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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下 喜滋滋拿钱下跪 恶狠狠责老骂小(2/3)

我对我妈问心无愧,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你抽烟我妈给你拿烟叶,你要吃饭我妈把菜端你跟前,你懒得连鞋垫都是我妈给你放好的!

我妈早饭做好了、我已经放学了你还没起床,一遍一遍地叫你!

好意思吗马村长?”

“那是冬天!”老马皱着眉纠正。

“为什么冬天你能休息我妈不能?

你嫌家里的柿子醋不好吃,你连一整坛子给倒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坛醋我妈花了多少功夫?

以后富了是你有点能耐,以前穷的时候家里的日子是靠我妈撑着的,你还不把她当人看嫌她这嫌她那的!

你不过是个破村长,还把自己当皇帝了!”

老马忽地没话可说,只侧着身子对着桂英。

“你让漾漾磕头没问题,只要她愿意!

她不愿意你为什么强迫她?

还给她钱!

可笑不可笑,这事儿传到中国哪儿哪儿都是笑话!

你强迫我妈、我们三兄妹没问题,你为什么要强迫我的孩子?”桂英用食指戳着自己的心脏戳得咚咚响,说完后她捏着鼻涕抹着泪泣不成声地回屋了。

老马僵在原地。

回屋后,她冲漾漾大吼:“何一漾:以后不许和那个老头玩,听到了吗?”漾漾一听妈妈在骂自己,只抱着致远撕心裂肺地哭。

“你干什么吼孩子呀?”致远低声怒问。

满脸泪的桂英憋着气,面墙站着不说话。

致远把漾漾抱到漾漾屋,不停地哄劝。

被最爱她的妈妈骂过的孩子是最难哄的。

桂英不过是吼给老马看的,却吼得自己和女儿一样撕心裂肺。

仔仔走到桂英后面,时不时地拉一拉桂英的衣袖。

致远心疼桂英,见漾漾不哭了,叫来仔仔看顾,他去瞧妻子。

进屋后他轻轻关上门,走到桂英身后,抱着她的肩膀轻拍。

憋了许久的桂英终于忍不住了,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半个小时后呼吸才勉强恢复了正常。

致远见她差不多平静了,拉她到床上躺着,把漾漾和仔仔也招呼来,娘三个待在一块,让仔仔给母女两讲笑话听。

老马先听到桂英在训漾漾,有点心疼不。

他脚疼,站着撑不住,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紧握拐杖的龙头,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很久。

致远明白:越是心高气傲的人越容易被气倒。

他担心岳父被桂英的那一番话伤到身体,哄好妻女后,赶紧奔客厅看老人。

他在老马边上坐了下来,往下搓着老马的后背替他顺气:“爸,别生气了。”

“啧哎呀!”老马一抬胳膊,甩开致远的手。

他讨厌别人安慰他。

致远不知如何开口,但非常确定一旦老马开口,怒火定先消几分。

“爸,我妈走了这么多年了,还需要烧纸吗?”

“隔村里得烧!

你给你二哥打电话,你看他今天烧没烧!”老马语气愤愤。

“你烧这个……我妈不一定能收到!

有点形式主义吧!”

“农村讲究这个!”老马大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既然农村讲究这个,那你让漾漾给我妈烧纸,你不怕咱孩子沾上点阴气、脏东西啥的?”

“小孩是纯阳之体!

那人家家里老人去世让长子长孙顶盆的,哪怕他是两三岁也得顶!

这是几千年的传统了!”

“小孩子是纯阳之体,没错!

但是漾漾是个早产儿,她不到九个月生了下来!

先在婴儿保温箱里住了一段时间,出院后不停地生病,六个月的时候得了百日咳又在医院住了两个月!

为了这个孩子我把高中老师的工作辞了,英英生产后搞得一身是病,仔仔那段时间住在晓星家一住住了几个月!

漾漾现在身子还是弱得很,四岁多的体重不如人家两岁多的,吃饭吃不好,睡觉动不动惊醒,一年四季不停地感冒,即便现在是大夏天我也得时刻防着她感冒咳嗽;还有她胆气弱反应慢,交朋友险些是个障碍……你让这样的孩子去给过世的人烧纸,爸,您这不是折她吗?”致远双眼泛着泪光。

“哎呀烧个纸,意思意思,搞得跟多吓人似的!

不过沿袭传统,你们弄得比我还迷信!”

“爸,既然是‘意思意思’,那您何必非得要漾漾来、还让她下跪呢!”

“啧哎!”老马挠着稀疏的白发,无言可对。

起初他的确是意思意思而已,让小孩跪着确有三分玩笑之意,本意是一如既往地悼念妻子,如今弄得场面难堪。

“爸,我不是要怪您!

我只是想告诉你英英她为什么今天发这么大的火!

这个孩子从怀孕到一岁多不停地出问题,好多次我两以为她要活不下来了!

真没想到有今天!

我们对这个孩子的以后没有什么大的期望,只要她健康!

为了她我们很多次冷落了老大,仔仔对我们很有意见,我们两真是宠她都宠不来,您还让她跪着给烧纸……你说英英她火不火!”

“我哪知道这档子事啊!”老马无辜又愧疚。

“我这不正告诉您嘛!

英英生气它那是一个妈妈的正常反应,您可别再为这个置气了!

我担心她话重了气到您!”

“我没事!”老马语气和缓地摆摆手。

“还有仔仔外婆的事,她总是揪着以前不放谁家没点陈年旧怨呢?

爸您别在意!

她这人特别较真,我七八年前说的气话她现在吵架时还拿来当素材和证据呢!”

“没事没事!

你去看她吧!”

“行,那我给您倒杯水待会端屋里喝!

今天早点进屋睡吧。”

“嗯!

去吧。”老马听致远这么一解释,心里松软了很多。

见漾漾恢复了笑颜,桂英心情也平复了,可依然不解气,她忍不住拨通了包晓星的电话,向闺蜜抱怨了起来。

从第一晚仔仔半夜摔下床到漾漾没冲厕所被训、大哥兴邦惺惺而回、家里家具被挪腾、医院连跑了两天、半夜砸仔仔手机、买床买手机买躺椅到刚才的雇漾漾下跪烧纸……一口气讲了一个半小时。

那头的晓星听得一个眼大一个眼小,一会翻鼻孔一会咧开嘴真是难以想象、岂有此理!

后来两姐妹在微信里商议好:明天晚上下班后叫上晓棠一块,出去喝喝酒替桂英解解闷。

漾漾见妈妈忙着打电话,哥哥回自己屋写作业,一个人无聊又犯困,于是决定回自己屋。

一出门看到了老马独自回屋的漾漾碰到了独自回屋的老马,祖孙两皆委屈地看了一眼对方,又不好意思地快速收回了自己那多情的眼神。

漾漾的眼睛里是一个小鸡仔的愤怒和委屈,老马的眼睛里是一只老狐狸的歉意和失落。

老马故意走得缓慢让着漾漾,漾漾挤着墙踩着缝儿从老马面前快步走过虽隔着两米远,却彷如隔着深不见底的太平洋一般。

就这样他们各自低着头回了自己屋。

这两个孤独者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没想到被马桂英一下子掰断了。

老马躺在床上才知有些气短,他不禁反复思索着桂英说的桩桩件件,整个人静得好似穿越到了旧日岁月里一般。

致远把躺椅搬回来后,又急忙打扫地上的玻璃渣和水渍,来回从门外几次经过,见老马的表情始终忧伤而深沉,于是提着新买的衣服走进屋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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