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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下 四旬生日几经波折 行业地震山雨欲来(2/4)

桂英看爷孙俩一眉高一眉低表情搞笑,更笑得不可收拾。

仔仔咧着嘴一脸匪夷所思地回房准备洗澡睡觉,老马瞅不出名堂,拍拍屁股收拾摇椅上的毯子也回房了。

人都走了,桂英忽地笑不出来了。

再回想那句让她发笑的话,脸上的肉跟冻住了似的,抬也抬不起来。

一看表快十一点了,她脚步沉重地回房。

躺在床上轻喘着气,不到八分钟竟睡着了。

十一点多致远又打来电话,桂英从梦中醒来,才睡了十来分钟好似一整晚似的,到了这一刻,夫妻俩双双平静地聊了起来。

桂英特别担心学成和晓星,反思自己晚上遇事冲动、情绪化、行为极端,她责怪自己不是个好妈妈,致远耐心地安慰,一件事一件事地帮她分析,这才帮桂英从今晚气急败坏的漩涡里走了出来。

当桂英问起他的工作,致远搪塞不答,桂英失落地挂了电话。

近来常常失眠,特别是到了十二点,身体累得翻不动过儿,脑子却在天女散花式地折腾——对工作和公司的患得患失、对致远找工作的希望和冷眼、对夫妻情感的心烦意乱……

马桂英对外从不会抱怨何致远的一个不字,自己是这般地不完美,怎敢求对方白玉无瑕?

奈何总在遇到困境时她对他一次次失望——方方面面。

也许是以前的日子太安逸没有磕磕绊绊的磨人,也许是自己一直对致远抱着一种不切实际的远观或欣赏。

老头来家里以后,致远总是无原则地揽错,将自己对他的袒护当成瞎掺和、搞破坏、扩大矛盾;在她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他不可思议地离开一家人搬出去;搬出去以后他总是联络不上、有事忙、找工作,可是已经一个多月了,搬出去的结果呢?

对于今晚的事情,显然桂英余气未消。

“再说一遍!

我不需要!

我这几年本身状态不好,你总是给我找理由找台阶,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尴尬很假,何必呢?

爸说的不全是错的,我有我的毛病,我会慢慢克服的,你以后别再掺和了!

我早就说过了,你一加入矛盾就会扩大。

你越是为我解释,爸会觉得你越委屈、我在亏待你,我现在是在维持一个家的和谐,你别破坏我的努力!”

“他对你偏见太深了,你只是默默地努力他怎么会理解?”

“我没工作没赚钱你让我怎么说服他?

时间会证明的,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

马桂英听着展会前有一次他们俩在电话里大吵的录音,午夜后听着听着没了困意。

周四一早,包晓星收拾东西带儿子去医院复查耳朵。

八点多自己早收拾好了,叫学成出门时孩子扭扭捏捏不出房子,晓星气得发火,后又蹲下来耐心劝他,好说赖说最后将孩子拉出了房子。

出房子的那一刻,包晓星才意识到学成这几天几乎没有出过房子。

到了医院,见了上次的女医生后直接开了单子,然后去缴费做检查。

期间学成一句话不说,两眼一直盯着脚尖,妈妈让干什么他便干什么,晓星问他饿不饿、渴不渴、冷不冷之类的,小孩一声不吭完全无视,眼皮子眨也不眨一下。

晓星频频吁气,明天请的假结束了他要回学校上课,这个样子如何是好。

十一点多见了医生,医生举着片子,在灯箱下与之前的片子对比了很久,确定有愈合之后,医生建议继续在家休养,一周后再看恢复情况。

包晓星松了一口气,准备走时医生抬头叮咛。

“多跟小孩说说话聊聊天,他这样子……很少有小孩这样的,家长要多关注孩子的心理状态。”

晓星愕然,辞别医生后,反复思考。

她没有发现异常吗?

