晓星家约好一块过中秋吃个饭,你也去吧,没外人。
何况大跟钟叔很熟,咱妈和晓星她婆婆也是表亲。”
“行。”兴邦举着油条冲桂英点点头。
“那咱少吃点,现在十点半,十一点半我们先去饭店,在那儿点了餐等着他们家。”桂英鼓着腮帮子说。
“你少吃点吧!”老马瞪着桂英,说完几人轻笑一声。
快十二点的时候,桂英带着大哥、父亲和儿女先到了她提前预定的饭店里,找到包间以后,老马点火抽烟,漾漾盯上了包间里一盆花自娱自乐起来,桂英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好后,兄妹两加个仔仔捧着菜单仔细挑选今天的主菜。
十二点多,一身红裙的包晓棠提着两盒月饼先来了。
“马叔叔,中秋快乐!”晓棠一进门先跟长辈打招呼,然后捧着盒月饼递到了老马跟前。
“好好好!
叔不客气了!”老马笑盈盈地接过月饼。
“棠儿,这是我大哥,你见过的!”
“马大哥好!”晓棠打完招呼,坐在了桂英身边,两眼却跟着墙角独自玩花的漾漾。
“你姐到底来不来?
我发信息她一直没回。”桂英问晓棠。
“估计她这会儿忙着呢!
我昨晚上问了她,她说她中午只能出来一小会儿!
估计来得晚吧!”
“能来就好了!
今年中秋不同以往,梅梅上学走了,仔儿他爸上班,你姐只能来一会儿!
哎……诶大!
我钟叔今天能来吗?”桂英问老头。
“来!
我昨天问了,他今天不上班!”老马抬眼回答。
说曹操曹操到,老马投向桂英的眼神还没收回来,钟能带着孙子钟学成已经推门进来了。
“哎村长,你来得早哇!”钟能指着老马笑着招呼。
“来来来,咱两老的坐这儿!”老马站起来给老伙计拉椅子。
三个孩子跟大人们打完招呼,自然地坐在了一处,以仔仔为首,从放假开始聊起,聊作业、动漫、好玩的软件……漾漾拈着花听不懂,只崇拜地盯着学成哥哥看个不够。
“钟叔,中秋快乐!
这是我和致远给你买的!”桂英绕过孩子们,提着一盒月饼和一箱荔枝走到了钟能面前,钟能正欲客套,老马直接接过东西放在了钟能椅子后面,包晓棠也趁势朝学成爷爷送了一盒月饼。
桂英将老头特意吩咐的两瓶西凤酒摆在了二老面前,派坐在爷爷身边的学成给两位爷爷斟酒,然后将自带的坚果抓了几把分给大哥、晓棠和孩子们。
马兴邦抽着烟笑眯眯地盯着漾漾看,包晓棠喝着饮料和桂英低头说着悄悄话。
没一会功夫,三盘凉菜上来了。
桂英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咳了两声冲众人喊道:“都先停嘴,我说两句!
那个……致远上班来不了,钟理也没来,晓星来得晚,现在老的小的就咱八个人也别讲排场了,上一样菜吃一样,晓星来晚了单独给她点点儿!”
“成成成!”钟能点头应和。
“能啊,吃吧吃吧!”老马招呼钟能。
老人一开筷,小孩们也开始吃了。
“兴邦现在做啥嘞?”钟能嚼完一口菜,探头问老马之子马兴邦。
兴邦立马放下筷子转头说道:“在东莞开厂子呢!
一个小厂子,做清洁用品的——跟洗洁精有点像,但是是工业上用的。”
“诶!
你以前不是做什么材料加工、啥模具吗?”老马忽地皱眉瞪眼,嗓门有点大。
“那是以前!
在宁波的时候!
好多年前的事儿啦!”桂英插嘴解释。
“我问他呢你多什么嘴!”老马白了桂英一眼。
“我妈那是在抢答呐!”仔仔赶紧替他妈辩解,说完众人俯仰一笑。
“来来来,碰一杯!”钟能用酒岔开了老马,两人连喝了三小杯西凤酒。
钟能喝完酒,嘴里空嘬了几下,而后对老马说:“昨个晚上,我表弟给我打电话——我二舅家的老三。
我老表和我好几年没见面了,这不到中秋了嘛,他专门打电话问候问候我。
闲来无事随便聊,聊到了他丈人的丧事。
他丈人前段儿刚走,活到了八十四!
他老丈人走的时候他妻弟家里有钱大办了一场,结果你猜办成啥样子了?”钟能挑着眉毛问老马。
老马抿了抿嘴,问:“啥样儿?”
“说是请了个班子,去地里陵前唱,我老表一看,唱的不是秦腔戏是流行歌!
三个小伙子穿着皮衣皮裤留着长发,在台子上又唱又跳!
本来我们这些亲戚们要在地里敬酒、烧纸、三扣头九扣头地祭奠,结果乱得没人祭了,个个揣着手笑呵呵地看唱歌!
连几个亲孙子也笑呵呵地看热闹!
我老表昨天气得,说那不是胡闹嘛!
结果人家本村的人倒没觉得咋地,他一问他老婆的侄女才知人家那边村里全是这样搞哭丧的!
村长你说说,他们黄河滩那儿的风俗逗不逗?”
“哎,这个我听说过!
以前我们马家屯没有,这两年也开始有了!
改唱戏为唱歌,请个姑娘小伙,也不唱那过丧的歌儿,专捡那闹腾的唱!
哎呀,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邪风!
把咱原先从祖宗手里传下来的那一套规矩、葬礼弄坏了给!
我死了他们要敢给我这么弄,我非得跳起来不行!”
孩子们聊孩子们的,桂英跟晓棠在聊,老马这话只边上的马兴邦听见了,他低着头抿嘴一笑,也没吱声。
“咋扯到你身上了!
再说你娃娃们懂事,有分寸呢!”钟能望着桂英和兴邦小声说。
老马咽了一口菜,伸出食指在空中指了指,朝钟能低着头也小声说:“我给你讲个更离谱的。
前年吧,我在镇上有个朋友——他原先是镇上的领导,后来退了,那年他儿子结婚专门叫了我。
他子是独生子,找的媳妇也是咱镇上的,家里很有钱,所以两边一合计说把婚事大办一场,结果弄得动静特别大,请了很多领导,摆席摆了两天半才请完所有人!
我去的那天是第一天,当时拜完长辈以后,按照规矩要弄热闹,底下坐的几十桌人起哄说要让……(因涉及低俗,相关内容已删除,读者自行脑补),那司仪没个谱儿也在上面搅屎棍子!
没法子,他们按照习俗照做了,下面热闹得跟疯了似的,看得我都呆了!
结果……哼哼!
能啊,这回你猜猜后来怎么着。”老马阴笑着也朝钟能卖了个关子。
“咋着的?”
“哎,我有点儿嫌丢人,不好意思跟他们年轻人讲!
半年以后……(因涉及低俗,相关内容已删除,读者自行脑补)卷着家里不少的钱跑到外省外市躲着过日子去了!
我后来听人说是……(因涉及低俗,相关内容已删除,读者自行脑补)你瞧瞧这叫什么事儿!
我后来分析啊,根子全出在那场婚礼上。
连着三天,底下吃席的人天天喊……(因涉及低俗,相关内容已删除,读者自行脑补)真是晚节不保遗臭百年呀!”老马说完冷哼一声,不住地摇头挤眼。
“咱原来结婚时是公婆两口扮扮丑,现在,胡弄嘞!”
“可不是嘛!
为的是热闹,按的是习俗,那也得有分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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