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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章 真相大白上(3/4)

“不不不……”夏忠再思量一番,鼓起勇气,开了口,“长老……我想……我想再支两百两银子……”

几日前,夏忠在常胜赌坊赌发了性,将紫金黏土输给夏梦溪之后,又找赌场里专门放银子的人借了五百两,结果又输了个精光。

回到宗门,怏怏不乐,一整天都没有出屋,又过两日,催账的人竟尔找上门来,向夏忠索要本金加利息,共计八百两。

夏忠借的时候也知道是高利,可仍是忍不住借了。

这两年他跟着麻长老是赚了不少银子,但平时吃用奢靡,根本没什么存款,一时间也拿不出八百两,思来想去,决定耍横不认。

结果,对方也不恼火,只是淡淡地说:“夏爷,我们念你是宗内人士,已宽限了你两日,没曾想你如此不讲究,白纸黑字在这里放着,你还像赖账?”

夏忠自然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利再高,也是自己同意的,倘若赖着不还,对方捅到官府,他也不好受,心念忽动,起了毁尸灭迹的心思。

他不动声色,慢悠悠地说:“区区八百两,还了,也没什么……”

“么”字刚落,忽地出手,直朝那借条抓取,拟要夺过来撕个粉碎。

却不料对方身手相当了得,手腕忽翻,便即躲过,另一只手跟着做刀劈出,正中夏忠手腕。

夏忠大骇,连退两步。

对方说:“姓夏的,别给脸不要脸,我们既然敢放给你,就一定有收回来的本事,对你客气些是看在麻武丘的面子上,别以为你靠着湖州宗便可无法无天,我们赌坊后头可也有大宗派撑着。

我们再给你三天时间,还不上休怪我们无情无义了!”

夏忠惊惧难当,不敢拖欠对方银两,赶忙去找哥哥夏义借银子,夏义大了夏忠四岁,从小到大都管着夏忠,很有做哥哥的威严。

夏忠怕他责打,也没敢说事情,只是所手头紧向借些银两周转周转。

夏义也知道弟弟好赌,但却没想着他会在赌场借高利贷,便借了他一百两银子,并嘱咐说:“你小子是不是有去赌钱了?

这可要慎重,要是让我知道你烂赌欠了债,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忠忙不迭地说:“没有没有,我每次去赌只不过玩个几十两银子,怎么会欠债?

且我有钱呢,都放在钱庄里吃利息,现在取不出来。

待到年底,我取了还你。”

只跟哥哥要来一百两银子,还差了七百两,没办法,同宗好友借了个遍,又凑到一百多两,可距离目标还是相差甚远。

思来想去,还得找麻长老帮忙。

找个了时机,夏忠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是要预支些银两,麻长老也算大方,直接支了两百两给他,这可是他一年多的月俸。

又得两百两,夏忠还是愁,三天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银子却只凑到一半,他窝在房间里愁眉不展,茶饭不思。

这一日傍晚,忽有弟子前来知会,说是晚上麻长老要设宴为麻公子接风洗尘,命他前去作陪,虽然不想去,但主子有令,他可不敢不从。

席间,麻长老喝得兴起,心情甚佳,夏忠瞧见了,忽然生出个趁机再要些银子的主意来。

他明明知道麻长老精明强干,虽然看上去醉了,但到底有没有醉,可说不准,若是没醉,自己说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后果那可不敢想。

不过,若是真醉了,说不定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下来了呢?

那可不结了燃眉之急?

再想到明天就是最好期限,夏忠决定冒险一试,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一颗心七上八下,眼都不敢向前瞧了。

“什么?”本来看上去已经有几分迷糊麻长老,双目陡然射出精明的光芒,正色说。

在场人都是一惊,嬉笑声,交谈声,一下子都没了,齐刷刷地望向麻长老。

麻长老顾及夏忠颜面,并未当场训斥,只是说:“现在正吃饭呢,这事待会儿再说。”

“是……是……”夏忠赶忙退下,麻长老重换一副笑颜,把酒言欢。

夏义不知弟弟说了什么事,忙上来打听,夏忠不还不敢跟哥哥言明,只是含糊过去了。

晚宴结束,麻长老找人将夏忠叫道自己书房。

他肃穆地瞪视夏忠,缓缓开口:“夏忠,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前几天我已经支给你两百两了,且据我所知,全宗上下,你能借的都借了。

如今却又来开口?

你是觉得我是太喜爱你了,愿意由着你胡来,还是以为我老糊涂了,会再给你一笔银子?”

