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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中 圣诞节粉红弥漫 寰宇间女孩有喜(1/4)

今天周三,早起送完漾漾,在村里吃完早餐,老马出村回金华福地。

走在城市老村毗邻大道的浓荫之下,观大道花坛中鸡公树枝干婀娜、红千层梢弯如柳、风铃木一树无叶、木棉花残瓣落地,老人多情感伤,感伤中念起了屯里。

这些花木再美再艳再名贵,也比不得自家后院的泡桐茂盛、门口的柿子树雅然、祖坟上的老槐盛大。

南方之木宛如宫女,无根绽放、娇弱可怜;北方之木譬如木兰,一面秀美一面铿锵。

再观,老马以为眼前之木比起北方屯里的总逊色三分。

一分逊在出身,乡村的生长环境于树木而言较之城市更高一筹,沃土广地,日丽水调,条件富润,适合生长。

一分逊在自由,乡野之木朝天龙飞凤舞,不怕妨着楼房、碍着地铁、兜着尾气;朝地亦无拘无束,无忧地下有水泥砖头、垃圾污水或三天两头地开挖施工砍掉树根。

再有一分逊在大气,城里局促狭隘又朝夕不定,树长不大便挖,花开不久又挪;乡野树木随心地长,那三五十年的老树哪条巷子没有。

生长本是一种美,不受限的美;但在城市里,树木没有生气何谈美观。

正两手背后打望间,忽闻哗然之声,又见一处浓烟滚滚,老马寻烟而去。

老马绕过几辆霸了巷道的消防车挤到跟前,只见着火的底层商铺是个江西饭店,饭店的小窗户还在朝外喷火,门口四处浓烟乌黑。

消防员全副武装手执器械在喷气,围观的指指点点,拍照片、发视频、两两议论。

老马心想,倘围观的人被组织起来,有那能干的出来指挥,想必火势早灭了。

往常屯里起火,指挥的人多是自己,现在自己也成了围观群众。

因这场火烧了电线,整个村里全断电了,抢救的、维修的、开挖的来了五六十人,几辆大车死死地堵住了村里的小路,台阶上、路面上围观的刹那间又增了一两百人。

里面的人忙得灰头土脸,外围的人像老鼠一样嘀咕、抱怨、指责,老马瞧着无趣,拖起踏板车往回走。

“今天开个会? 专门聊一聊最近裁员的事情。

大家一说起裁员别跟谈魔鬼似的? 私营企业,自负盈亏? 盈利时扩充队伍? 亏损时裁剪规模,这是企业发展的常态,是根本不需要道德评判的经济行为。

至于员工? 想必大家都是经过几家公司的人? 都是经历过离开旧单位、重新找工作、正式上岗这些职业流程的人? 没必要提起裁员、辞职、找工作就谈虎色变的。

各位也清楚,前一段儿,因为咱们公司在裁员上做法不当? 导致劳动局给出了处罚的决定? 我们也吸取教训? 往后会做得更妥善一点。”

上午十点,南安集团的大会议室里? 李玉冰和蒋民义长在召开公司全员会议? 主题是近来被传扬扭曲的裁员问题。

会议室里乌泱泱的全是人头? 员工们站着的、插兜的、握笔的、抱胸的、偷看手机的、沉默发呆的……虽没有话语权? 但是各有态度。

李玉冰稍作停顿? 然后极其平静地开口:“劳动局的处罚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停止裁员。

公司最近的业绩大家应该能看得到,各项指标较之往年均没有达成,这并非是谁谁谁的个人过错,是整个环境所致。

那么在这种艰难时期,裁员是保持南安集团存活和竞争的必要手段,也是改善目前这个难关的有效办法。

大家多少也听到了,我们十六楼的几处办公室已经停租了,十六楼的员工现在和我们协会的同事挤在一处办公;福田那边的公关处十二月底也要撤掉,那边的房租比这边贵很多,目前的经营状态决定了那边必须退掉。

同样,裁员,也是经营状态决定的、非公司领导个人意志所能左右的。

我们今天召开全公司的会议,就是聊一聊裁员问题。

经过咨询业内律师,和各部门领导商议,公司针对赔偿方案和部分职位的工作内容调整做出了新的安排,现在由蒋总跟大家说一下。”

李玉冰离开话筒以后,直接靠在了椅背上。

无需对着话筒的她心里有些轻松。

近来公司内外波折不断,面对南安集团从未有过的低谷,数年来乘风扬帆、左右逢源的发展模式并不能给目下的难关提供任何指导。

即便李玉冰年过四旬、在职场经历跌宕、个人经验丰富且富有主见,面对目下的处境,她还是有些慌乱。

最令她方寸大乱的还是老钱,奈何老钱的问题目下没有明晰,老钱自己亦不想多提,她不能问也不能说,没有老钱的支持,性格历来镇静的李玉冰一人独挺着难免没底,压力着实很大。

无论如何,与其让员工私底下三五议论、个个惶恐自危,不如公开——像桂英说的“公开裁员”,这才有了今天这场裁员大会。

蒋总介绍完裁员力度、赔偿方案和职位调整,时间已过了一个小时,李玉冰又讲了些心里话,大会默然散场。

会后她叫来马桂英闲聊散心。

“昨天听你讲开会公开裁员,我还犯怵呢,现在想想公开更好,简单明了,按规矩走!”李玉冰大舒一口气,坐在了办公位上,同时示意桂英也坐。

“李总,我听说要裁掉老唐,真的假的?”桂英好奇打听。

“嗯。”李玉冰低下眼又抬起眼:“裁员名单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怎么啦?”

