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五十分左右，黑色埃尔法抵达了澄海国际小区。

这次，朱芳没有站在小区门口迎接……她倒是想这么做，但被李川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

因为李川长记性了。

上一次，他来到澄海国际小区，朱芳就是站在小区门口迎接的他……当时，朱芳一见面，就抱着他的脑袋啃了起来，直接把旁边的保安大哥看冒烟了。

森先生是一个公众人物，知名度和影响力都不低，这要是被人发现，他跟一个成熟女性当众接吻，后果可想而知。

虽然李川当时带着墨镜，再加上天色比较黑，一般人认不出来，但这种事毕竟是有风险的，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风险的事干多了，翻车也是迟早的事。

念及于此，李川便拒绝了朱芳要出门迎接他的想法。

这一次，他打算悄悄的潜入，当一回“花丛间谍”。

李川上一次来澄海国际时，朱芳曾给了他一张房卡，凭借这张房卡，他可以顺利的进入小区、进入单元楼、使用车位、使用电梯和打开朱芳家的房门，随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等于平白无故的多了一套房子。

“缺你。”朱芳满含深情的望着李川，目光闪动，似乎在诉说着浓烈的爱意。

朱芳：“宜家公寓是老式布局，装修、改造也很难超过四清公寓，而且，装修、改造完了，房租就得往上涨，房租一涨，就更没优势了。”

朱芳走进卧室的衣帽间，从墙上取下了一个包，转身递给了李川，道：“伱看。”

朱芳的身世，他是知道的……朱芳自从跟杨宇私奔后，就再也没跟家里联系过，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时过境迁，也不知“家人”二字变成了什么模样。

“给你买的。”

第二天上午，驰创国际大厦。

朱芳似是感受到了李川的情绪变化，一抬头，吻了上去……

朱芳说完，转身走向了卧室。

朱芳躺在李川的怀里，沉默了好一阵儿，然后缓缓开口问道：“你要回老家了么？”

朱芳微微一愣，道：“你是说……让我跟你做同行？”

三木传媒，在经过昨天的那场年会后，现在已经全员放假了，然而，由于李川今天要验收的关系，行政部的两名员工又临时加了半天班……这个没办法，新办公场地的装修、改造进度，一直是由行政部负责跟进的，李川验收的时候，他们必须在场。

朱芳：“不要了，我都已经有了。”

“这个……”

李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是来学习的，我又不会给你发工资……你来我公司，跟着运营部做一段时间，最多……一两个月吧，你就能看懂、学会了，到时候，该怎么招人、怎么搭建团队、怎么运营、怎么管理等等这些问题，你心里也就有数了。”

李川微微动容，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冲动——他想留下来，陪朱芳一起过年。

“……”

李川：“为什么下半年就不行了？”

朱芳面色一阵纠结，道：“我知道做这个很挣钱，可是……我不会做啊。”

李川和朱芳依偎在床上，随意的聊着天。

朱芳话到一半，欲言又止。

朱芳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即就静静的不再说话了，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李川向朱芳介绍了很多开设直播工会的要点……朱芳能听懂，但是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这一点很正常，她毕竟没有接触过这一行，光靠听，是不可能从一个小白变成一个“业内人士”的。

朱芳：“对，去年五月份盖好的，六月就开始营业了，做的也是青年公寓……他们是新盖的楼，条件比较好，价格也便宜；宜家公寓的楼房，已经十多年了，各方面条件都跟不上，房租又很难往下降，所以顾客都被他们吸走了。”

李川知道自己陪朱芳的时间少，但他没有办法，他……女人有点多，工作又比较忙，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李川本以为朱芳看到这个包会很高兴，却没想到是这幅表情，这让他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禁蹙起了眉头。

“你等一下。”

“嗯，说的有道理。”

“哦。”

“我把这包退了吧，再给你换一个。”李川试图找补道。

李川：“竞争？”

“咯咯~。”

朱芳：“去年上半年还好，下半年就不行了。”

李川：“多一个也没关系吧，万一，你用坏了呢？”

李川愣了愣，然后跟了上去。

李川：“哦？

怎么说？”

朱芳（撅嘴）：“哦。”

“这是什么？

包吗？”

“哦。”

李川：“四清公寓？

哦，见过！

它好像是……新盖的楼吧，对吗？”

李川嘴角微掀，道。

李川：“嗯？”

看到李川吃瘪，朱芳不禁笑出了声。

早些年，她有杨宇陪着，过年倒也不算孤单，如今，杨宇入狱，只剩她一个人，住在这大房子里，也不知是种怎样的心态。

时至晚上十二点，李川觉得自己讲的差不多了，便终止了该话题。

李川：“哦，那你有想过将宜家公寓重新装修、改造一下吗？”

“缺什么？”李川追问。

良久，唇分。

李川来到此处，是为了验收装修公司对三木传媒新办公场地的装修、改造成果……这是之前约好的，不能再拖了。

李川嘴角抽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朱芳：“你真的要搬走吗？”

李川闻言，试着回想了一下，发现朱芳说得对……宜家公寓的生意确实不太行，房间长期空着一大半，人气一点也不旺……若非如此，他当初也没办法一口气租下半层。

“换个生意？”朱芳一脸诧异。

朱芳：“没怎么，就是……你们搬走之后，那些房间我都不知道租给谁了，空着也是浪费……”

“直播公会？”

朱芳接过，好奇的打开查看。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黑色埃尔法停在了地下车库中。

朱芳：“竞争不过啊。”

宜家公寓有那么多房间，你可以抽出一两个楼层来，改成线下直播间，就跟我之前做的那样……同样是一个房间，你招一个主播挣的钱，可比你单纯的收房租多多了。”

李川面色一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川摇头，道：“我们公司成立的时间太短了，人员、管理方面都跟不上，成立分公司的条件还不成熟……我们现在，最好是先集中管理，等再发展一段时间后，才会考虑成立分公司。”

李川：“包，你真不要了？”

一小时后，风平浪静。

“那你缺什么？”李川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朱芳，问道。

李川暗自长叹一声，然后紧紧地搂住了怀中的女人。

李川：“撇什么嘴啊，怎么了？”

“2月11号，大年初七，我们正式上班。”

‘应该会很悲伤吧。

’

他又不能向朱芳保证什么，所以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如此，他不如先行动起来，反正又不会错……从动物的本能出发，这也是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李川察觉到了怀中女人的异样，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发出了一声叹息。

“直播公会，你觉得怎么样？”

“啊？

你想让我给你打工？”

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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