夏忠瑟瑟发抖,赶忙跪倒:“师父息怒,师父息怒。

我遇上些难事,缺点银子……缺点银子……”

麻长老忽地飞出一脚,踢在夏忠肩头上,厉声说:“缺点银子?

你缺的是一点银子吗?

你做下什么事了,快快说来。”

夏忠肩头遭踢,仰倒在地,但赶忙重新跪下,只觉肩头火辣辣疼痛,好似骨头都被踢断了。

他想把自己欠赌债的事说出来,却又不敢,十分纠结。

说出来了,说不定麻长老会为自己解决,但一顿责打肯定是免不了的,而且一个烂赌的人,麻长老还会不会重用?

可如果不说,剩下四百两银子自己去哪里搞?

思量间,自己目光不经意跟麻长老饱含怒火的双目一碰,不由得一个哆嗦,心说:“我师父心狠手辣,办事果决,如果我说了,他非但不帮我,反倒觉得我已经无用,是个累赘可怎么办?

那日围攻黄长老,重伤弟子是何等下场?”

想到此处,哪里还敢再说,忙扯谎:“师父息怒,弟子前几日去钱庄存银子,听人说了有个珠宝行极缺银子,四处借款,给的利很高。

但却是一千两一收,小额不收,我……我动了心思凑点银子赚一点利息……”说完后以首叩头。

这事并不是夏忠信口胡诌,而是确有其事,麻长老不仅知道这事,而且经过思量和考察后已经借给那珠宝行五万两银子,并已扣取五千两利息,一月后珠宝行还会还自己五万两整。

麻长老相信了夏忠的话,倒不是说他这一回看走了眼,而是他没有把夏忠当成一个怀疑对象,他每天经手事太多,可真没有那份闲心在没有任何端倪的情况下去怀疑一个十分信任的部下。

麻长老“哼”了一声,说:“你小子当真精明得很啊,拿我的钱去套利,想得可真好。”他虽出言责备,但心中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对夏忠产生什么不满来。

他认为想方设法捞银子再正常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属下都在暗中这样做。

但只要不过分,不动他的利益便好,他也不会追究。

“弟子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夏忠一直保持以首扣地的姿态,生怕自己慌乱的表情会让对方察觉出不妥来。

两人一时无话,过了阵,麻长老忽然开口说:“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赶紧滚蛋?”

“是是是……”夏忠忙不迭地跑了出来。

弯月悬空,云似淡眼,夜深了,湖州宗内也安静下来。

夏忠满腹心事,哪里有心情回房睡大觉?

又哪里睡得着?

顺着游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想着以往听到的因为欠债不还而被断手断脚,甚至被杀的轶闻,好不害怕,止不住地唉声叹气,想着明天两人来到自己应该如何对付。

拼了吗?

拼不过。

要不连夜逃了了?

舍不得。

“唉……”夏忠重重地叹息一声,忽地,一双黑缎靴子映入眼帘,抬头一瞧,却是沈墨砚拦在了自己身前,她一身夜行黑衣,未携兵刃,头上戴着一只玉钗,是她用三百两银子从夏梦溪那儿赎回来的。

“你……你干什么?”夏忠退了一步。

“你缺银子。”沈墨砚开门见山。

“你……你想干什么?”夏忠重复一句。

沈墨砚从怀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朝前抛出,抛出之际,发出“嗒嗒”声响。

夏忠耳朵不由得一动,他听出这时银锭子相撞击的声音,赶忙抄过,扒出个小口,借着暗淡的月光抄包袱里一瞧,果然都是白银,掂量着分量,应该有三四百两上下。

他大喜过望,也不管沈墨砚有何目的,先紧紧抱住包袱,望向沈墨砚,等待下文。

沈墨砚见他收了银子,便开口说道:“你聪明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夏忠说:“你到底让我做什么?”

“那个妙机,是你找回来的,他的身份你必然也知道,对不对。”

夏忠思量一番,说:“正是。”

“那就好办了,你随我去见宗主,向他说出实情。”

“不行,不行……这是麻长老交给我办的差事,我若办砸了,吃不了兜着走!”

“哦,这样啊,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你将银子还我,咱们全当没见过。”沈墨砚说着便向前踏步,伸手往夏忠怀里抓去。

夏忠视怀里的银子如命一般,那肯让她取回,急急一个倒纵,躲开。

“怎么?

想跟我过两招?”沈墨砚说,她有蓝霞六阶修为,夏忠不过绿芒八阶,相差太远。

夏忠自然也知道自己不是她对手,打是打不过的,但就是不愿松手,连声说:“等等,等等,咱们再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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