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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上 寿桃寿面土味诗 二胡秦腔自乐班(2/3)

“‘吃嘛嘛香,但是不胖’,哼哼!”老马重复着漾漾背的最后一句,脸上现出圣人一般的祥和之容。

“再背一遍!

这个爷爷没听够!”行侠笑指自己冲小人儿说。

“再背一遍!

再背一遍!”其他三位爷爷亦提出同样的要求。

“好,再背一遍,‘首先,祝爷爷福如东海——’开始!”桂英二起头。

“首先,祝爷爷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

第二,祝在场的其他爷爷笑口常开、天伦永享、幸福安康!

最后,祝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身体健康、工作好学业好,吃嘛嘛香,但是不胖!”

众老头仰望女娃娃欢喜作揖,个个脸上笑得如弥勒佛一般,又是俯仰又是拍掌。

“给爷爷们再背那个……土味儿诗!”老马远程提示漾漾。

“哪个?”漾漾歪着脑袋问爷爷。

“呃……‘夺泥燕口’那个,‘夺泥燕口’开始——”老马起头。

小人儿站在椅子上,小脑袋一左一右摆了又摆,口中念念有词:“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

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漾漾刚背完,一桌人复而拍手大笑、赞不绝口。

“这不是原先周先生让背的吗?”天民指着娃儿犹疑、求证。

“是啊,正是我教的!

咱也不会说普通话,先生咋教我,我就咋教她!”老马说完得意地笑。

“对不起让一让!”包间里来了一位服务员,服务员端着一大盘无处上桌。

桂英将漾漾抱在怀里,服务员这才把托盘搭在了桌上,将白里透红的大寿桃摆在了圆桌中央。

只见直径约莫半米的大蛋糕上,一侧是九个粉红的寿桃,一侧是各色新鲜水果,寿桃和水果中间写着“蟠桃贺寿”四字。

服务员摆好后离席而去,桂英伸手挪了挪,将“蟠桃贺寿”四字对准今天的老寿星。

“这么大个寿桃!”钟能绽放欣喜,一脸羡慕,边上的学成亦忍不住悄悄拍掌。

“提前订的,存在他们这儿冰箱里,我说菜上好了再端上来。”桂英解释。

此时又来了一位年轻的男***员,端着一小盘冲桂英说:“请问这寿面给谁?”

“那边的四位老人!”桂英一指,服务员将四碗寿面一一端到了四老跟前。

“大,那就吃吧,要不面凉了!”桂英请示老马。

“吃吃吃!”老马伸手请另三人先吃。

“那寿桃?”致远凝视桂英。

“寿桃咋弄?

娃娃们等着呢!”桂英又问寿星,而后笑望流口水的学成和吃手指的漾漾。

“离你哥近,让你哥切吧。”老马抬眼一指,然后请身体最差的天民起筷吃热乎乎的长寿面。

兴邦开始分寿桃,将寿桃完好地一一盛放在小盘子上,然后分别递给天民叔、行侠叔、钟能叔和父亲,这头的桂英开始给三个孩子切蛋糕,急救流口水的三只小馋嘴猫。

致远出离座位给众人倒茶倒酒,仔仔懂事地给学成弟弟夹菜、倒果汁。

蛋糕、寿面、佳肴,酒芬、茶香、汁甜,大圆桌上挤满了碗筷杯盘,屋子里东墙下摆了排瓶罐袋盒,老小十人品着美味、吐着乡音,在叮叮咚咚的筷碗敲击乐和嘿嘿哈哈的笑语中,享受温暖又欢喜的寿宴。

下午两点,老马见身边的三个乡党均放下了筷子,远处的小女娃朝天嚼饭、学成低头打盹儿、仔仔两手刷手机、兴邦抽烟、致远喂饭、桂英一人伸出筷子在桌上挑拣肉片。

见此情形,老头忽地一拍桌子,指着漾漾大喊:“来,让我娃再背两首诗。”

“嗯!”漾漾惊得抖了一抖,嘴里的饭差点掉出来。

“漾漾,给爷爷们背那个‘我事事村’,来,开始!”

