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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上 桂英婆媳返深隔离 钟理低价转让店铺(4/5)

马桂英前些天一直没有买到从永州回深圳的车票,好在三月一号在高铁上抢到了两张飞机票,机票的时间在三月三号。

二号这天,婆媳俩一直在家收拾,董惠芳每隔一会便哭哭啼啼抹趟眼泪,桂英起先心疼,后来瞅着好笑。

“妈,我有个很世俗的问题想问你。”晚饭时,桂英见婆婆唉声叹气,故意岔开老人纯纯的悲伤。

“问呗。”

“你……嫁给我张叔,到底图什么?

你瞅瞅张叔那样儿——瘦得跟猴子似的,动不动生病,说个话气不顺还老卡!

哼!

别跟我说是爱情,我跟仔仔一致认为他比仔仔爷爷差远了!”桂英咬着筷子笑。

“图啥?

你说我图他有钱,真不是!

我从没指望从张家匀点钱进自己口袋,不光彩!

明远孝敬的归孝敬的,跟他或你张叔我从不开口提钱。

你要说因为爱情,太少!

太淡!

我主要看你张叔条件 ,说白了他有钱活得长,我不可能一把年纪嫁过去他又死在我前头——多坑呐!

再说,他嘛,知根知底,我们年轻时在一个厂子里工作,干了三十年谁不清楚谁呀!

明远小时候来厂子里要零花钱,我见过好几回呐!”

“那仔儿他爸呢?

张叔以前见过致远吗?”

“少!

远性子独立,学习特好,人一有空读书学习呢!

再说我跟你爸又不是厂里的领导,我们哪敢把小孩往厂子里带!”

“哦……那明远跟我张叔这段时间……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过!

都打过!

我不爱接!

不想理。

明远正月十五发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我没收!”老太婆闭眼摇头,下巴高抬。

“哎呀这么多,下本了呀!”

“这点钱算啥!

他大小是个老板,不是说妈嫌钱少,只是这时候……心里不舒坦!

不舒坦!”董惠芳说着说着又抹起了泪。

“我懂我懂!”

“明远性子怪,不敞亮!

你打个电话道个歉我兴许心软了,一声不吭发个红包算哪门子事儿!”

“哦所以!

只要他们道个歉,您就回张家咯!”桂英抬高嗓门斜眼问。

“不知道……妈也不知道!

回去了,心里委屈,不回去,没着落……”董惠芳眼睛又红了。

“哎……说你偏心你不承认,你对我们一家四口哪这么好哇!

漾漾早忘了她奶奶长啥样子,只知有个老太婆经常给她打电话!”桂英故意噎人,惹得董惠芳收了泪忙忙解释。

三月三号一早出发去机场,马桂英推着几大箱子带个老人一路操心,到机场后飞机晚点一个小时,中午十二点四十终于登机。

飞机没飞多久,董惠芳望着窗外的滚滚白云又开始抹眼泪。

“妈你是害怕吗?

刚才起飞有点颠!”飞机平稳后桂英询问。

“没事没事,我不怕这。”

半晌,老太太止了哭,转头问媳妇:“你那边方便吗?

仔儿他外公还在呢!

我一来家里这么多人……”

“什么你那边呀?

是咱那边!

你怎么这么客气?

放心吧够你住。

漾漾屋是双人床,衣柜里一半塞着玩具,我让我大早帮你腾出来了。”

“哦……你们上班了,我跟仔儿他外公在家,怕不自在!”

“仔儿还在呢!

现在YQ没有Y苗一时半退下不去,三个月后是暑假,我看暑假前开不了学的,漾漾也是!

你来两孩子都在家,热闹着呢!

我大每天八小时在房间睡觉,八小时在阳台摇椅上听戏抽烟,另外八小时围着漾漾转,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我过去带漾漾,你大乐意不?”

“你晚上陪漾漾睡给她讲讲故事,白天我大带她玩,老头能管得住这妮子!

你刚好白天照看仔仔在家上课学习!

将来上学了,你买菜做饭、我大接送漾漾,不冲突的!”

“好好好,我去给你们做饭,让两孩子吃好些!”

“我俩不在家吃,他俩午饭在校吃,漾漾早餐随我大,妈你每天做一顿就成,不用太辛苦!”

“好嘛好嘛……哎呀让我老太婆也在你们大城市住住,深圳……总比永州要好对吧?”

“哈哈……深圳一线,永州几线?

哈哈……瞅瞅永州那窄街、矮楼、破广场、旧公园,有啥可留恋的?

到了深圳你也换换心情,跟人家老太太一样跳跳舞唱唱歌,你要啥设备我立马给你买!”桂英哭笑不得。

“永州新区很好的!

建得真不赖!

你从没逛过!

再说,人老了,看老破小顺眼、踏实,我怕我见了深圳几百米的大高楼犯晕,还有仔仔说的满城的地铁站啊、人挤人的街道啊、亮堂堂的商场啊、还什么密密麻麻的握手楼,我怕那个。”

桂英闷叹,无言以对。

如此聊着,两小时后飞机到了广州白云机场,马桂英带着婆婆坐车直奔高铁站,下午四点坐高铁到深圳,晚上六点抵达公司预定的G离酒店。

彼时,老马早带着两孩子到了G离酒店附近,为让漾漾见一面妈妈,老小足足等了两钟头。

“诶!

是那个白色的白色的车!”仔仔对了车牌忽兴奋大喊。

“去!

把你妈的衣服包包电脑啥的送过去!”老马将一个装满桂英东西的箱子推到仔仔跟前。

“我也去!

我也去!”此刻漾漾有点失控。

“去吧去吧!”

“我妈她们在排队登记呢,登记完手续才到酒店这边!”

“你先把东西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

现在不让接触。”

老马说完,孤身一人走去酒店边的大榕树下抽烟。

愁闷太多,唯水烟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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