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下 小美人惹怒流浪猫 大美人决意不婚族(2/3)
也许不止晓棠吧,老三亦留恋着朱浩天的那副皮囊——被世俗广为接纳、可以正大光明被人爱亦爱人的皮囊。
一觉醒来,晓棠忽忆起了一个故事——在去云南的路上朱浩天讲给她的故事。
那故事说的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母亲生来残疾被强奸至孕,外公随意将母亲嫁给另一个残疾人,那人残暴可憎,虐死其***辱这小孩……朱浩天为什么要长篇大论地给她讲那么一个沉重的故事,莫非这是他的故事?
晓棠又一次全身冰凉,四肢霎时起了鸡皮疙瘩。
她在怜他,还是在怕他?
她信了这个故事,还是被多疑幕后的恐怖所包裹?
她是庆幸自己脱离了可怖的杀手,还是在遗憾自己没能拯救一颗残破的心?
没有人能猜得透晓棠此刻的神情。
哭了一阵,睡了一觉,再醒来晓棠又思。
到底是自己身上的哪一点使得自己上当了?
她掰手盘点——柔弱、愚蠢、焦虑、压力……反复算了又算,她将根本原因缩小在自己因年长而急于结婚的焦虑和外在压力上。
自己为什么着急结婚呢?
包晓棠反复自问。
年龄大吗?
这个原因是不可抗的;害怕自己老了不再美丽吗?
自卑;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吗?
多疑;顾虑自己没有人爱吗?
不对……所以,自己为什么着急结婚呢?
社会给人套上了一个枷锁,在特定的年龄个体该做特定的事情,如果不做,那定会承受外在的、规则上的压力。
所以,晓棠半晌思考的结果是:她急于结婚是因为别人认为她该结婚了甚至已经晚了。
怎么办?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问题本身。
晓棠不知自己陷入了思考盲区还是自己人傻多虑,她赶紧在网上查大龄女青年结不了婚、不想结婚怎么办,最后,在茫茫的资讯中,她找到了一个眼前一亮的答案——不婚族。
美人儿不觉间握紧了拳头,心中沉了一口气,呼吸间淡定了。
从长沙南转站以后,桂英和仔仔坐上了去深圳的高铁。
上了高铁,见儿子一直一直在刷小视频,桂英忽来了气。
“别刷手机了,你作业做完了吗?”说着夺过儿子的手机,嘴里喃喃:“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
刷视频可以赚钱的,你看我账号里已经有钱了!”仔仔伸手欲夺回手机演示。
“行啦,你不要你眼睛了?
你一个瞎子哪个姑娘看得上你!
我再问你,作业做完了没?”桂英抱着仔仔的手机,死活不给。
少年无奈,轻叹一口:“在高铁这种灯光下做作业,你不怕我瞎吗?”
桂英哭笑不得:“那就什么也别做!
闭目养神,让眼睛休息休息!”
“我同学在线上等着呢!”
“让他等!”