漾漾赶紧咽下了饭,似执行代码的程序一般开始仰头晃脑地背:“我事事村,他般般丑。

丑则丑,村则村,意相投,则为他丑心儿真,博得我村情儿厚。

似这般丑眷属,村配偶,只除天上有。”

“哈哈哈……”六十多年前曾被马家屯的私塾先生训着背过这首诗的三个老头,刹那间触电一般拍桌子拍腿,俯仰大笑。

“你咋教娃这个?

还教了这么多?”天民握着老马的胳膊,好奇求问。

“我上学教、放学教、晚上靠这哄她睡觉,她学得也快,一天一首,滚瓜烂熟!”老马两手一拍,得意之间眉目卖弄。

“还是女娃儿好,我家那两小子躁动得很,你管不住!

吼也不行骂也不行,你看这女娃娃多乖巧!”行侠望着漾漾又羡又叹。

“我估摸她是当儿歌来背的,啥意思一句不懂!”老马指着漾漾小有失落,觉好诗妙语不被懂得,着实可惜。

“能记得住、背这么多已经不容易啦!”兴邦为甥女辩护,众人点头称是。

“是。

关键娃儿脑子好,早上上学我念一句她念一句,下午放学我念一句她念一句,晚上我起个头人家自个顺下来了——你瞧瞧这记性!

来宝儿,再给爷爷们背个‘雁儿落’,开始——”老马又冲漾漾发号指令。

“《雁儿落》,闲来无妄想,静里多情况。

物情螳捕蝉,世态蛇吞象。”

“这首好!

这首好!”听懂了这首方言诗的何致远带头鼓掌,一众人皆笑望漾漾,连两个哥哥眼里也泛着小人儿能看懂的称赞。

此时此刻,何一漾傲娇得如小天鹅一般。

“‘远城市人稠物穰’,背——”老马又试探地起了个头,不知这首娃儿记住了没。

“远城市人稠物穰,近村居水色山光。

熏陶成野叟情,铲削去时官样,演习会牧歌樵唱。

老瓦盆边醉几场,不撞入天罗地网。”

漾漾背到最后两句,马天民不由地跟着脱口而出:“老瓦盆边醉几场,不撞入天罗地网。”

“你也记着?”老马惊问天民。

“记着呢,娃儿刚背的我都记着呢!”

“再背一个,这首你两个肯定会!”老马冲二马说完,转头指挥漾漾:“宝儿,背那个‘灯也照星也照月也照’,开始——”

小人儿双眼一瞪,张嘴即来:“灯也照、星也照、月也照,东边笑、西边笑、南边笑……”

漾漾正背着,天民也加入其中合背,于是老看着小、小看着老异口而出:“忽听的钧天乐、箫韶乐、云和乐,合着这大石调、小石调、黄钟调……”

最后一句,马行侠轻拍桌子亦以一口纯正的陕西话合伙诵读出来:“银花遍地飘,火树连天照,喜的是君有道、臣有道、国有道。”

老小三人背完,一齐拍手嬉笑。

“还成合背了,跟合唱似的!

咋没见你以前教我们三个呢?”桂英质问。

“你三个在读书上蠢得跟牛似的,踢一脚都不走,哪有人家娃娃机灵——一学就会,张嘴就背!”老马说完盯着漾漾,两眼释放着希望。

“‘问从来谁是英雄’——你俩记得不?”天民问左右二马。

“咋不记得!

问从来谁是英雄……”老马正要背,天民加入其中,二人合背道:“一个农夫,一个渔翁。

晦迹南阳,栖身东海,依据成功。

八阵图名成卧龙,《六韬》书功在飞熊。

霸业成空,遗恨无穷。

蜀道寒云,渭水秋风。”

“这首诗我五十多才懂,写得真好!

先生原先说渭水就是咱那渭河。”天民从这一首元曲中寻找自己儿时的记忆。

“这首我只记了个头两句,不过刚才那个‘我事事村他般般丑’,当年我背得利索呐,先生还夸我来着!

咱那个周仁先生你们还记得吗?

人家可是秀才呢!”行侠问二马。

“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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