“大家觉着挺可惜的,好几个五十上的老员工本想本着南安集团干到退休呢,这下……”桂英后面半吞半吐,索性不说了。

李玉冰挑眉一叹。

“针对老员工有折中的办法吧!

后勤部将来如果再需要人,很难雇得来老唐那样工作细致、事事门清还不贪小便宜的。

哪天雇来个年轻人更不靠谱,哪个年轻人愿意在后勤部长干的?

这样动荡,还不如折中一下,环境不好的时候能不能工资减半、工时减半、福利降低或者是怎样?

总有法子的。”马经理直言不讳。

“也不知老唐自己愿意不愿意工资减半或工时减半。”李总双眉紧促,拧开杯盖喝水。

喝完水李总又说:“其实……大家都觉着裁了老唐可惜,但是后勤的工作跟原来比不一样了。

现在是计划把后勤、行政的工作分散到各部门,该谁做的谁做,这样下来留着老唐……”李玉冰摇摇头,一声轻叹,又举杯喝水。

良久,见桂英不作声,李玉冰道:“现在环境变了,纸质媒体已经没路可走了,纸媒附带的发行、印刷、邮寄工作也不必了。

前多年老唐光一个月卖废箱子、过期杂志、废旧广告纸、赞助的手提袋之类的,一个月卖大千块,现在呢?

几百块吧顶多!

别说这些杂志附属的零碎工作,其实记者和编辑现在也跟原先不一样了。

没人再看严肃的长篇大论,记者辛苦跑一天写三天的文章,还不如个小视频受欢迎,小年轻、小网红涂上口红在镜头前一站嘻嘻哈哈,点击量马上上去,这种局势,你说怎么办?

传媒这块已经分化了,现在公司要往展会、展览、会议、协会这几块走,桂英你不是不知道。”

“是!”桂英点头认可:“发展变化远远比人的感知要快。

偏这两年经济低落,要不然靠着展会、会议、协会这些,南安不至于裁员。

中小客户倒闭的太多了,猝不及防呀;大客户收缩起来在广告媒体上的投入比中小企业还吝啬,哎!”

“是啊,客户的情况你最清楚了。

所以现在在拓展行业,安全这行已经很成熟了,智能交通也发展成熟了,现在就指望着无人机能翻身。”

“我们办无人机行业的展会、会议,总感觉有些外行。”桂英忐忑地说。

“是很外行!

但它属于安全监控领域的,哪怕外行也要做!

等这个行业的媒介发展成熟以后,那彻底没咱们南安传媒什么事啦!

经济发展得太快,企业的红利期必然短暂,最短的三五年比如金融行业,最长的十来年比如一般的制造业,可是企业要长存,想活个二十年、三十年乃至更久,那只能加快变动或者变迁业务。

你就说卡特,最开始做工业制造,后来拓展到休闲服饰和制鞋,它要是不顺时变动业务恐怕活不到一百多年吧。”

“嗯。

李总,你说我们要不要成立一个专门的专业的无人机团队——专门发掘无人机的客户,专门搞无人机的公众号、会议和展会?”马桂英提议。

“呃……老钱肯定有这个想法,但现在……谈专业时机还不成熟。

重起炉灶,也得有根基,要不然成不了气候,最后白白折腾一场。

老钱的意思是让本富(总裁Joden的中文名)去搞无人机这块,说他年轻活跃、插得进去、没有安科行业的拖累,但……哎……”

泛光的走廊地面、一尘不染的窗户、无处不有的指示牌、此起彼伏的机器提示音、蓝垫黑扶手的统一座椅……医院里,包晓星忐忑地等着叫号。

这是另一家医院的精神科,她希望今天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见过医生、开了单子、缴费、坐等、拉着儿子楼上楼下地检查、取检查结果……

下午两点,包晓星再次见到了医生。

这回是个胖医生,年纪半百,戴着金框眼睛,一脸宠辱不惊。

晓星坐在对面焦灼不安,她隐匿了上一次的所有检查和诊断结果,她不惜额外花钱在这边重新做全套检查——两项体格检查、四项精神检查、三项量表检查,只为能得个不一样的诊断出来。

“这是中度自闭症啦!

你看他的这个行为量表分数已经十七分了,挺严重了!

孩子是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医生严肃地问。

晓星不再隐晦什么,一五一十地说明了。

没多久,医生给出了诊断方案,又开了七八张治疗的单子,晓星一看费用共计一千多,加上方才的检查费便是一千八了,心里揪得沉重。

她告别医生出了诊室,拉儿子坐在医院里的椅子上休息。

学成坐在她旁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顺从时倒好,逆反时晓星直接用蛮力控制他。

对于儿子,她好像没了耐心。

怎么办?

怎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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