母子之间顿时中断。
仔仔咽下一口气,无奈地摘了眼镜,靠着椅背休息。
下午三点半,母子两到深圳北站后,兴邦赶去接她俩个。
因为心里有事,马兴邦接了妹子和外甥以后,没有再去桂英所在的金华福地,直接开车回了东莞。
桂英苦留不住,目送大哥离开。
厂子虽然转让了,还有诸多事宜等着马兴邦呢。
厂子里的贵重物品他要妥善处理,办公设施他得找人来拉,在下家搬来之前将厂子最大化地清理一遍,还要辞掉员工、给自己找另外住处、和房东更换合同……这些事情,兴邦一人得忙些时间呢。
搬家搬多了,马兴邦早有了经验。
刚出来混时,第一次在西安落脚,他精心为自己选了一处住地,购买了一屋子的日用、家具,将屋里装饰得温馨而完备,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住。
可这小半辈子里,他从西安搬到宁波、从宁波搬到北京、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成都……时间久了,他的行囊越来越少,少到来了南方连被褥也不用,一个箱子是他的所有。
每一次在一个地方生根,他总以为那是最后一次了。
欣喜逼着他将那里当成家,眷恋催着他为家里添些喜庆,可到了不得不离开时,看着曾经的欣喜和眷恋被自己一次又一次低价甚至无价处理,那心情真是又酸又苦,催人沧桑。
这些年,他不恋人,只是恋地。
每一次离开或搬家,如同失恋一般。
中年人在外,不容易。
经过了数十次的重新开始,马兴邦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能否继续重新开始。
要问他这一生为何而活,他自己常常木讷得答不出来。
曾经的自问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人生之悲,无过于此。
桂英和儿子拉着箱子大包小包地回家后,仔仔一进门脱了短袖径直奔回房间睡大觉。
桂英将婆婆和张叔送给老头和漾漾礼物取出来后,自己和漾漾腻了一会儿,顾不上收拾东西,抱着漾漾在女儿房里打起了呼噜。
午休过的漾漾见妈妈睡着了,自己溜下床找爷爷玩。
老马一边细品老张头送他的红茶,一边在茶香里怏怏嗔怪儿子不跟他打声招呼匆匆走了。
人世间最最重大的离别,无不是仓皇狼狈的。
“爷爷我饿了!”快五点时,漾漾绵绵地走来,抱着爷爷的膝盖,绵绵地撒娇。
“哎呦,我娃想吃啥?”老马捏着小人儿肉嘟嘟的脸蛋。
“蛋挞……果冻,还有薯片、鸡翅,还有面条……”看来真是饿了,说了一连串,不停地咽唾沫。
“走!
爷带你吃面去!”老马起身去拿漾漾出门的家当,然后换了鞋,拉着娃娃下楼了。
爷孙俩正吃炒面呢,店里来了另一对爷孙,那男娃娃手里举着个冰激凌左舔右舔,羡得漾漾死死地盯着人家手里的东西,咬着自己的手指,流不尽的哈喇子。
回头再看大蒜味儿的炒拉条,如同嚼蜡,小美人一口也不愿吃了。
老马知其意,自己将面条呼噜呼噜吃光了,然后出来给她找卖冰激凌的小店。
小区里找遍了也没见着,老马拉着漾漾去外面找。
回来时吃饱喝足的漾漾央求在院子里玩滑滑梯,老马坐边上抽烟。
玩了半晌,偶听草丛里有小猫喵喵喵地叫,好奇鬼儿提溜着黑眼珠子,耸着脑袋,翻进花池里找小猫。
老马坐在另一边观望,并未阻止。
那是一只绝顶漂亮的三花猫,约莫两个月大、一两斤重,尖尖的小耳、圆圆的眼睛、孱弱的叫声……可爱无敌。
漾漾惊喜无比,蹲下来在草丛中去摸那小猫,小猫左后腿受伤了,漾漾往前挪一步,小猫往后退一步,如此在花池里僵持了许久。
小美人将小花猫逼到花池角落时,见猫咪躲无可躲,漾漾大胆地伸出小手去抚摸那可怜又可爱的小家伙。
谁知受惊的猫咪使出了本能,冲着肉嘟嘟的小指头,不留情地迎上去一口——出血了。
“哇啊啊!
爷爷!
爷爷!”漾漾举着血手指求救。
老马缓缓走去,见小手被咬了嘿嘿一笑,说:“谁让你逗人家!
来让爷爷看看严重不。”
“嗯。”漾漾流着泪屏息绕过小树和大花,走到爷爷身边,举着小手无限可怜。
老马拿出汗巾擦了擦血,对着小手吹了吹气,哄道:“好啦!
你看,血不见了!”
“可是……还在流,疼!”漾漾拿回手指一看,不一会儿,血又多了,娃吓得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手,高高举起无法收回。
“回去吧,回去弄!”
老马灭烟收烟袋,大手一伸将漾漾从花草里抱了出来,拉着流血的小手,爷孙俩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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