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上 为报恩易安健解围 被疏忽何一漾腹泻(2/3)
纵观历史,一切机缘皆是命中注定,成则成、败则败,当机立断,迟则多变。
翻看史书数一数,多少豪杰丧命丧在一个优柔寡断上。
所以,是什么原因迫使晓星朝服装店老板开口的呢?
应该是这七天多赚的七百元——可以让女儿多些时间学习少些时间打工的七百元,可以让儿子多玩些玩具、多买些零食的七百元,可以让自己身体不适请假时作为缓冲不用担心工资和还款的七百元。
此时此刻的何马一家,如兵败逃窜一般一窝子乱。
桂英和仔仔早起要乘坐高铁,六点不到两人把两间房子搞得一团乱,何致远跑来跑去给妻子和儿子收箱子、带水杯、塞雨伞,睡不着的马兴邦六点起来给妹子一家买早餐,七点刚过他开车将妹子和外甥送往高铁站。
和妻、子作别以后的何致远,一看手表距离上班还有二十来分钟,见不得家里乱糟糟的干净人于是取来扫帚将客厅清扫了一遍。
扫完地火速放好扫帚,跑着去仔仔屋整理仔仔床铺,见还有七分钟又回自己屋整理自己的床铺和桂英的一堆衣服,完事了跟岳父打了声招呼,踩着点儿换鞋出门,上班去了。
闹腾的人走后,家里终于清净了。
老马这才转过头望了望朝阳,撕了黄历,点燃水烟。
昨天过寿热闹了一天,天民被他儿子接走以后,行侠留了下来,晚上和老马下象棋对弈、喝西凤划拳、打梆子拉二胡、绕着马家屯吹牛皮……一耍耍到了九点多。
咕噜咕噜两锅烟过后,老马腹内饥饿,心里惦记兴邦早起买的包子和油条,怕凉了,老头不由地走到餐厅一个人吃了起来。
九点半,从高铁站回来的兴邦在客厅里看电视,老马在摇椅上听戏,空荡荡的家里,忽然间一扇门滋啦一声开了,父子两好奇探头,遥见屋里走出来两个邋遢娃娃——一个头发如妖怪南北乱窜,一个木讷如小牛扣着鼻孔。
“钟能他孙子咋还在这儿呢?
咋还跟漾漾睡一床呢?”老马心里纳闷,无意间皱起了眉。
忆起昨日酒席间,方才知晓。
四个人个个探头,互相对望三分钟,没一人吱声。
兴邦见状忙起身照看娃娃们洗脸洗手吃早餐。
吃完早餐的何一漾今个儿觉着家里有些不同寻常——爸爸不在,妈妈不在,哥哥也不在,只剩爷爷和舅舅。
小不点儿掰开肚肠算了又算,觉爷爷似乎更亲近,于是拉学成哥哥去爷爷脚边玩玩具。
老马一边听戏一边看两小儿玩耍,尽有含饴弄孙之乐。
忽见学成左手的大拇指指甲盖上,凹下去一道子——好深的一道子。
老头好奇,坐起身子喊道:“学成你过来!
让马爷爷瞧瞧你的手。”
学成愣着没动弹,漾漾亦一副痴呆,老马径直蹲下来拉过学成的手朝右边看,借着窗外的强光,他瞅见了那小小的指甲盖上一条深深的凹痕。
指甲盖一起一伏,好像里面的骨头也一起一伏,凹处有绿豆那么深、花生那么大,瞧着挺吓人的。
老马把学成的两个拇指指甲盖拉近了一对比,明显这个凹的指甲盖要大些——左手拇指较右手拇指扁平而宽大。
活了七十年,头一回见有人的指甲盖长成这样,老马好了个奇。
“你这咋弄的呀?
咝……咋另外九个指甲好好的,这个成这样了嗫?
长的吗?
不像啊!”老马粗嗓大声。
钟学成被这个虎背熊腰、高大挺拔、声如洪钟的马爷爷吓住了,不敢回答,也不敢缩手。
“咋弄的呀?”老马着急,再问。
“没咋弄。”学成的声音小得老马竟有些怀疑自己耳朵不好。
“你说啥嘞?
