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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中 三女生平安离滇 马天民昏迷入院(2/3)

“脚跟这儿!

开始!”

“一——”

“哎呀哎呀,这儿不行,痒痒痒!”

怕痒的老头抬起脚丫子要撤退,嘴上直言:“脚底下不洗,脚底下不洗!”老马许是怕自己磨了七十年的脚底老茧子硌了小娃娃手上的稚嫩。

“好好好!

爷爷怕痒痒,那我们继续洗脚背好不好?

这个地方,开始!”致远蹲在老小之间指挥。

“一——二……”

“好,第一个脚趾缝!

轻轻搓,爷爷怕痒,开始!”

“一——二……”

漾漾一边搓洗一边抬头仰望爷爷脸上怕痒的神色——头跟触电一般左倒右扭,嘴上吱吱咝咝地叫喊,那无意做鬼脸的老头彻底逗笑了数数的孩子。

“第二个脚趾缝。”

“一咯咯,二哈哈哈哈,三嘻嘻嘻……”漾漾听大人们哈哈大笑,自己也搓洗得很带劲儿。

忽然间扑通一下,老马两脚离水高高抬起,嘴里哈哈大笑却听不见声,身子剧烈颤抖许久许久,待平静下来时胸前的衣服湿了三五片。

“赶紧爷爷笑哭了,给爷爷拿纸巾去!”致远吩咐女儿。

“好哒!”

漾漾扭身飞跑,当她将一盒纸递给爷爷时,见爷爷两眼窝子那儿湿浊一片。

漾漾看不懂,观望同样发呆的爸爸和舅舅。

“爷爷笑哭了,快抱爷爷一下,安慰安慰。”

“抱哪里?”漾漾指着爷爷翘在空中的腿脚向爸爸紧急求助。

致远被问得失声笑了。

“抱膝盖吧,你一抱爷爷就好了,不信试试。”致远引导又激励。

漾漾于是豪爽地抱住了爷爷的两个膝盖,将自己的小脸蛋埋在两膝盖中,然后问爸爸:“是这样抱吗?

爸爸是这样抱吗?”

刹那间,屋子里爆发了一阵老男人的大笑。

十月五号一大早,休息过来的李师傅和三个女生各自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云南昆明。

心有不甘的张卓凡没法子,此刻不搭顺风车恐怕没机会了,在昆明多待一天就是一天的钱,虽然她有心想和当地警察再跟进跟进这个案子。

即便清楚没多少希望,可不甘心如魔鬼一般操控着她,让她怨愤、让她失控。

易安健早上七点到了盘龙区宾馆这里,待众人八点多上李师傅的车时,他从自己的车里带了几袋子的水果零食给三人路上吃,七八盒特产、十几斤云南独有的生僻菜是送长灯一家的,另给了司机李师傅一条烟、两张油卡和一罐茶叶,最后送了三个女孩一人一份精装的云南旅游纪念物,额外又塞给莫小米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和众人打完招呼,易安健忙跟莫长灯汇报小米的动态,而后回酒店结账。

八点多李师傅驱车离开昆明盘龙,九点多在石林县原先的宾馆里提走了莫小米的行李,十一点多,几人一声唏嘘,出了云南省。

一切发生地太快了,处理地也太快了,三人猝不及防、惶惶无措。

好一桩云谲波诡的昆明之旅就此仓皇拉下帷幕。

“突突突突突……”上午九点,马俊杰的儿子——十三岁的马和光,小名刀刀——在一楼客厅里打游戏,一边打一边嘴里突突突地配音。

马俊杰在书房听到了,一出来见儿子老大声地喊,心火乱窜,二话没说,揪起刀刀的衣领,将刀刀拽到了后面的小房子里。

还没开口,先上来一脚重重地落在了刀刀屁股上。

浓眉圆眼的刀刀一脸愕然,不敢狡辩不敢问,屏住呼吸,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捂着屁股。

“你爷爷在睡觉你不知道吗?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爷爷睡觉不许在客厅嚷嚷,你听没听!”马俊杰狠狠咬着每一个字,说完又是一脚。

早接到保姆通风的俊杰媳妇——秀秀——从屋里跑了出来,找到两父子之后,压着嗓门问:“怎么啦?”

“大在休息,他在那玩游戏,动静大得很!”俊杰说完,愁眉苦脸地坐了下来。

“哎呀我当是怎么了!

