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上 郎终归醒悟妻情定他人 女得意办展父颓丧欲归(4/5)
老马说完,眯着眼隔老远按了红色按键,然后自己躺摇椅上吁气。
云上展的想法马桂英酝酿了一整晚,今天被同事们夸赞了一整天,女人从未有过的好心情晚上被老头的一通电话打得七零八落,整个人再也得意不起来。
为什么她会对父亲提出离开感到极端愤怒?
是因为婆婆、因为漾漾吗?
桂英叹息着抹眼角的泪。
是因为舍不得吧。
明明舍不得老头从她身边离开,她还对着他大呼小叫又凶又吼,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父女关系。
桂英想不明白,糟糕的感觉让她沮丧发蔫,马经理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黯然发呆,直到工作推门进来,直到晚上十点回家。
三月二十八日,这天周六。
包晓棠上午看了几个小时的会计教材,中午饿得想吃老家的烩菜,上网查了下菜谱,决定试验试验。
洗完菜晓棠开了镜头,直播烙千层饼、做陕西大烩菜的视频。
也许孤独久了需要交流,晓棠一边和面一边与镜头里莫须有的粉丝闲聊,聊如何和面、如何烙饼、如何选粉条……鸡毛蒜皮的生活,总需要一股整合的勇气,需要将零碎串成壮观的动力,需要在低头苟且搪塞沉溺于鸡零狗碎的时候,内心仍有一铿锵无阻的梦想在调和、在引领、在抵消。
直播进行到下午三点晓棠吃完饭才结束。
那头的任思轩周末午后刷小视频,正好刷到了晓棠在做饭吃饭。
他笑眯眯地看完整场直播回放,好像自己方才与佳人相约共赴午餐一般。
远远绵绵的喜悦滋养着青年人的无聊,看完视频又频频倒退,捡晓棠露脸的几段循环播放。
思轩捧着Ipad着迷间,忽然想起晓棠曾说她今天要相亲的,可她的直播进行到下午三点才结束。
任思轩不解真相,入魔一般地猜测、幻想。
因为Y情他和晓棠年前常去的私语咖啡馆一直没有开业,不去咖啡馆之后他俩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再也衔接不上。
为复原自己和晓棠的正常关系,任思轩绞尽脑汁运筹帷幄,最后火速买了一个办公室可用的咖啡机以及各种女孩喜欢的咖啡豆,准备下周搬到公司去喝咖啡,这样两人兴许能有进一步交流的机会。
三月二十九日,这天周日。
包晓棠晚饭前又开启了直播,直播给缺耳剪指甲、煮鸡胸肉、撕肉喂肉吃。
每逢有缺耳出境,粉丝多少会活跃一些,晓棠淡淡地在镜头里逗猫,看得思轩也甜蜜蜜的。
任思轩猜测晓棠谎称相亲是为了和汤正划清界限,他幻想晓棠如嫦娥仙子一般冷傲孑然又一心纯净。
恋爱不分几次,只分零次和零次以上。
从未和女孩有过亲密接触,任思轩梦想化地将所有纯情浪漫的场景全部设置在晓棠身上,以至于从不考虑他们之间的种种差异。
他曾经也暗恋过一个女孩,花光了整个青春期的时间,暗恋带给他的自卑和压抑直到工作以后才慢慢消除。
如今喜欢上晓棠,于他而言来之不易。
他该怎么让自己走出感情的黑洞、让晓棠对自己产生美好的感觉,这问题逼得思轩疯狂。
周一一早,咖啡机放到了办公桌上,同事们哗然,纷纷过来看热闹,晓棠自然也来了。
任专家像个解说员一般有板有眼地解说咖啡机如何使用,正义的眼神凝视过每个人的眼睛,独独除了晓棠。
同事们举着各色杯子来接咖啡时,思轩皆微微笑地帮助他们,独独晓棠来接咖啡时他紧张地不敢上前,躲在一米远挠鼻根。
懦弱的单身青年,他怕自己在晓棠跟前结巴发抖,怕自己在她面前脸红露馅,怕自己让对方看到他喜欢她。
思轩憎恨自己的懦弱。
为什么越喜欢她越害怕她?
为什么越在乎她越疏远她?
为什么越是非她不可越要以冷漠无视来对待她?