怎么可能。

当妈的最了解孩子了,但是晓星断定学成只是郁郁不乐,过两天便会好些,所以没把医生的话当回事儿。

下午回家后,她本想带孩子吃他最爱的三鲜虾仁饺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她进去后刚坐下,却发现学成在店外面低着头不进来。

“成成,进来呀!”晓星捧着菜单看。

学成不搭理,站在外面不动弹。

“快进来!”晓星放下菜单,拉着尾音叫。

学成依然不为所动。

晓星无奈,出了店,拉学成进去。

谁知学成随即拉住了店老板停在外面的三轮车车厢,晓星回头一看拉不动,有些生气,使劲儿拽了下学成的胳膊,学成死死地拉住车厢不松手,晓星拽了几次后,放了手低头凝视儿子。

学成依然抓着车厢,低头纹丝不动。

晓星咬了咬嘴唇,拉他回了家。

一路上她不悦于学成执拗使性子的样子,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下午五点多,钟能忙完工作收拾工具准备回家时,接到了一通电话,原来是快递的。

老人风风火火回去后收了快递,回家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玩具——梅梅买给学成的一套画笔和画纸。

钟能整理纸箱子时发现底下还有一样东西,翻开一看,是一个面包大小的唱戏机,老人受宠若惊,翻来覆去地琢磨起来。

原来大前天晚上雪梅听妈妈说弟弟不高兴不说话时会一个人画画,她当晚随即为弟弟挑选了一套画笔,邮寄时顺便将她早已买好的唱戏机一块寄回来了。

爷爷一个人在街上干活无趣无聊,她买的唱戏机不用佩戴耳机,播放声音小,老年人专用。

为了让爷爷听戏听得舒畅,雪梅在机子里预先下载了上百首秦腔经典曲目。

“哎老钟啊,你家学成几天没过来啦?”钟能正在客厅把玩唱戏机,左邻居的大张勇端着杯子叼着烟头在门口问话。

“哦……咋啦?”钟能放下唱戏机冷着脸问。

“我老婆前两天有一晚上听钟理打你学成了,有这事吗?”好事的大张勇一脸关切地打听。

“啥事儿?

胡说八道!

哪有的事儿呀!”钟能拉下脸,白了眼对方埋头不搭理。

老人心里明白,倘一个人知道了,肯定全市场里的人都知道了。

他家这几年是非多,市场里的人哪个不爱看热闹,哪个不盯着他家的事儿饭后嚼舌头。

“我老婆那晚上听得明白呐!

对门的也听到啦!

学成……没啥问题吧?”四五十岁的大张勇还在表演着好好邻居的形象。

“忙你的吧!

啥事儿也没有!

娃这几天上课呢!

你闲得没事做吗?”钟能罕见地气势汹汹。

老男人见没意思,端着杯子吐了口烟怏怏不快地走了。

八卦从不止于来自源头的遏制,只会在否定和打压以后更加猛烈地传播。

老人心里沉重,他憎恨谣言,因为谣言是儿子钟理今天这般堕落的元凶之一。

想到孩子,钟能马上给儿媳妇打去电话,说礼物的事情。

晓星交代了今天学成去医院检查的结果,两人略微放心,不担心孩子会耳聋了。

谈起姐姐送的玩具,晓星建议老人明天过来送,一来小孩现在睡着了,二来她明天上班后晚上没人照看学成,老人正好借着送玩具过来照看一晚上。

翁媳两人谈妥后挂了电话。

下午六点半,正在学校食堂吃晚饭的何一鸣有些心不在焉。

快圣诞、元旦了,一鸣同学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给心上人顾舒语送什么礼物,想着想着,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吃完饭路过食堂的面包店,店里摆着一个小蛋糕,何一鸣紧皱眉头,忽地反应上来了——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少年停脚站定,在人来人往中翻找手机里的提示,果然,一周前手机早提醒他妈妈一周后生日,当时上课不方便,他赶紧关机,拉着日历一算,果然是今天。

好险好险,少年进教室后赶紧组了一个微信群,拉爸爸和爷爷进来,群名起了个“今天母上生日十万火急”,然后不停地朝群里发信息。

老马接漾漾回来吃了个饭,坐在阳台上正抽烟呢,只听手机叮叮叮地响,拿起一看,凝眉不解。

“母上是啥呀?”老马朝群里发语音。

“我妈!

我妈!

我妈!

您闺女!”仔仔用语音发完,隔着屏幕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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