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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上老马迂曲闲打听 少年无忌责古稀(2/3)

那天村里的行侠爷爷来咱家里,人家问我,咝……我竟然不知道!”

“爷爷,你女儿女婿做什么你不知道?

我的天呀,你在家这么久没问过?

我大舅从没跟你说过吗?”十来岁的何一鸣不敢相信霸道老村长极端迟钝的另一面。

“哎呀那人家赚钱我……我不好意思问呀!”老马低头瞧着桌面。

“这……跟钱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长辈当得太失职了!

我每年的期末成绩我妈我爸记得清清楚楚!

我自己忘了他们还记着呢!

爷爷要是你是我监护人多爽呀!

十几年全程放养!

爽死了!”仔仔玩笑一般冲着老马指指点点。

“说重点他两的工作!”老马嗔怪。

“我妈是做展会的展会销售。

我妈公司原先是杂志社,后来才办展会的。

市政府有一大块场地叫会展中心,他们公司承包了几天办展,邀请他们那个行业上的各大企业来参展。

一个展位大概十平米那么大,大公司一下子会买下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展位,小公司可能一两个展位,我妈的工作就是卖展位。

他们公司有杂志,我妈也卖杂志上的广告位,就是广告销售嘛!”

“哦,原来你妈是搞推销的呀!”听完仔仔的介绍,老马瞬间清醒,好像在脑海中翻到了可以相匹配的画面。

“哎呀跟推销不一样!

一般做展会企业会主动找我妈,我妈也会自己主动开辟新客户。

他们公司是行业内老大,我妈又是他们公司的业务经理,我妈的工作跟你想象的那种发广告的推销员是不一样的。”仔仔点拨老马脸上那股迷离的情绪。

“哦,那你妈工资怎么算!”

“总体上按提成算。

杂志有杂志提成,展会是按展位算提成。

他们公司一年办两次展会五月份一次,十一月份一次。

有一年,我好想听我妈瑟说她那次展会净赚七八十万,这两年好像一般般,没那么多了。”仔仔晃着腿,用筷子敲打着左手掌心。

“哦呦!

就是一次展会这一个月赚了七八十万!”老马惊得不相信自己女儿这么有本事,原本的国字脸惊成了又圆又大的肉饼脸。

“嗯,第一年刚开始,我妈好像只赚了一二十万,从她当了销售经理以后,一下子赚了很多很多这几年明显感觉你女儿说话也财大气粗了!”仔仔做着小鬼脸,右手指了指老马的鼻尖。

“哎呦我的老天爷呀!

城里的钱这么好赚!”老马摇着头。

“哪里好赚!

很辛苦的,每次展会前一两个月,我妈忙得根本见不着人!

还经常陪客户喝酒,好几次客户不满意说我妈,把我妈训哭了都……我觉得我妈超辛苦,这几年!

反正一到展会前你基本看不见她人,现在是展会过了所以清闲。”仔仔低下头,右手拇指揉搓左手的四指指腹。

“那你妈有啥能耐能当经理呀?”老马着实看不出自己的女儿有何异能。

“我妈说他们部门原先分两派,两派的头头是男的,特别强势,还经常为了抢客户动手,每次展会都闹矛盾,最后大老板一看没辙,让我妈一个女的、能力一般、业务一般的人当经理。

那两边太强了,让谁当经理另一方都不服气。

我妈说他们两派人手里的客户太多了,大老板害怕他们走了,所以谁也不想得罪,呶我妈就这样上位了!

是不是有点讽刺?”仔仔耸着肩问。

“哎呀,你妈真是生得运气好呀!”老马挺直腰版,儿女的什么成就他都能天然地归因于自己。

老头顿了顿,自豪了片刻,接着问:“那你爸整天做什么呀?

我天天瞧他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我爸在写小说!”仔仔挺着脸,眼皮半遮半掩地俯视双手。

“什么?

写什么?”老马伸着脖子问。

“写小说!

作家!

懂不懂?”仔仔也伸头大喊。

“你爸做这个!

我以为他钻在电脑里弄淘宝呢!”老马若有所思。

“我无语了!

我爸怎么可能做淘宝?

我妈是武将,我爸是文人,他辞职后先照顾漾漾,然后我中考他全程辅导,去年下半年他才写小说的。”仔仔认真解释。

“呐……写那个赚钱吗?”老马侧头咧嘴问。

“这我可不好意思问了!

爷爷你要问吗?

我帮你打探打探。”仔仔抬了抬眼皮。

“哎别别别,我这不不知道嘛!

随便问问,那等于你们家的开支全在你妈身上对不?”老马总结。

“嗯,这几年是。”小儿郎实诚地点头。

“那你们家房子是怎么买的?”老马一口气把他们家的家政要务全问了。

“房子是我奶奶和我大舅掏的首付,他们出了多少我不知道,嗯……我爸妈手里也有存款,所以一口气买了个大的,装修钱是我爸妈出的。”仔仔实诚,老人问什么他答什么,毫不掩饰。

“那现在房贷谁还?”

“我爸工作的时候我爸还,现在我妈工作……但据我所知,房贷已经还完了。

我妈这几年展会赚的钱全还房贷了,听他们说已经还完了好像去年年底还完的。

所以这两年过得比较宽松,现在我每个月生活费是初中的两倍,以前可少了,吃零食还得额外申请呢!

你女儿以前可太抠门了,我买一支五块钱的笔她也要看小票呢!”仔仔借势抱怨。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马点头发呆。

“爷爷,为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呢?

我家里的事情我奶奶全知道呀!

连我奶奶嫁的那个张爷爷他也知道我们家的事呀!”仔仔歪着脑袋,眉心褶皱。

“那是因为你妈从来不告诉我!

她不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又不是算卦的!”老马摊开手,一脸无辜。

“为什么我妈从来不跟她爸爸说自己最重要的事情爷爷你自己得反思呀!

我只要是大事儿肯定告诉我爸妈的,我们家的事情我奶奶全知道呀,大舅也知道呀,为什么偏偏你不知道?

不是我批评你呀爷爷,你这个父亲当得不太及格!

难不成你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诈尸父亲、缺席父亲?

反正我觉得你有点过分失职啦!”仔仔右手直指老马的鼻尖,脸上现出一副不通过、不批准、你不行的神情。

老马打量小儿佯装大人的模样,又好笑又伤心。

兴邦和兴盛的大小事情,他大多记得起来,唯独这个女儿,像失联了好多年一般,失联的那几年他们父女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的记忆。

老马叹口气,以前着实忽略了自己的英英。

如果今天是兴邦或兴盛用这副腔调跟老马说话,恐怕话还没说完老马的巴掌先到了,可老头听外孙子以一种平等的、玩笑的口吻跟他聊,反不觉有什么冒犯,甚至于听得很用心。

仔仔说得不无道理,他虽年轻,但已不是无知的孩子了,他胸中早有了评判是非对错的标准和框架,虽然这框架还是个模子,还不稳当坚固。

老马斜睨外孙子三分稚嫩、七分懂事的神情,心里莫名地自豪起来。

很快菜上来了,桌上一下子摆满了各种大小的盘子,盘子上全是烤好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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