当同事们品尝着他花心思花大钱买来的美味咖啡时,思轩却陷入了沮丧的深渊。
他冲着麦依依开玩笑、朝着吕娜打趣,唯独不敢看晓棠一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明明无法抵抗这股思念,还得故意装作丝毫不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抗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不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三月的最后一天,方圆上下起了毛毛春雨,包晓星不得已停耕休息。
家里早乱成一团,儿子学成的衣服好些天没有换洗,煤球和年年也浑身臭臭的,女人忙了一天家务活,晚上空余时才想起鸿钧这些天没来找她。
晓星翻看手机一看,已整整一周鸿钧没有来包家垣了,她发的好多消息鸿钧的回复总感觉少了些热情。
包家垣是棵走风的大树,她早猜到鸿钧为何不来。
晚饭后打着去理发的名义,晓星将儿子托付给大嫂,自己穿着灰色复古长裙、荷叶袖的针织衫、银白色的蛋卷鞋去了镇上。
理完发已晚上八点了,晓星满怀欣喜地去了惠民农用机械店里,彼时鸿钧的客厅里有人,晓星用暗绿色的西瓜帽遮住自己的脸庞,悄无声息地从旁边走进了鸿钧的房子。
客人见店里有婀娜的女人走过,个个有眼色地道别离开,鸿钧送完客直奔房间。
“你怎么来了?”康鸿钧坐在床边的大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晓星。
“你不来找我,所以我来找你啊。”晓星躺在鸿钧的床上,抱着枕头一脸幸福。
“你太忙了,哪有时间接见我?”鸿钧惨淡地笑。
“我以前更忙,你不也来嘛!”
康鸿钧想起了晓星的丈夫,忽然间心里揣着块百十斤重的泰山石。
“怎么?
你不欢迎我吗?”晓星坐了起来,两腿下了床,只因她分明看到了鸿钧脸上的严肃。
“没!
我从来没有不欢迎谁。”
晓星注视鸿钧良久,见他看也不看她,心里忽然有点冷。
女人长叹一声,捡起床上那柄墨绿色的帽子,重新戴在头上,然后穿好小鞋。
“我来镇上理个发,顺便看看你!
你不是有客人吗?
那我先回去了。”晓星整理好以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鸿钧忽然错愕,静观她离开他的房间,听着晓星嗒嗒嗒地走过他的客厅去大门口开门。
方才送完客人他给大门上了锁,晓星力气小开不开,鸿钧赶忙起身去帮忙。
男人打开了大门,望着一脸冷峻的晓星正欲夺门而出,他蓦地从后面抱住了她,把她抱进门里,然后将晓星按在门上亲吻起来。
晚上十点钟,康鸿钧望着怀里的美人儿,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还没有离婚,外人不知,我知。
我之所以这些天没去找你,是考虑到两个家庭和两边的孩子。
风言风语伤不了成年人,但是会伤害小孩。”
半晌,晓星失神道:“我好不容易下决心拟了离婚协议书,一条一条写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没有收到。
他先一步回来了。”
“我知道。
婚姻是个规矩,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能轻易打破。”
“我以前也那么想,可是回来后,想法变了。
相比顺从规矩,我更愿顺从自己的心。
规矩是没有年限的,但是我的岁月有。
如果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纪是二十岁到四十岁,那么,我已经过了,是残花一朵了。
感激你垂爱,让我感觉自己还不老,还依然美好。
我对他已经没有留恋了,后半生,大概率上我不会再结婚了,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一点也不怕,还有点欢喜。”
“你这分明是压抑太久之后的释放。”鸿钧笑着抚摸晓星的头发。
“是呀。
社会用各种方式在打压人的天性,我已被打压四十年了,算不准我这辈子能活到八十、七十还是像学成爷爷一样活到六十多,剩下的二十年我只想洒脱一点。
我不敢挑衅规矩,但也不想顺从规矩。
你说我们这样对小孩不好,难道那些为了小孩不离婚的家庭就一定对小孩身心好吗?
我对我的儿子,和我对我的感情,这是两件事情。”
“可能……我没有你的勇气吧。”
“没关系,就算是露水情缘,我也很感激能遇见你。”
“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知道的。”
“刚才如果你不拦我,恐怕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
“我知道,你被男人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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