刀刀你出去吧,去看看妹妹。”秀秀把儿子支出去了,轻轻坐在小床上小声地对俊杰说:“杰啊,要不送医院吧。”

“他不让!

你以为我不想!

再说,再进趟ICU他受得了吗!”俊杰说完,气呼呼愁闷闷地甩手而去。

好大的屋子,不知去哪里,马俊杰不经思考地进了父亲马天民的房间。

轻轻推开门,接近两百斤体魄的大男人孩子一般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怕影响父亲睡觉他从不敢坐在父亲床上,毕竟自己太重了。

在床边的大椅上坐下来以后,马俊杰静静地望着父亲。

老头睡觉的样子不好看,甚至有些可怖,可这三五年来他不停地看,看着看着忍不住会把手伸在鼻孔那儿试一试。

此刻的老头张嘴呼吸,明明是睡觉,却像是呻吟,明明在打鼾,听着像啜泣。

约莫二十分钟后,老头的呼吸均匀了很多了,俊杰无聊,坐在椅子上看手机。

又过了半小时,俊杰放下手机再听时,老头嘴里没了动静。

俊杰吓得赶紧伸手测鼻息,测了许久,呼吸极其微弱。

马俊杰扔下手机,凑耳到父亲鼻前听了听,自己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只听父亲那呼吸并不是一呼一吸,而是磕磕绊绊地呼两下吸一下或者吸三下呼一下。

“大!

大……”俊杰赶紧叫父亲,叫了一分钟见叫不醒,晃了晃肩膀,依然昏睡不省。

糟了。

俊杰跑出房外,大喊一声:“秀!

秀啊,赶紧打120,大不行啦!

周姐取药,取我大的急救药!”

男人这么一喊,顿时家里全乱了。

俊杰小女——七岁的马合欢——探头出来,见爸爸在客厅里转圈圈、左手打右拳、又擦泪又仰头的。

妈妈在房间大声打电话,阿姨跑来送药,哥哥马和光从房里出来流着眼泪啜泣。

俊杰擦了擦汗,又跑回父亲房里,喂药之后,不停地叫:“大!

大!

大……”

半小时后120来了,医护人员将小床拉出车外,马俊杰驾轻就熟地将父亲轻轻一抱,抱出了房子,而后下电梯找救护车。

媳妇秀秀和儿子刀刀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后面,阿姨抱着合欢的肩膀目睹这一幕又一次发生了。

向来坚强的马俊杰,每每抱昏迷的父亲上救护车,定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马天民那一米六七的身板不到七十斤,还没有孙子刀刀重。

马俊杰抱着父亲哭哭啼啼进了救护车,小三口随着哔啵哔啵的声音到了医院的急诊室里。

幸好今天天民的主治医生在科室里值班,主治医生掰了掰眼皮听了听心跳,三分钟检查后,伸手一指医院ICU所在的方向说:“急救吧!”

十几分钟后,马天民被推进了ICU,很快护士拿来了七八张单子让马俊杰签字。

今年第三次在重症监护室外签各种同意书、告知书的马俊杰,刚止住的大泪又哗啦啦下来了。

秀秀赶紧拿纸给丈夫擦泪安慰,俊杰连看也没看,一口气签了七八张。

而后秀秀跑前跑后地去缴费,刀刀看着妈妈所带的一大堆东西,俊杰在重症监护室外的等候区来来回回地走。

一个小时后,众人渐渐平静下来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见俊杰似在思索,秀秀开口道:“这回咱俩都有责任!

大前天那个马叔打电话,我一看大特别高兴,没阻止。

早知道……不应该让他去的。”

“没事,他想去,让他去吧。

其实……前一晚我跟他说了,大说这回再不去,以后没机会了。”俊杰紧握妻子的手。

“那你没跟马叔说不让他喝酒喝茶、不然他吃硬的油的辣的这些吗?

有没有交代不让他受凉受风多说话吗?

你没叮嘱吗?”秀秀轻轻地快语问。

“我想说来着!

看他那天特高兴,我忍住没说,不想扫兴。

再说大又不是小孩子。”俊杰眉头紧皱。

“那你看现在!

大老了!

老小孩、老小孩你没听过吗?”秀秀无意嗔怪。

原本这段时间公公的身体一直好好的,每天定点吃定量的饭菜,定时服定量的药片,老汉偶尔还在家里转圈圈锻炼锻炼身体,精神状态也保养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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