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上 午夜销魂情缘难渡 迷花眼笑姻事多磨(5/6)
此时小贤在收拾院子里的礼品,喝醉的兴盛不忘过去帮忙搬运,小贤指东他往东,小贤指西他往西。
两人跟哑巴似的彼此不言,但形影间的默契任是谁也看得出来。
“你是个有主见的娃娃,按说我们是要征求你的意见的。
但这毕竟是你妈的事儿,不是你的事儿。
好比说你考大学填志愿表,选哪个学校最后打勾的那个人只能是你,你妈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在你妈和我子的姻事上,我跟你都是外人!
今天是提亲了,但这门婚事能不能成,决定权在你妈手里。
他俩谁听谁的,傻子也看得出来吧!”
冯厚照望了好几眼妈妈和叔叔的影子,低下了头。
“我子呐是笨点儿,但脑子不缺零件,这个爷爷可以给你保证!
为啥他四十来岁一直没结婚呢,爷爷今儿跟你交代一下。
你叔从小得过脑膜炎,那时脑膜炎是大病,治疗的药哪有现在好,结果耽搁了。
脑膜炎好了后他人很迟钝,我早年一直以为他是生得傻——有毛病,缺根弦那种,所以没想过给他寻媳妇,你也知在村里傻子找媳妇找的也是个傻子!
二零一六年吧,爷从一医生那儿才知,他反应慢是脑膜炎的后遗症,整个人除了反应慢其他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但是婚事误了!”
老马说到这里喘了口气,冯厚照也嗯了一声。
“哎一年误年年误,最后给光棍了!
这也怪我!
关于我子,往后你会听到各种说法,爷希望你自己去观察去判断!
观察他对你妈、你婆跟你是啥样子!
凭自己去评判这个人品德如何,不要相信外人煽风点火!
组合家庭不容易,信任是最最重要的!”
“嗯。”冯厚照点了一下头。
“这段时间爷在个个村跑了两月,给他物色了几十个,偏偏他只看上你妈,我想这就是缘分吧!
作为外人,老担心有个儿子带个老婆子不好处,我子可没这个烦恼!
为啥?
因为他思路简单!
我想到现在他可能还没想到将来他会是你法律上的父亲!
他想不到这么远!
简单人呢好相处!
假设他俩成了,你们继父继子的关系中,拿主动权的人是你冯厚照不是我子!
所以爷爷希望你不要伤害他不要为难他,只把他当个亲戚相处即可!
不要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他只是个没文化没见识的普通农民!
也不要嘲笑他不会说话嫌弃他笨得没你聪明,毕竟他对你妈的好——胜过旁边所有人!”
老马长叹一声,冯厚照沉默不语。
“对于他俩的发展,你不要过度关注,当个旁观者即可!
将来呐说不准,指不定啥时候分开了又。
在他俩相好时,咱不要制造矛盾或事端,个人干好个人的本分。
你妈照顾你奶奶,我子好好种地赚钱,你好好上学读书!
将来他俩结婚了,从法律上讲,你跟他的继父子关系顶多两年!
明年下半年你出去上大学,把你妈和你奶奶交给我子这个老实人照看,我想你也放心!”
张嘴一声叹,老马又说:“将来你有大好前程,尽情奔赴你前程,你妈这边不用分心!
至于上大学、考硕士,你可别犹豫犯傻,努力往上走!
能考研考研,想考博考博。
自古农民出人头地,除了农民起义只剩读书赶考这一条路!
千万不要贪图眼前轻松断了一生的大好前景!
至于读书上学的钱你不用操心,爷爷的私房钱俭省些够你读到博士后!
我老二小学也没读完县城也没出过,倘你成了大学生,他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多仰慕你呐!”
冯厚照听到这里,又望了眼马兴盛绕着妈妈团团转的影子。
“爷爷愿意供你读书也是为我子的晚年考虑,你不要怀疑不必多想!
努力学习,一步一步往上考!
我死之前真要把你供出来,也是功德一件!
人与人相交为的是相互扶持、共同进步!
倘相互伤害、相互打击、相互拆台,那这种关系再亲不要也罢!
越有格局的人越谦卑,越看得到别人的优点,肚里越能容人!
爷请你记住咱今个的谈话,更请你包容我儿子!
至于人家说他将来会是你爸、要不要开口叫爸、一家人怎相处……管他妈的嫑理会,水到渠自然成,你不要为这些婆妈事白花心思!
记住,你的任务是学习!”
老马说完顿了片刻,拍了拍膝盖又拍了拍厚照的肩膀,抓着门框起身要走。
冯厚照奶奶坐在门内墙下早把这些话听了个完整,听完老太太也通透明朗了很多。
老马佝着身子走到兴成车边,开车门时太用力身子一闪,整个人咣当一下倒在了地上。
厚照吓得喊叔来,在车里刷手机的兴成和远处搬东西的兴盛跑了过来。
“伯!
伯?
大?
叔?
叔!
爷爷?
亲家公……”
一群人围着怎么喊也喊不醒,喂水、按压、点学位依然不醒。
连日劳心疲惫,七旬老夫早扛不住了。
晚上十点,马兴成发车直奔县医院,小贤硬叫厚照也跟去跑腿。
人走后,小贤婆婆抱着拐杖叹息,原来准亲家公也是个普通人,对年长于自己的兴盛父亲连日积攒的敬重、仰视里多了一分怜悯和祈祷。
六月七日是周日,一早马桂英打电话想从当事人口中听听 天提亲的盛况,谁想接电话的是二哥。
一听父亲晕倒在医院,虽人醒了没大事但依然极度虚弱,桂英整个一天心情糟糕到极点,干什么也来不了神。
“实在担心,回去看看呗!
我给你买票。”午饭后,致远见妻子心神不宁过来劝慰。
“哪那么容易?
现在让你请几天假回去,你能回?”
桂英嘴上发狠,两眼却泛着泪光。
二哥的婚事全程由父亲一人操持,无论多辛苦老头从来不说。
桂英总觉父亲跟儿时一样魁梧能干,哪料他老得那么快。
往日吵架拌嘴老汉那张嘴永远硬气带劲不服输,如今办个喜事累得昏了十多个小时。
桂英气自己总看不穿父亲硬气的假象,此时担心得只剩偷偷抹泪。
多年以来,娘家一父两兄的人口状况十分稳定,仅仅半年大哥去世、二哥结婚、父亲来了又走了,剧变压得桂英一时难以消化,何况是当事之人。
老头太焦心于忘掉大哥,所以在二哥的婚事上如此费心用力。
桂英从未如此深切地担忧父亲,这种心不由己的强烈情绪使她难宁。
晚饭时桂英面无表情,嚼米饭时也会走神,致远见状又劝:“我问了兴成也问了仔仔他二舅,没事的,英英你别太担心。
马上端午节了,你趁放假回去看看,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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