咋弄的?”老马三问。
“没说啥,没咋弄。”学成又一次小心翼翼地回答,答完之后趁机抽手,将左手放在身后,挪了挪身子,跟老头隔着一米远,觉自己安全了,他继续和漾漾玩。
老马坐回摇椅上,百思不得其解,憋不住打了个电话问钟能。
不问不知,一问可叹。
原来是孩子每每受了委屈或者被他爸打了,不知如何排泄郁结和委屈,自己咬自己——那坑洼的指甲盖原来是咬的。
老村长坐在椅子上望着学成长吁短叹,扭捏难平。
十月四日上午十一点,易安健提着大包小包沉甸甸的东西去了五星级宾馆。
刷卡进了电梯以后,他到了套房门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他将所有东西放在地上,过了半个小时,又敲了敲门。
最先醒来的包晓棠听到敲门声,赶紧叫醒小米和卓凡。
小米以为是酒店服务,穿着睡衣去开门,竟见到了易叔叔。
“啊?
易叔叔,你来了呀!”小美人揉着惺忪之眼。
“我昨晚忘了给你们留现金,怕你们错过酒店的早餐,担心你们饿了没吃的,所以赶早过来了。
没想到你们还没起。”易安健在门口说,说完提起大包小包的东西,递给莫小米道:“这是早餐和水果!
这是我买的零食,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我女儿帮你们挑的,你们女孩子家应该爱吃这些!
这个袋子里是甜点,这个是饮料和水!”
莫小米接过两袋,嫌沉,于是将易叔叔请进客厅里。
易安健将东西放好之后,对小米说:“既然你们没睡饱,那我先去……找午饭。
呃……预定好午餐以后,几点过来接你们——一点还是两点?”
“呃……我也不知道,我去问下姐姐好不好?”
易安健点头以后,莫小米穿着粉嫩的拖鞋碎步跑到东边的房间,敲门进去以后,问了时间,悄悄关上门又出来了。
“两位姐姐说——两点。”
“行,那我两点过来,呐你们好好休息,叔叔走了,小米再见哈!
下午见!”易安健干脆利落地说完,转身离开。
快十二点了,漾漾喊饿,抱着爷爷的胳膊嘟囔着要吃零食,老马给了。
半小时后又走到舅舅面前说要吃鸡蛋,兴邦不怎么会做饭,于是下楼给四个人买午餐。
两个从不做饭的大男人在家,老马故意一声不吭,那么,谁操心谁负责。
此刻在去湖南的高铁上,仔仔一直在刷昨晚提前下载的小视频,桂英当他坐车无趣,没有干预。
下午两点半,大圆桌、十道菜,四个人两面坐。
此时睡饱心安的三个女生,早没了昨日的怯或怒、怨或忧。
饭桌上易安健听三人将昨晚的事情详详细细叙述了一遍。
饭后易安健先和莫长灯交代情况,而后他联系张警官询问昨日的案情,深表无奈的张警官还是那一套话——先收集证据。
三人吃饱以后,易安健带着她们驱车赶往石林县的派出所办临时身份证,然后开车去昆明市中心最大的移动营业厅补办手机卡,最后出钱给三人买手机。
下午五点钟,手机重新打开,三人各自登录上微信、银行APP以后,又一波惊魂未定。
“我草!
我银行被转走了十三万!
这张卡是我存款付首付的钱!”张卓凡气得捶打踢墙。
肉体的痛显然无法消解经济损失带来的心理失落。
“我被转走了五万!”包晓棠坐在地上,两胳膊全是鸡皮疙瘩。
莫小米没有查询银行账户,她第一时间给父母道平安汇报三人的状况,得知司机李叔叔晚上到昆明,小米松了一大口气。
和父母挂了电话以后,知两位姐姐被转走了很多钱,她也查看自己的银行卡。
“姐姐,我好像被转走了二十七万……”莫小米说得软绵绵,听的人觉轻飘飘的似假消息,说的人跟做梦似的不辨真假。
“那现在去报案吧!
你们把银行的交易记录先截图截下来。”易安健说着催三人上车。
六点半,三人又一次见到了张警官。
张警官将相应的三个银行账号查了一遍,均是近期开通且今晨账号已注销的,再往下查,又是断头路了。
“你们放心,等国庆上班以后,我们去银行那边再查一查这三个号当时开号时的个人信息,银行应该有记录的。”张警官坐在办公桌上,打开台灯,举着五七张单子,安慰几人。
“就怕开卡的信息也是假的!”张卓凡一脸乌黑,失望至极。
“怎么到这个年代了,还有这么多的假号?”包晓棠问张警官。
“主要是二代身份证换一代身份证的时候,好多有心人从中做了手脚。
毕竟一代身份证很多图片根本看不清楚,办二代的时候重新拍照、录指纹,几乎跟原来的照片看不出是一个人,特别是二十岁前后换身份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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